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Foreword

文化是人的社会成果，其表现具有民族性。文化对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非常重要。21世纪以来，党中央先后做出了一系列关于文化和文化价值观的重大部署。2011年10月18日，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深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认为“文化是一个民族灵魂之所系、血脉之所依，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内在根基”；并明确指出：“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维护国家文化安全任务更加艰巨，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要求更加紧迫。”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中对“文化”进行了系统阐述：“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并提出“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梦宣传教育，弘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全球化和网络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社会文化结构随之发生了变化，中国人的文化观念也随之产生了巨大变化。都市青年作为国际交流最前沿的先锋者，他们的思想和文化观念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空前的影响。从全球维度而言，都市青年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其文化观念不可避免地更加国际化；从历史维度而言，中国传统文化对都市青年的影响在慢慢消减，其中国传统文化观念趋于弱化；从未来维度而言，在“后喻文化”时代，都市青年文化价值观将主导中国文化未来发展的走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当今世界文化日益多元的生态格局下，当代青年应该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构建“天下大同”的世界。因此，都市青年文化价值观不仅深刻地影响着中国发展的走向，影响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现，而且关系到未来世界的走向。在新起点，党的伟大事业寄希望于大国青年的砥砺作为，开创世界人民美好未来的使命，也寄希望于大国青年的砥砺作为。基于此，都市青年文化价值观是亟待深入研究的重要话题。

一、全球维度：都市青年文化价值观深受西方文化影响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的市场经济不断发展，西方发达国家的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理念被引进的同时，一些消极的思潮也一并涌入，给我国的传统文化带来了一定冲击，并深刻地影响着都市青年的文化价值观。由于近代以来西方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方面的强势地位，“西方文化中心论”“西方文化优势论”“欧洲文化中心论”“欧洲文化优势论”等观念长期占主导地位。汤因比的文明论就具有鲜明的西方中心论色彩，他以一种绝对的“西方文化优势”的心态写道：“文明间冲突唯一有意义的结果是带来和平”，即“西方统治下的和平”。与此同时，作为第一个实现现代化的文明，西方获得了现代性的文化，并成为“先进”文化的象征，其具有现代性的教育、工作、生活、财富、娱乐模式，成为世界的“普遍文化”。亨廷顿写道：“20世纪交通和通信的改善以及全球范围内的相互依赖，极大地提高了排斥的代价。除了一些想要维持基本生计的小而孤立的农村社区外，在一个现代性开始占压倒优势和高度相互依赖的世界里，完全拒绝现代化和西方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和广泛使用，人们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一个超民族、超国家、超国界的全球性时代的到来。全球化作为世界性的发展趋势，不仅仅是经济全球化，还包括文化、政治等领域的全球化。然而基于“西方中心论”的观点，无论是福山的“乐观论”（历史终结论），还是亨廷顿的“悲观论”（文明冲突论）等，都把经济全球化看作是文化全球化的当然理由，直接肯定了“文化应与经济保持相同的未来模式”这类观点。该类观点的潜台词均是对西方经济优势的推崇，把经济全球化视为资本主义的成功和贡献，进而将“现代化”“全球化”等都与“西方化”“资本主义化”联系在一起，强调西方资本主义及其文化的普遍性和主导性。

在全球化过程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利用遍及全球的传播媒体等先进技术手段向世界各国渗透西方文化，并积极利用其文化霸权推广和传播其所谓的“普世价值”，对第三世界国家进行着新的文化殖民。正如亨廷顿所言，“人类在文化上正在趋同，全世界各民族正日益接受共同的价值、信仰、方向、实践和体制”。发展中国家，不仅其时尚风情、风俗习惯、生活方式、消费偏好受到西方的影响，而且其宗教、审美、竞争、时间、效益、开放等一系列的观念，以及政治上要求民主自由平等、价值上要求积极进取的意识均也受到影响。上述观念甚至快速进入日常生活，变成百姓经由媒体潜移默化获得的直觉式观念，使得人们潜在的生活、需要和心理都受西方文化的左右，进而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拜金主义等资产阶级的价值观在人们中间赢得了广阔的发展空间。中国在享受全球化所带来的技术、资源、市场等巨大福利的同时，也遭受着西方文化无孔不入的渗透。都市青年群体因其较强的猎奇心理和学习接受能力，成了文化渗透的重点对象，其追逐物质、金钱、时尚的意识非常强烈，又由于其心智不够成熟，且缺乏经验和鉴别能力，对良莠不齐的新文化现象，不能进行有效的甄别，对一些西方文化盲目崇拜不加分析批判地吸收，甚至形成对社会主流文化的偏离和反叛。

