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没那种癖好。”江阿婆的话让沧崖内心受到震颤,沧崖结结巴巴的拒绝道,脸上有些羞涩的红晕。
“哪种癖好?”江阿婆一脸茫然地看着沧崖羞红的脸,疑惑的问道“那群小姑娘长得都挺漂亮的,你一个也看不上吗?”
“女孩啊”沧崖松了口气,“别人活得好好的,就不要把她们带走了。”
正当沧崖还在纠结此事,江阿婆看着沧崖不由笑道“想不想尝尝爱情滋味。”
“爱情?”沧崖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他又想起了一直出现在脑海的女子,每次想起她,自己就会有种莫名的伤感。
他缓缓道“我梦中经常出现一个红衣女子,我拉着她一直在大火中奔跑,我感觉我很爱很爱她,她也很爱很爱我,但我却不知道她是谁。”沧崖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好像一直等待一个结果,这种等待让他更加孤寂。
江阿婆望着远方,神情变得沉静,她失神地说道“她也在等着你,你们会相见的。”
随后她摸着沧崖的胸口道“到时候你这里就应该跳动了。”江阿婆顺手摸摸了两下沧崖的胸膛,“以前这里多么壮实。”说完她脸上一阵惋惜。
看着江阿婆的行为,沧崖下意识将手臂环在胸前,不知为何,沧崖总觉得江阿婆和冥王的气质有点相像。
这时江阿婆看到比赛已经结束,他发现夺得第一的小伙子,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姑娘,姑娘也羞涩的看了小伙子一眼,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她判断二人之间一定有故事。
江阿婆露出一副慈母般的微笑,看向沧崖道“想不想体验心动的感觉?”
沧崖疑惑的“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询问,又被江阿婆推到小伙子身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体验一下。”江阿婆在沧崖耳边说道。
此时的沧崖感觉自己胸口有个东西在跳动,但是跟上一次感觉不一样,这一次感觉心仿佛在慢慢绽放。
江阿婆看到沧崖疑惑的脸,解释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这时县令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恭喜福生拔得头筹,现在请你选择你心仪的女子。”
福生拿起一朵花,送给了自己仰慕已久的女孩,沧崖感觉到福生很紧张,心脏跳动的厉害,仿佛是在春风中浮动,身体渐渐融化的愉悦。
此时河滩上的男子一阵起哄,沧崖觉得脸上一阵热浪袭来。这时那个女子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福生,沧崖发现福生的心脏又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指尖相触的一刹那,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心里仿佛有一湖春水要漾开似的,女孩很快拔下福生头上的雉翎羞涩的跑了。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江阿婆在一旁揶揄的说道。
此时沧崖已经从福生身体中走出,他跟江阿婆站在一起还在回味刚才那种怦然心动、朦胧又甜美的感觉,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江阿婆觉得差不多了,她看着沧崖道“我们该走了。”
不久他们出现在幽冥路,江阿婆甚是熟练的走在这条荒芜的小路上,他四处眺望幽冥道的景象,仿佛在重温昔日的景象。
沧崖很奇怪,幽冥路竟然没有出现任何幻境,沧崖看着江阿婆的背影不由疑惑道“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任何欲望!”他引渡的亡灵皆有幻境,没有任何一个亡灵能做到心境纯粹,这个江阿婆竟然没有。沧崖只得跟在江阿婆身后,很是好奇江阿婆如何进入冥界。
他们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来到了石崖边,不久出现了一道巨黑色石门,门两边各刻了五个大字,左侧写到:一门隔生死;右侧写到:往事皆烟尘。横批写着四个大字“浮生一梦。”
“原来幽冥道真正的入口在这里。”沧崖不由感叹道,“自己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
“那是因为很多人沉迷世俗,被种种幻境控制,到死也无法彻底看透,所以他们的冥界之路也是各种幻象。”江阿婆语气竟变得深沉,完全没有轻浮的样子。她看着石门两边的对联,出神了很久,感叹道“人生无常,岁月有限,但依然会有人执迷不悟,贪恋一时繁华,沉迷于尔虞我诈,哎,可惜可惜啊。”
沧崖不知江阿婆为何会说出这种话,疑惑的望向江阿婆,江阿婆呵呵一笑道“有感而发罢了。”
此时幽冥门缓缓打开,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在灰蒙蒙的雾中隐现,两旁横斜的枝丫遮蔽着远处的视线,沧崖看后不觉有种深深的寒意。他不由说道“没想到冥府的路如此曲折。”
江阿婆听后呵呵一笑道“哪里有这么多康庄大道。”
江阿婆走进门内,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沧崖,眼神哀伤,神情认真道“沧崖,不管你经历过什么,都永远不要失去爱的能力。”说完转身走进茫茫雾气中,她佝偻的身影灰雾中起伏,显得有些萧索,好像在思念着什么。
沧崖站在那里,凝望着江阿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雾中,他总感觉江阿婆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随着幽冥道的大门缓缓关闭,沧崖的思绪也被打断,他望着大门上的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幽冥府大殿的屋檐上,一个枯瘦的老头迎风而立,青玉发带被风吹起,松垮的衣服随风飘荡,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口,干瘪的面容被白发遮挡,看不清面容,他望着沧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有些担忧。
这时一个绿衣少年出现在他身畔,墨绿的衣袍随风飘荡,老者感觉到少年的靠近,不由嗔道“你小子,净逮着自己老爹坑。”
“父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情消遣一下。”青玄搂住父亲的肩膀,撒娇道,接着又递给老者一壶新酒。
那老者笑着接过酒,无奈道“罢了罢了,谁让老爹喜欢这口呢。”他打开酒喝了一口,神情有些落寞“这个味,真像你娘亲手所酿。”
青玄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当然,我从小就跟着母亲酿酒,怪你当初只喜欢喝,不喜欢学。”青玄笑着说完,脸色渐渐沉下来,最后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青玄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父亲破烂的衣衫,不由怪道“你好歹也是冥府之王,怎么穿的这般随意。”说完便为父亲整理了一下衣服,盖住了瘦骨嶙峋的胸口。
老冥王任凭儿子收拾自己,他笑了笑道“你母亲不在了,我打扮给谁看呢。”
看到父亲落寞的神情,玄青慌忙转移话题,“沧崖他恢复的怎样了?”
“修为已经恢复七成。”
老冥王眼神有些沉寂“沧崖还不知道黑泽是谁。”随后低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不知道也好。”
老冥王又喝了一口梅花酿,转身离开,“酒酿的不错,但是跟你娘相比还差点。”他将酒壶丢给冥王,自己遁空而走了。
“你又去哪?”冥王看着这个经常找不到影子的老爹,在后面喊道。
“去梅园,看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