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级分娩痛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连水哥现在都没胆子去和观南侃大山,那就不是作死了,那他得去死。
观南的唇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咬破了,这会儿上头全是斑驳的伤口,还有不少结了痂的暗红色血迹。
狼狈极了。
此刻,观南的手死死地扒在床沿,即便是把手抠破了,也不肯喊出一声来。
那模样看得水哥揪心极了。
“要不,就喊一下吧,我看你实在疼得难受……”
水哥笨拙地开口,就想让观南减轻点痛苦。
“你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
观南几经脱力,意识在模糊和清醒间来来回回,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生下孩子!
牡紫苋的另一个弊端在此刻显露无遗。
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孕妇只能靠稳婆推动腹部助产,这时候孕妇的体力就很重要。
可是观南身子的养分全到肚子里的孩子去了,哪里就有精神撑得住那么久的生产。
牡紫苋最坏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
如今,更是万分凶险。
观南喘着气,觉得身上的骨头被人打碎了碾了又碾,咬紧牙关,再次用力。
“小主,见着头了。”
古人云,先出首者为顺,先出足着为逆。这还好是先出头,若是再担上一个胎位不正,还得再遭罪。
春熙的声音死死地卡在喉咙里,紧张地站在一旁,在观南歇力的间隙喂上几口参鸡汤。
水哥急得不行,只好从数据库里翻出生产的要诀读给观南听,只希望多少能帮到她一点。
观南迷迷糊糊间对着水哥咬牙切齿地道。
“小傻逼,下辈子我不生了,打死也不生!”
这都多久了,才见个头。
现代取子弹估计都没这个疼。
水哥有些讪讪。
这生不生又不是他说了算的,又不是他让观南怀的孕。
虽然无奈,却还是只能尽力安抚观南。
“不生不生,谁让你生我剁了他!”
观南不知道自己维持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就是忍着疼,吸气呼气,用力用力!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出现在了产房里。
春熙松了一口气,马上打翻了屋子里的半人高白瓷花瓶,骂骂咧咧道。
“怎么办事的,也不怕惊到主子。”
“吃里爬外的东西!”
门外守着的文宝也开始打砸东西,甚至还假借着打板子的机会,用着小太监的哭喊求饶声掩盖屋内婴儿的啼哭。
医女见状,连忙取了沾了迷药的帕子轻轻点在孩子的鼻尖,几秒后迅速拿开。
接生嬷嬷将孩子清洗包好后,交给了永寿宫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让他带走。
这事才算完了。
接生嬷嬷取了热水,正要为观南擦拭身子,却发现身下大出血。
竟是血崩之势。
声音一时卡在了喉咙里,只能慌乱地喊着。
“快快拿药来。”
医女们之前得了吩咐,早早就备下了止血的药,如今用倒是正好。
观南在春熙的服侍下喝完药,半睁着眼弱弱地道。
“你让她们去取养元丹来。”
观南此话一出,屋里的人尽数跪下,不敢再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