二、历史维度：中国有历久弥坚的文化基因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十分重视文化自信和文化传承，并在多种场合下强调文化和文化基因，先后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传承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寄托着近代以来中国人民上下求索、历经千辛万苦确立的理想和信念，也承载着我们每个人的美好愿景”“古诗文经典已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成了我们的基因”“中华传统思想文化最核心的内容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讲好红色故事、传承红色基因”“要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等。

2014年4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比利时布鲁日欧洲学院的演讲中指出：“中国是有着悠久文明的国家”，并进一步阐述道“在世界几大古代文明中，中华文明是没有中断、延续发展至今的文明，已经有五千多年历史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积累了丰富而瑰丽的文化财富。首先，她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类远古文化，绵延上下五千年；其次，她独立完成了自身文化的发生和创建，确立了自己的文字、思维方式、社会结构；再次，许多世纪以来，她一直保持在人类文明和科学的前沿水平；最后，她不断地吸收、整合外来异质文化资源，推陈出新以发展完善自身。因此，中国文化基因有四种不同碱基，它们分别是持续性（S，sustainability），保证中华文明绵延近万年不曾断裂；坚韧性（T，tenacity），屡经冲击嬗变不脱底色；开放性（O，openness），开放包容乐与他者交流；创新性（I，innovation），固本培元且又与时俱进。四种不同碱基S、T、O、I的配对与排列次序决定了中国文化的生命力、多样性和持久繁荣。

从世界文明史的宏大视野来看，中华文明至少有五个高峰期或辉煌期，在古代世界文明史上处于领先地位。第一次辉煌：世界文明起源的东西两大源头之一。距今1.5万—1万年间，在中华大地上，分别在华中、华南和华北地区形成了“南稻—北粟”二元一体的独特原创农业体系，完成了新石器革命的技术创新和对陶器的技术创新。中国与环地中海地带成为世界文明起源的东西两大源头。第二次辉煌：世界六大原创文明之一。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炎黄时代，在“黄河—长江”两大河流域，出现了古典农业、多元文化的综合创新，并出现了文明时代的四大标志——金属工具（铜制工具）、书面文字、原始城市、原始国家”。与大体同时期的苏美尔文明、古埃及文明，以及时间略晚的爱琴海文明、古印度河文明、中南美洲文明并称为“世界六大原创文明”。第三次辉煌：殷周青铜文明的一枝独秀。公元前1000年，中国把青铜时代文明发展到高峰。这个时期曾经辉煌一时的其他五大原创文明几乎都出现了中断、低落或逆转。第四次辉煌：世界文明轴心期的东西双峰竞秀。公元前500年前后的春秋战国之际到秦汉之际，中国既有铁器、农业、交通、城市、商业等多方面的革命，也有老子道学、孔子儒学、孙子实学等百家争鸣，并在世界文明轴心期中与古希腊文明形成了双峰竞秀的历史格局。第五次辉煌：宋代三大发明（火药、印刷术、指南针）与文化复兴。公元1000年前后的唐、宋、元时代的发展，推动了儒、释、道三大文化的综合创新，产生了三大发明及一系列科学创新。在西方中世纪出现文化衰退之际，中华文化与阿拉伯文化代表了中世纪的世界文明之光。

