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公交车赶到目的地，因为来的太早，这个美式餐吧才刚刚开门营业，王涛预订的是一个大包间，一个长长的椭圆形桌子上放了各式各样的游戏纸牌和道具，韩松百无聊赖的拿起一些道具瞅了瞅，发现都看不太明白。
王涛此时正在粉丝群里召唤着参加活动的水友们，他从小到大别说组织活动了，参加活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虽然这次活动的主角是凌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些小激动。
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参加活动的水友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据韩松的观察，大多数都是些大学生，一个个朝气蓬勃的样子根本不像网上常说的喜欢看直播的都是些屌丝宅男。
一群人平时在网上交流，现实中都是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生分，王涛提议先玩会桌游可大家都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结果成了十几个人围着桌子各自玩着手机，韩松觉得气氛有些闷，便走出包间透透气。
正在欣赏美式餐吧的装修布置时，凌茜从门口走来，她穿着白色一字肩的连衣短裙，脚上踩着一双裸色细跟高跟鞋，左手挽着一个FENDI的蓝色手提包，右手举着一个手持杆上面夹着部手机正对着她精心打扮的甜美笑脸，嘴上还在说着什么，看来是正在直播。
韩松也有些日子没见凌茜，只觉得她现在的打扮比之前明显性感了许多，见她迎面走了韩松也上前冲她打了个招呼。
凌茜见到韩松也是微微一愣：“老韩？好久没见啦，你怎么在这啊？是不是是王涛带你来的？”
韩松点点头，说道：“今天休息，跟着王涛来蹭顿饭。”
这时王涛正好从包间走出来，对着凌茜笑道：“你终于来啦，大家都等了好久了。”
凌茜笑了笑，对王涛说道：“谢谢你啊，帮我组织他们聚会。”说完举着手机走进包间，看着一桌子水友正无聊，连忙抱歉：“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堵车。”
凌茜一来，大家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套起近乎来，凌茜也是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和他们聊起天来，反倒是王涛这时也插不上什么话，默默的找了个空座坐下。
中午一顿饭在凌茜和一众水友的欢声笑语中一直吃到下午4点多，韩松在王涛身边问道：“王涛，晚上怎么安排的？”
王涛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之前只计划吃个中饭玩玩游戏的。”
韩松心里揣测晚上安排活动那消费可就高了，不过一群人就这么一直坐着也是有点怪怪的。
这时听见凌茜说道：“你们晚上去干嘛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王涛这时站了出来说道：“要不晚上去KTV唱歌吧？”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嘴上还说道：“听群主的安排。”
王涛虽然心疼钱，可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心想多花点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茜这时略带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哦，我晚上就不能参加啦，我有别的安排咯，下次再和你们聚哦。”
众人一脸失望，不舍得目送凌茜离开，王涛跟在凌茜身后陪她在街边拦出租车，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憋不住：“你晚上去干嘛啊？”
凌茜小声的说道：“也是水友聚会啦，我直播间礼物榜上前十的几个水友约去M1NT玩，我早几天就答应他们去了。”
王涛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上海本地人当然听过M1NT的大名，像自己这样的上班族那消费可是负担不起，凌茜直播间礼物榜的前几个他也大概了解，都是出手比较阔绰的本地公子哥，虽然也在粉丝群里，但几乎不发言，不过时不时会在凌茜直播间里刷上几千上万的礼物。。
虽然有些失落，可他还是关心道：“那你别喝太多酒哦。”
凌茜点点头应了句知道啦，就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王涛一脸落寞的走回餐厅，这时来聚会的十几个水友也从包间里走出来，王涛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只听到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哎呀，学校晚上还有课，唱歌我就参加不了了。”
“我晚上还要加班，我也去不了。”
“我不会唱歌，我就不扫你们的兴了。”
一个个都找了借口离开，王涛此刻完全没了心情组织大家继续下一场活动，也就客套的说了几句便和众人告别。
韩松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晚上活动取消啦？”
王涛面无表情的说：“凌茜都走了，谁还有心思去KTV啊。”
韩松一副了解的表情：“也是，这样也好啊，替你省了一笔钱。”
王涛一想起凌茜跟着那几个公子哥区M1NT玩心里就觉得堵得慌，虽说是省了去KTV的钱，不过两相比较，自己省的这点钱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韩松在一旁拍了拍心情低落的王涛：“好啦，今天跟你混了蹭了顿中饭，晚上我请你去乘风那喝酒，怎么样？”
王涛此刻确实想喝点酒，便答应下来。
到了乘风酒馆，楚乘风依旧是老样子，穿着蓝白相间的料理服，中分的长发，一脸帅气的站在长吧台内拿着一把喷枪烤着鲜嫩泛绿的生蚝肉。
长吧台前围坐了几个小女生，正时不时的偷瞄着楚乘风，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见到王涛和韩松，楚乘风笑着说道：“来啦，你们自己找地方坐，王涛我们可好久没见了，等会忙完了陪你喝点。”
为了安静的聊会天，两人走到最偏的角落坐下，四壶真露，一份牛肉拼盘，几碟凉菜上来后，两人慢慢喝起来。
四壶真露下肚，酒劲也上来了，话也逐渐多起来，韩松对王涛说道：“王涛，今天看你现在和凌茜走的挺近，是不是快成功了？”
王涛喝完一杯酒，憋了半天的话终于在酒后倾泻而出：“哎，自从她开始直播以后，我天天给她刷礼物做推广管理粉丝，可私下单独约她从来就没成功过，今天好不容易办了个水友活动，想和她多聊会天，她又被几个有钱的富二代叫走了，你说气不气人。”
“哪里的富二代啊？你也认识吗？”
王涛语气不忿的说道：“还不是给她送礼物送得多的那几个，他们几个我了解过，经常在一些漂亮主播直播间里送礼物加女主播的微信聊骚。我和凌茜说过，她就是不信，还说这几个是什么真爱粉，真他妈无语。”
自从和王涛见面以来，韩松还是第一次听王涛这么气愤地骂脏话，看来他对凌茜是真的很伤心。
韩松试探性的问王涛：“凌茜现在的直播风格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涛倒上一杯酒干掉后说道：“嗯，我建议她多跳跳舞，不过她觉得跳那些古典类民族类的舞没什么人看，就开始走性感路线了。”
“那效果怎么样？”韩松问道。
王涛越说越气，嗓音都大了几分：“效果是还可以，人气越来越高礼物也越来越多了。”
韩松说道：“那不是挺好的吗，达到她的目的啦。”
王涛一愣，想了一会说道：“可我总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韩松安慰道：“你现在还不是她男朋友嘛，你对她好她应该能感觉到的。”
王涛叹了口气默默的埋头喝起酒来，韩松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越来越远的感觉。因为凌茜这样漂亮的女孩一旦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那围着她自然是越来越多，王涛帮她做的这些事，的确帮她吸引了更多的观众，可也让王涛增加了更多的竞争对手，这让本来没什么竞争力的王涛无力感更重了。
感情毕竟是相互的，一味的付出换来的不见得就是足额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