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将手贴在门的中心,一道蓝光显现,对着他的手掌由上扫描而下,“滴”一声,门弹开。
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熟悉,正当他左脚踏入房间,手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兰心居然还没睡。”
长青看向手机,点开显示的信息,兰心发来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早点睡哦!明天见(微笑+玫瑰)。”
长青嘴角忍不住上扬,此刻他在想;我的脸上,现在一定笑的特别的灿烂吧!
这个女人让长青有一种家的归属感,他想和她在一起,想一辈子好好照顾她,爱护她,感觉她就是长青一直找寻的另一半。
自从见到兰心开始,长青犹如一只远航的船,经历暴风雨后,终于靠岸。
长青在手在屏幕上按动了几下,忽然注意到了时间;已经11点半了,今天她工作了一天,晚上又逛了那么久,一定也累了吧!而且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别回消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消息回删,然后又很习惯的将手机丢放床上。
他脱下外套一甩,直接精准的挂到门边的挂衣架上,随后换了一双很休闲的拖鞋,脚踏着软绵绵的鞋子,让长青身心顷刻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这里没有了研究所的压力,没有了城市的嘈杂,没有了那怪物带来的恶心感。
长青走进洗漱间,用温水冲洗自己的脸,随着湿嗒嗒的水滴从脸上滑落,他手扶着两边的水槽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个脸上透出一丝疲倦的男人,就是我吗?
你为什么这么疲倦?你眼中那么空洞,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
为什么你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你又该属于那里,那里才是你这副躯壳的最终归属?
......
沙沙沙沙!(水声)
他闭着眼,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任水从自己的头往下流,长青也没有任何洗浴的动作,就那么站在水下。
又是这熟悉的一切,几乎每次洗澡的时候,长青都会很习惯的站在水下冲一会。
这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此时的长青,脑袋像白纸一般,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在里头,似乎这淋下来的水可以冲去他所有的混乱思绪。
洗完澡后,长青将洗衣柜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折叠放到了衣柜里。
这洗衣柜是清洗和烘干一体的,完全自动,洗完澡的时间,衣服基本上已经全部清洗烘干到位了。弄好后,长青来到投影边,手在下面的房间功能廊,滑动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随后长青点了一下投影的关机,然后趴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这些是长青每天睡前必做的事情,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胡思乱想、健身、听音乐、洗澡、洗衣、睡觉。
白天就是呆在研究所,偶尔出实验任务,似乎这一切已经是那么的自然,宛如一个已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重复着自己的轨迹,每天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画面。也就兰心出现后,长青那毫不可变的轨迹才有了一点变化。
.....
睡梦中长青又回到了那片海滩,他再次面朝汹涌的大海,哪熟悉的海浪声,哪熟悉的海腥味,哪个稚嫩的声音又在长青耳边回荡。
长青猛回头,那个模糊又稚嫩的脸庞似乎在对他笑。
他感觉今天这梦又有点不同,这时候长青居然还没醒过来,他只能大声的呐喊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我梦中?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他隐约看见,那模糊稚嫩的脸庞似乎已经停止了笑容,他缓缓向长青走来,这时,那稚嫩的声音对长青低声说道:“你不属于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飘渺的回荡声中,一道阳光透过床边的窗户,照在长青眼皮上,他又猛然睁开双眼,心里想的第一句话是;我醒来了吗?
长青双手扶着额头,思考着昨晚的梦:那声音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那巨大的钢铁水笼。长青盯着外面,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吗?”
此刻,那如翻江倒海的思绪又涌了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还在想这梦跟那些怪物有些联系,但是随着那个梦又出现了新的启示,这到底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长青到底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是好?
长青缓缓拿起丢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才显示早上6点多。
戴好手表后,接着他又随手拿起床上的那薄薄的手机,点击了一个名叫“平台制造系统”的软件。他在界面输入了登录密码,大拇指放入屏幕中间扫描了他的指纹,登录到了一个特殊的界面。
那个界面上显示的是“等离子恒温切割”平台,工作的数据和实时制造画面。影像中,那六只机械臂正在匀速的运转中,这机器,已经就这么运转了一晚上。
昨晚长青和老周将那活体细胞放置低温箱后,长青抽空将那切割开的石头,直接留在了平台上。
因为那是和陨石一样的成份,是非常难以开凿的材料,如今刚好有现成的材料,还有刚好能切割的机器。所以,长青在那平台上输入了一道制造指令,制造一套反重力套装的指令。
而且,长青还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此刻手机上显示的画面,那如铠甲一样的套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估计,等长青起床收拾清楚,走到科研大楼,刚好制造完毕。
长青退出了登录界面,然后点开通讯录,想给兰心发了一条消息。当看到手机上的日期,他才反应过来,暗道:“今天是礼拜日,瞧我这记性,这还早,还是晚点给兰心消息吧!”
身为科研人员,虽然说礼拜天是可以放假休息的,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可以”。对于他们这种人来,休息与放假基本差不多,没有真正的放假,没有真正的休息,这大部分时间都献给了研究所,献给了科研。
这也是长青为什么会忘记礼拜天这个神奇的日子,确实这么多年,他对于放假休息这个概念有点模糊。虽然偶尔会想起“今天是礼拜天”,但也只是偶尔。而且,这也是在接触兰心后,每个礼拜六会到她那里接受催眠治疗,这才勉强有了点概念。
长青便起了床,走到洗漱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很傻的问了问自己一句:“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
洗漱完后,长青走到衣柜边,拿出一件夹克还有牛仔裤,穿好后直接走出了门外,随手关了门,路过老周的房间,敲了两声门,喊道:“老周,你起来没?”
长青等了一会,没任何反应,心想;这老周昨天不会真累坏了吧!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起来,然后过来敲我的门了,今天这是怪了。
他又接着稍微用力敲了两声,可等了一会,还没反应,他耳朵靠近门边,似乎里面也没任何动静。
长青赶紧拨老周的电话,几声“嘟”声后,老周接通了电话。他问:“你人呢?还在睡?”
“我早就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老周清醒的声音:“我已经在水笼这边,正观察那些蓝色的活体细胞呢!”
“你这老小子。”长青冷冷的调侃道:“今天居然没叫我,还以为你掉进茅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