纵观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上下五千年连续不中断，中国古典文明历经五个高峰期，在三大领域享有世界领先地位（分别是哲学智慧、价值观念、人文科学、实用技术、自然科学理论等），并影响着世界，树立了中华民族文化的自信。尽管在近代，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历经波折，并在西方文化的挑战与冲击之下一度落后（如两次鸦片战争、甲午中日战争、14年抗日战争等），但中国传统文化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兼收并蓄，守正出新，不但没有衰落下去，反而在经历了历史冲刷、时代洗礼等变迁之后，诞生了红色文化，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终能够焕发生机、蓬勃发展、历久弥新，并极大地增强了中国人民对本民族文化的自信。中国几千年的文明传承，几乎蕴含了所有为人处世的哲学，从古到今的传统中国文化，蕴藏在家风和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流淌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血液里。

三、未来维度：网络文化是“后喻文化”，是“青年文化”

对于一个社会或国家来说，青年文化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习近平总书记历来关心、重视青年的成长，并在多次讲话中勉励新时代的中国青年，强调“青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希望广大青年“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养成高尚品格”，并表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中国的未来属于青年，中华民族的未来也属于青年。青年一代的理想信念、精神状态、综合素质，是一个国家发展活力的重要体现，也是一个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1970年,美国文化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在《文化与承诺——一项有关代沟问题的研究》一书中将人类社会文化按照不同的传递方式分为：①前喻文化（prefigurative culture），指晚辈完全依靠长辈传授生存技能和生活经验的文化；②并喻文化（cofigurative culture），指发生在同辈人之间、相互学习使得知识平面式扩散；③后喻文化（postfigurative culture），指时代变幻莫测，知识快速翻新，晚辈对长辈进行知识反哺。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随着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技术（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持续发展，信息技术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期，网络已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和方方面面，并给传统主流文化的传播方式带来巨大挑战，比如基于算法和人工智能的算法推荐，基于虚拟现实（VR，virtual reality）、增强现实（AR，augmented reality）、混合现实（MR，mixed reality）和人工智能的“元宇宙”等。在这种情况下，青年有了比较广阔的文化生成空间，因此，青年文化也处在不断创新之中，这就使得青年文化建设任务在新的发展阶段显得尤为重要而急迫。青年是网络文化的主要使用者、影响者和传播者。对老一辈而言，新媒体、新概念或新产品是难以逾越的数字天堑；但青年则因其敏锐的特性，创新、接受和吸收新生事物能力较强，从而颠覆了传统的文化传承关系，具有社会变革与文化改造的能力，成为文化反哺者，并掌握网络文化的绝对话语权。一些长辈因为缺乏技术知识而面临着与社会脱节的困境，他们开始纷纷地向晚辈学习新技术技能，青年群体也向长辈反哺了基本技能和新观念。

与此同时，网络文化的发展加速了道德社会化和青年政治参与的进程。所谓“道德社会化”，即“个体在社会道德上成为合格的社会成员的过程”。传统道德社会化的主要特征是，“施化者的真实确定性和受化者的被动性，其互动主要指人与人、人与群体或群体和群体，借助语言、文字等符号进行的产生交互作用和影响的活动”。但网络传播带来了虚拟社会化问题，并改变了传统社会化模式中的力量格局，其主要特征表现在“家庭”和“学校”的社会化功能式微，但是大众传媒，特别是被称为“第四媒体”的网络成为影响青年道德社会化最为重要的力量。具有时效性、公开性、互动性等特性的网络为青年赋予了平等的话语权与充分的发言权，增强了青年的政治参与意识，推进了公共政策的科学化与民主化，提供了政治参与的多样化渠道，扩大了青年政治参与规模。

不过，网络文化对青年群体的消极影响也不容小觑。首先，网络严重冲击了传统伦理、传统道德和传统信仰，并对网民所在国度的主流道德（即本位道德）产生严重的侵蚀，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青年群体的道德意识。其次，网络文化存在“去个性化”现象，个体某种程度上会丧失其“同一性”和“责任感”，其结果可能会削弱道德的教化作用。再次，网络中存在“多元”的价值观，青年群体无时不被或有用或无用，或正确或错误，或先进或落后的信息包围着，这些信息相互冲突、却又彼此渗透和共存。其结果就是，青年的道德责任可能会被淡化，在某种程度上虚拟网络就是引发青年道德行为异化的罪魁祸首。由于青年文化本身的多元异质，青年的“三观”易受影响。如网络文化强势极易导致青年意识形态方向转化；网络文化的全球性使得青年的民族国家意识越发淡薄；网络文化的选择自主极易孳生青年的自由主义和极端民主化倾向；网络文化信息杂芜，模糊了青年的政治价值评价标准。因此，都市青年的文化价值观关系到国家和民族未来的走向，需要学术界展开深入研究。

