“莫总,我知道这点小事莫总不会过问,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找您的。”梁子宁有些无奈的说着,顿了顿她又开口,“华立作为盛世的分支机构,莫总您有绝对的领导权……”
“梁小姐,任何集团、公司都有自已严谨的章程,不可能任何一个决策都有我说了算。”莫维安严肃的说着。
“莫总,我不懂经商,我也不懂公司的运作流程,我只知道莫总您抬抬手,中瑞就能存活下来,中瑞的几千口员工就能生存下来。”梁子宁眨了一下眼睛,硬逼回要流出的泪。
莫维安摇头无奈道,“梁小姐,商场如战场,没有人情这一说,也不是我不尽人情,只是中瑞到今天的地步,应该找找自身原因。”
“莫总,我请您救中瑞,不是为了一已私利,中瑞几千口员工要靠它养家糊口,几千口员工后的几千个家庭要靠它来支撑。”梁子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着。
“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莫维安仍旧淡漠的说着。
梁子宁没有弃累,在心里措词了一番。
“莫先生,中瑞欠您的那点钱,于您来说不过是几辆车,几栋房子的事,可于中瑞的几千口员工来说那就是身家性命啊!”梁子宁有些激动,身体开始颤抖。
莫维安大笑,“要是卖了我的车,卖了我的房能养活中瑞的几千口员工的话,那我愿意拱手献上呀!”轻松淡漠的说着。
“莫总,你让中瑞存活下去于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梁子宁直视着莫维安。
莫维安轻笑不语,屋子里静的能听见梁子宁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让中瑞存活下来,中瑞欠贵公司的钱就有还清的那天,如果中瑞倒了,就算以资抵债恐怕也不够赔付贵公司的损失吧!”
“梁小姐的意思是我损人不利已了。”莫维安笑语,不过这笑意里夹杂着嘲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请莫总帮中瑞一把。”梁子宁越说越无力,到此时她才明白求人有多难。
“以程先生的实力,想让中瑞度过难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莫维安挑了挑眉说着。
“我跟他不熟!”她突口而出。
“那你和我熟。”莫维安大笑。
梁子宁耳根红了,这样寻常的话从莫维安嘴里说出来,就有那股暧昧不明的意思。
“莫总。”她无奈的叫着。
“昨天那位先生和你有深仇大恨?”莫维安八卦的问着。
“个人隐私。”梁子宁垂眸说着,声音不大,但莫维安却听的清楚。
“梁小姐还是找找有意向收购中瑞的公司吧!那样损失可以小一点。”莫维安深邃的眸了里闪过狡黠的光痕。
“莫总,你就帮帮中瑞吧!就当盛世又做了一次投资,中瑞的几千口员工会感激您的。”梁子宁执拗的不肯放弃。
“梁小姐的提议,我会提交盛世的高层合议的。”莫维安认真严肃的说着。
梁子宁蹙着鼻尖,眉头微拧,眸底闪过失望,“谢谢莫总。”说完,她转身就走。
莫维安摸着下颔,盯着她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身影被关上的电梯门掩去。
双手插在兜里,交叠着腿倚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沉着脸深思着,冷峻的脸上寒霜逼人,何九九看着莫维安,没敢出声,只是把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她和中瑞是什么关系?”莫维安出声问着。
“唉,她是中瑞梁总的女儿。”何九九叹了口气,本来他不应该带着这些个人感情的,可他实在可怜那个梁总。
“噢,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把她推出来了。”莫维安不解的问着。
“梁总前几天自杀了。”何九九惋惜的说着。
“死了?”莫维安惊了一下。
“嗯,死的真惨,听说从好几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何九九伤感的说着。
“这么点压力都承受不了。”莫维安挑眉。
“成者王,败者寇呀!欠的外债又多。”何九九看了看莫维安又道,“你说这梁总也真够傻的,人家都跑了,他却傻的去寻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说完摇了摇头。
“梁家注定要亡,她不是做生意的财料。”莫维安闷闷的说着,随即又加了句,“勇气可嘉,只是谋略不足。”随即又摇头轻笑,猜测可能是初入社会。
“中瑞不是她接手的,是她姐姐接手的,不过资金链严重断裂,撑不了几天了。”何九九补充着,想了想又说,“听说她要和程家联姻。”
“噢。”莫维安一点也不惊讶,昨天看到她和程景和在一起,他刚刚就猜到了,只是她说和程景和不熟到让他吃惊。
“她怎么搭上程景和的?”莫维安好奇的问着。
“她是叶家的外孙女。”何九九看着向来和程景和不对盘的莫维安说着。
“哪个叶家,叶兴国叶司令?”莫维安微微吃惊。
“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十年没来往,现在刚认回来的。”何九九越说越神秘。
莫维安点头,嘴角微勾,想起梁子宁说她和程景和不熟的话,他勾唇笑了起来,看来她对程景和不满意,没想到程景和那样仪表堂堂的人,也有人不满意,这话要传出去,能哭瞎那些名媛千金的眼呀!
