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如井口粗的湛紫色雷霆。
那雷霆划过天空,于几人上方击出一漆黑,黑洞。
一股滔天威势从那黑黝黝洞口传出向着高天席卷而去,此刻在老农几人心田中仿佛见到一位身姿伟岸的青年,手持一柄五尺长剑向天而上。
轰轰轰
数道雷霆劈入那黑洞中,引得黑洞中的太昊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天,你怕了,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随着太昊的声音传入高天,那狂轰的雷霆终于停歇了,但那股威压却凝而不散,仿佛在酝酿着,更为恐怖的一击。
“无用的愤怒,天,你还杀不死我。”
轰
随着最后一道雷霆滑落,那高天上的威压缓缓散去,仿若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娘亲说,不能做坏事,做坏事的话老天爷会打雷劈他的。”
对于少童这打趣的话,太昊没有打他屁股,反而言语伤感的说“还有什么遗愿吗?”
“能再看世间数千万年已经很满足了。”
两鬓白发同风荡,灰白道袍随言颤,寂寂山间无人语,叶叶秋黄行于隙。
此地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二人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耀轻甩拂尘,将屋内的婴孩接引到了怀中,那是青年道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被少童的母亲收为义子,名叫少宝。
只见青耀缓缓解开包裹少宝的小褥子,那漆黑黑的洞口内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少宝。
他不清楚少宝到底有何不同,但他明白青耀不会在他面前做无用的事情,然而一切又出乎他的意料,那婴孩很寻常。
可随着小被子彻底从那婴孩身上解去,那洞口中传出震惊,疑惑的情感。
而后一根根锁链凭空浮现,向着那婴孩扎去。
青耀没有阻止,任由那锁链临近婴孩的近前,那锁链停在婴儿身前一指,便没有再近一步。
就在旁人感觉气氛很紧张时,太昊的声音再次传荡在天地间“输了,都输了,没有赢家,都是失败者。”那声音尽显落寞与不甘。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真相。”
“哈哈哈哈哈哈,悲哀的失败者们,哈哈哈哈,争来争去何苦呢!哈哈哈。”这一刻他有无尽话语想说,却只剩下漫天狂笑和自嘲。
忽然太昊仿佛想到了什么,将少童拉扯到黑洞前,吓得少童连忙向着臭老头求救,不过少童也就浮在黑洞近前没有没入其内。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好算计,好大的手笔。”
“哈哈哈哈哈哈”那回荡于天地的狂笑充满无尽悲伤与绝望“伏羲兄长,哈哈哈,你害我,你害的我好苦啊。”
随着太昊话语说完,根根锁链携带无上威势逆空而上,原本青天白日,转瞬间黑夜降临,满天繁星并无明月。
漫天繁星在众人看来并无异样,但对于太昊来说却像是一盘棋局,一盘谋算万古的天地棋局。
随着天地再次恢复白日,预示着太昊已经看明白了一切“这局棋,差了一子,差了一个弃子。”
太昊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棋局我接了,我太昊来当这个弃子。”那声音震动天地。
随着太昊说完,青耀一指向天,一道璀璨神光没入高天,宛如一颗璀璨星辰,缓缓扩散在整个天空。
“对,就该告诉他们,这局棋还没结束。”
在一紫金神殿内,额头有一纹紫色羽毛的妖娆男子感受着来自天地间那股熟悉的契机:“一个故去的死人,也想角逐胜利吗?”
随后额头上的紫色羽毛飞出一道神光化作一根一模一样的羽毛落于手中“那就陪你玩一玩。”说完那羽毛便破碎虚空飞向不知之地。
正当这个男子想要闭目浅息时,一满头灰发,一袭漆黑道袍的老者出现于紫金神殿内。
“你怎么来了。”那妖娆男子轻启双眸看着面前这个老者没好气的说道。
这老者语气与那妖娆男子不遑多让,淡漠无情,显然两位不对付“想来你也已经接受那位发出的邀请了。”
“那又如何。”
老者未语只是摊开手掌,在手掌之上有一漆黑之物,看起来像是一颗种子。
妖娆男子看着那漆黑种子满目惊讶:“它怎么在你手上。”随后想到自己先前做的事情一阵恼恨道:“该死,你该早来一步。”
在一处无思无感无形无相的地方却能感受到某种气息“吾终将回归,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一道道晶莹泪痕浮现在一位绝美女子那精致的面庞之上,伤感的情绪感染着这方清明世界。
在那秋黄之地随着青耀点指向天,太昊又将姜望山拉到黑洞前“拜我为主,永做仆从,赐你一场造化。”
黑洞内的存在可是一位真正的神灵,能成为神灵的仆从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前辈,恕我万难从命。”但姜望山想起幼女的消逝皆与此人有关,这个提议让他无法接受。
“前辈?你也配?我为上帝,尔等真主...”此刻明显能感受到太昊的戏谑与愤怒。
随后平复了心情再次说道:“罢了罢了,他都不曾介意。”
就当太昊想要询问老农时,青耀却开口了“不如你在此开山立派,让他替你传法。”
“开山立派?”这个词语还是太昊第一次听到,随着青耀一指点入黑洞“也罢,如此也好。”
在青耀的解释下,姜望山想到能在此陪伴小女万般不情愿的答应了,随着姜望山答应,一道道神光自那黑洞内飞出,没入姜望山体内,姜望山原本衰败枯竭的身体渐渐充实起来。
亦有道道神光没入山林内尚存之人的身体,老朽还春,病叟安康,位于道观内的柳惜艺看着恢复过来的身体,一阵欣喜。
本就在青春活跃的年纪,却因一无法想象的存在变得瘦骨嶙峋,此刻恢复青春怎让她不激动,可惜小道观内没有镜子。
太昊有些不舍的向着青耀问道:“你要走了吗?”他孤独太久了,被囚困于难以描绘之地,不知归途,不知去路。
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存在着,有思无感,那里除了思绪外,其他都不存在。
不知以这种方式存在多久,终于在巧合之下感到了一丝微弱气息。
但那气息太过微弱,飘忽不定,不能以此支撑他真身回归。
只能以神灵意志化作愿力借由那微弱气息降临此地,抽取生灵命能指引归途。
但一切都在今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