四、天下大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当今世界文化日益地呈现出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如亚文化、小众文化等）、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等多元文化共存的生态格局。由于青年群体心智不够成熟，但接收能力极强，他们非常容易走向极端，或者在文化全球化中被“全盘西化”，或者是中国文化“唯我独尊”。事实上，这也是中国近现代以来一直存在的焦点论争问题。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①以曾国藩、张之洞等人为代表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②以胡适等人为代表的“全盘西化”；③以章太炎、杨度等人为代表的主张中国传统文化“唯我独尊”；④以李大钊、毛泽东等人为代表的主张世界各民族文化平等、中西文化融合，并在融合的基础上改造中国传统文化创造新文化。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一方面“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从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论视野和思想维度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在系列重要讲话中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论述，逐渐形成具有时代特色的传统文化观”。另一方面，基于人类社会共生性关系的现实，以人类社会的共同价值为核心价值，吸收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共同体理论和党的几代领导人国家战略思想；集统一性、全面性、系统性和综合性于一体，以“五位一体”为核心支柱构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

然而近代以来，民族国家体系的形成固化了世界的分裂局面。与西方政治哲学将世界排除在其视野之外的做法不同，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按照“身（个人）—家（家庭）—国（国家）—天下（世界）”的逻辑和类比式思维建构自己对政治的一套经验认知体系。在此体系下，世界必然成为其视野范围内的重要一环。而“天下大同”是传统中国世界主义政治哲学的核心理念，它立足于世界的统一性、共有性、道德性、差序性想象，没有强烈的地域观念，也不是纯粹的“乌托邦”，因此它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现实国家效法的模板和践行的目标，并赋予了中华文明鲜明的开放性、包容性精神。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抛弃了传统的差序性世界观（如各种形式的中心主义）；继承了世界之不可分性、资源和人类命运之共同性、人类共同道德本性等中华民族的传统信念；立足于中国历史，准确把握时代脉搏，针对当代世界的矛盾和问题，推陈出新、古为今用，对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当代青年肩负着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既要有机地整合中国和西方优秀文化成果、促进世界文明平等相待、交流互鉴，世界文化融合发展；又要努力改造中西方文化弊端，在“和而不同”的状态下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要使命。

基于此，我们重点开展都市青年文化价值观研究。本书是作者团队之前一段时间研究成果的合集，共集合了2016年到2020年的四个调查。第一，研究团队率先在上海开展试点研究，第三章《上海青年网络文化观研究》是该调查研究的成果。该调查于2016年7月开展，研究于2016年底结束，从当前看有一定的滞后性，读者可以将其当作历史资料参考使用。研究中提到的“当前”“目前”等概念也请读者在研究（或者调查）所界定的时间段解读，以免在阅读和引用中引起误会。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下，我们的各项事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习近平总书记相关思想为我们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学体系指明了方向，也是未来团队研究的重要课题。第二，研究团队随后进行上海和北京的比较研究，该调查于2020年5月开展，第四章《京沪青年文化观研究》是该调查研究的成果。第三，研究团队进一步将研究范围拓展到北京、上海、广州、武汉和成都五座国家中心城市。调查于2020年9月开展，第五章《国家中心城市青年文化观研究》是该调查研究的成果。第四，研究团队进一步将研究范围扩大到城区常住人口300万以上的I型以上大城市，共计20座，包括上海、北京、深圳、天津、重庆、成都、广州、沈阳、哈尔滨、青岛、昆明、杭州、长沙、郑州、长春等城市。调查于2020年11月开展，第六章《大型城市青年文化观研究》是该调查研究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