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现在是这般模样。”看着自身现在的这般景象姜望山自嘲的说道:“我让惜艺传话前辈,是想让前辈能够离去,不要牵连进来,没有让惜依告诉你我的真名,就是因为怕您知道我在此而涉险进来。”
而后姜望山又叹息一声道:“哎,可惜您还是进来了。”
“一开始确实后悔进来了,但是能见到你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随后向着花鹿施了一礼“不知道能不能救救他们,还有山下的村民。”
花鹿摇了摇头道:“无能为力,也许那位并不在此界。”
“不在此界?这话怎么说的。”闻听这话,就连一向稳重的老农也有些情绪失控。
“他被封印了,具体封印于何处我也不知。”花鹿叹息一声又道:“他无意取你们性命,只是用你们命能当做指路明灯。”
“取人性命只是为了当做明灯?”花鹿的话语让姜望山很是愤怒。
他无法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心性会这般冷血。
见姜望山愤怒的样子,花鹿不再言语。
“也罢,事已至此,也只能静等了。”老农明白姜望山的心情,但此时争议也无用。
姜望山在老农的搀扶下回到道观,不过为了少童幼小的心灵不受到过多伤害,在花鹿的操控下那红光刚好把几人包裹。
这一夜,姜望山也诉说着这里的种种。
十年前,他离开东域周巡世间寻找负气离家出走的女儿,于两年前寻到此地,就在他感到怪异时,就看见一位位村民慌慌张张的向外跑。
那村民却一位位的倒在他的面前,他救人心切没有仔细观察误入其内,只感觉一突兀的东西扎根在身上,只有这一丝感觉,内视周身并无其他异样也没有在心。
可一切都晚了,他没有救回那一位位村民,他看着远方的村庄急匆匆的赶过去。
入眼残垣断壁,一幕荒凉,百余户的村庄此刻就只有四五十人,多以老者为多。
姜望山向着村民询问这里的情况,然而没有人能说出所以然,就知道这里的人多体弱,也就是姜望山来此的十五年前,情况巨变,此地一片萧条,溪河断流,稻禾难收。
最开始只以为是天遇大旱年景不好,依靠存粮还能度日,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村民见到这种情况都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谁也踏不出去,距离那道绿黄分界线十余米纷纷倒下,吓得身后村民又纷纷退了回去,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总有胆大的不认命。
结果并无变化,还是如先前那般无一人迈出。
随后姜望山,又拿出一张画像,那是他的小女儿,四十年前与人私奔,他本想就此断绝父女关系,日后不再相认,又实在割舍不下,故此出来寻找。
“见过,见过,可惜那仙子....。”一位看着画像的老汉开口。
“她在何处?”姜望山急切的问道。
老汉没有回话,带着姜望山来到一处小坟前:“这位仙子,十二年前来的,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在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后,想带着我们逃离这里,可是就算强大如这个仙子也倒在路上。”
那老汉说着说着一道道眼泪滑落出来:“我们拼死只能将她的遗体救回来,葬在这里。”
一串串泪珠滑落,此刻坚毅如姜望山也忍不住落泪,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天人永隔,曾经的一幕幕复现心头。
就当姜望山悔恨自己为什么要阻挡那段姻缘时,那老汉再次开口:“好在那仙子还有个两岁的女儿留下。”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姜望山来说无异于悲伤中的一盏明灯“她在哪?”
那个孩子就是惜艺,依靠那位仙子留下的东西村民也是艰难度日,而柳惜艺在村民的照顾下也是渐渐长大,村民怕她伤心一直没有告诉她真实的身份。
随后姜望山就一直留在这里,调查这里的一切,他本想依仗秘法,为村民逆天改命,为女儿做最后的遗愿。
然而村民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才两年,就垂垂将死。
听完姜望山的诉说,巨龙一阵唏嘘,连忙看看周身,看着身上并没有那奇怪锁链这才放下心来。
而姜望山得知这一切与传说中的神灵有关,一阵自嘲:“是我自不量力了,妄想以凡人之躯,挑战神灵之威。”
“那位并没有针对你,只是你用秘法无故给自己加了因果而已。”花鹿缓缓解释道。
“哎。”姜望山叹息一声,又看向花鹿:“这位前辈,我并无他求,只希望能将惜艺带走。”姜望山望着熟睡的惜依惋惜的哀求道。
“等。”花鹿只有这一个字回应。
“好。”姜望山也没有急切,他知道不久之后将会有一位天大的存来会过来,而后看向老农又说道:“如果这里事情结束,还望前辈带走惜艺。”
“你不亲自教导她吗?”老农诧异的看着姜望山“你不会还没告诉她身世吧。”
姜望山点了点头:“我已这般情况,告诉与否已经毫无关系了,此间事罢我将长居于此,直至黄土。”
“好吧,我会将她送回姜家的。”老农郑重的说道。
“不。”姜望山取出一个翠绿玉牌:“这是百花宫,凌霄仙子所赠,持它前去就好。”
老农接过玉牌唏嘘道:“没想到你和百花宫花魁还有段往事。”
姜望山知道老农在打趣:“没有,只是从前相助于她,有些矫情而已。”
就在几人相聊并等待时,花鹿看向门外,神情略带得意的走了出去。
除了少童,少宝还有惜依留在屋内熟睡外,其他人见花鹿出去也都跟了上来,他们知道来人了。
一个能解决此件事情的人来了
随着几人迈出红光范围,并没有感受到奇怪力量拉扯和神秘锁链刺身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快步追上花鹿。
此时正直黎明,缕缕阳光洒落在被巨龙驮着的姜望山脸上,此刻那原本老迈的面容也都精神了许多。
跟随花鹿前行到一个山间,见一道人盘坐在一稍显平坦的山石上。
那道人身穿灰素道袍,道袍之素只有一尾阳鱼刺绣于道袍上,无威压,无波澜,宛若与山一体,自然、无为,若非在那道人周围一根根如寒矛一般的锁链,常人根本难以察觉那道人的存在。
那锁链似长枪如战戈,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那老道人的身躯,但那一根根锁链就这样笔直的悬于那道人上空,双方就这样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