“九九,把中瑞的资料给拿来。”莫维安转了个身吩咐着。
何九九点头,麻利的出了总裁室。
莫维安摁了摁眉心,缓慢的踱着步子到落地窗边,最近他有点心浮气躁。
在落地窗边来回的踱了几步,他双手环胸俯身向楼下看去,无奈楼层太高,只看到底下密密麻麻如小蚂蚁般的景物,他要寻的人连半点影子都看不到。
一只手支在玻璃窗上,俯着身体向下寻找,就那么久久的寻找着,一只手掐在腰上,神情微微变冷,那幽潭深的眸子荡起寒光。
昨个路飞扬说,维安,你不是和程先生不对盘吗?怎么着就能为了他的女人而拨刀相助了。
他的女人,这话到是刺激了他。
莫维安饶有兴趣的笑了,程锦和的女人,这标签贴的早了一点。
梁子宁说,中瑞少他的那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几辆车,几栋房子的事,这话不假,那几个亿他是真没放在心上,于她却是身家性命,那他就拿这几辆车,几栋房子的钱来玩玩。
放下电话,梁子宁心灰意冷的看了看灰暗的天空,她现在有点理解爸爸的举动了,走投无路的绝望远比死亡可怕,梁子愉说她去找了方樵,要用多多的抚养权和方樵交换,让方樵出资挽救中瑞。
她的心比这腊月的寒冬还凉,这怎么可以了?这怎么可以了?她念了几句,终是进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程景和对联姻的事情没有回应,莫维安也委婉的拒绝了她的求助。
伸手摸了把脸上湿湿的黏黏的液体,泪总是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流了下来。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泪水,拿着手机看了很久,这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才接起来。
“子宁。”沙哑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很魅惑人心,这就是身为一个主持人的声音魅力。
梁子宁深吸一口气,挂掉电话,陆文山,不记得他打了多少个电话给她,但她始终没接,而且把他的号码设置成了黑名单里的第一位,也是黑名单里的唯一。
他是她今生唯一深爱的人,也是她今生唯一恨之入骨的人,她爱他爱的生死不渝,他却害的她家破人亡。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她的那一盏却涅灭,深切的悲哀开始弥漫,人生如戏,红尘若梦,谁言真心,只有她这个傻子付出了真心,回报她的是一地心碎和绵绵无期的仇恨。
站在马路牙上,看着面前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的人群,她心慌慌的,随着人群过马路,她不急不慢的往前走,走到正中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完全望记了已经要变了的黄灯,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子宁。”陆文山顾不得要变的灯,他跑下车冲到梁子宁面前。
一条臂膀缠在那细细的腰间,用力一箍把她带到了停在马路边的车上。
她恍惚间,看到面前这张脸是那么熟悉,“文山哥。”她怔愣的叫着。
陆文山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
“停车。”梁子宁甩开她的手吼着。
“子宁。”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应,陆文山眸底闪过难掩的悲伤。
“啪啪。”梁子宁拍打着车窗,嘴里喊着,“停车,停车,你给我停车。”
“子宁啊!”陆文山停下车,抱着她喊着。
“放开。”梁子宁去掰他的手。
“听我说好吗?”陆文山收紧双臂。
“说什么?说你不是有意骗我的?”梁子宁讥讽着。
“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陆文山试图辩解。
梁子宁含泪而笑,“你们陆家害死了我爸爸是意外?”说出的话无比讥讽。
“子宁,那真的是意外,相信我。”陆文山抱着颤抖的梁子宁说着。
“就算陆叔叔是无心,那么你了?认识那么多商贾政要,怎么就没想起来帮爸爸一把。”梁子宁字字句句都是指责。
“我……”陆文山无言以对。
“我爸爸死了,我妈妈疯了,梁子愉要用多多的抚养权去向方樵那个人渣换取中瑞的存亡,文山哥,不是说我们是亲人吗?你就是这样冷然旁观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吗?”梁子宁眼泪喷涌。
“子宁,我会想办法的。”陆文山眸底染上深深的心痛。
“晚了。”绝决的说着,咬了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又道,“陆文山从今以后,我们恩断意绝。”
“子宁。”他痛苦而又深情的唤着她,“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从未冷眼旁观过。”
“陆文山,我们完了。”梁子宁说完推开车门,落荒而逃。
“子宁……”陆文山绝望的喊着,心里一阵透骨心寒,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虽然那共爱的痛苦
将日日夜夜
在我灵魂最深处
我以为我会报复
但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