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芽衣来到林羽的身旁，她想扶着林羽，可惜林羽太高，再说，林羽也没喝多。
“请问你们是？”
“她们是我的邻居。”
“林师，我就送你到这了。”
“多谢，替我向敬道谢。”
“家主和少主都会很高兴的，我们也期待着你再次到来。”
林羽点了点头。
这辆豪车消失在雨幕中。
夜空下一盏孤零零的昏黄路灯，照亮细密的雨丝。
林羽已经能听见点点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
“林羽哥哥，你去哪了？我和妈妈等你等了好久。”
“你们又没告诉我就在等我。”
“嘿嘿。”芽衣吐了吐小舌。
“那个弓道之神，高山敬，你们知道吧。”
“我们都在电视上看到了。”
“他邀请我去他家，简单吃喝了点。”
“不安好心。”
芽衣秀眉微蹙，撇了撇嘴。
林羽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的双马尾都揉散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是你帮助那个大失德子夺得的冠军，功臣是你，结果这个第二名背后的支柱请你到他家吃饭，一定没安好心。”
森下下子心中一惊，吃惊的看着芽衣。
林羽笑了起来，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
其父其子，其母其女。
林羽打趣地看向了森下下子。
森下下子给林羽撑着伞：“你这么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教的她，都是你的功劳。”
林羽接过了她手里的伞：“给我。”
“我给你打着吧，你走路都不稳当了。”
“给我。”
“我给你打着呗。”
“你太矮了，雨水都漏在我肩膀上了。”
“哦哦，抱歉。”
“林羽哥哥是怎么想到要左右开弓的？”
“就那么灵光一闪。”
“那你有什么奖励没？”
“没，大弓赛的教练本来就是挂挂名，没有什么奖励。”
“切……”
“又怎么了？”
“那你的那个同学，她也没说要表示点？”
“没说，不过明天我还要上学，她怎么都会表示一点吧。”
“林羽哥哥……”
“你想帮我？”
“可以吗？”
“算了吧，你真是一点亏都不想让我吃。”
“该争取的东西就该争取。”
林羽缄默。
林羽三人走进了楼道内，森下下子收了伞。
林羽的头有点痛，有冷风吹过，他开始犯晕。
“林羽哥哥？”
“我没事，芽衣，这事我们之后再说。”
森下下子对林羽道：“用不用我明天给你请一天假？”
“还是请一上午吧，我自己来就好，我跟老师说。”
“嗯。”
林羽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我怎么坐在这的？”
“你自己走过来的啊，你忘了？”
森下下子撩开自己的刘海，用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你喝了很多酒？可是我看你意识还是清醒的，你断片了？”
林羽的眼睛顿时只能看到下子那柔和的桃花眼。
“林羽哥哥，水。”
林羽转过头，下子直起身子。
林羽喝了一口，捧着水：“芽衣，还不去睡觉吗？很晚了吧，你明天还要上学的。”
“我睡不着，林羽哥哥，我听说大弓赛的冠军，去大学的话可以适当降分，是吗？”
“是的，很多大学都会收一些特长生，大学和高中比，社团和老师会更专业，适当降一些分数，让学校全面开花，对于大学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原来如此。”
“那么林羽哥哥明年去大弓赛有信心取胜吗？”
“肯定的呀。”
看到林羽如此自己的样子，芽衣似乎也高兴了不少，嘴角挂上了笑容：“那就好！”
“去去，芽衣，回去睡觉吧！”
“知道了妈妈。”
看到芽衣离开，森下下子坐在了林羽的旁边。
“他们邀请你去干什么了？”
林羽不想隐瞒。
“高山敬想培养我当继承人。”
“你？！真的？！就那个水取流？！”
森下下子睁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林羽。
“那可是遍布全世界的水取流啊，他说你就是你？！”
“怎么，你不想让我去？”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抚着自己的胸膛，实在是难以想象。
“就因为你射箭好？”
“就因为我射箭好。”
她呆呆的点了点头，双眼无神的看向远方：“那也好，那也好。”
忽然她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那你是怎么决定的？”
“我还没想好，我还该上学上学，不过没事会去拜访拜访他们，高山敬想写一本现代的五轮书，我得帮帮他。”
“这你都能帮上忙？”
“那还用说。”林羽再喝了一口水，对着下子道：“你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据说那个古美门律师出了不少力，最后是十五年。”
“十五年啊，等他出来的时候，芽衣都快三十了。”
“是啊，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老人了，我也老了。”
一时间，空气中有些惆怅。
林羽能听到，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滴滴答答的。
“我想抽一根。”
林羽苦笑，自己这一天遇见的怎么都是抽烟的女人。
“别去外面了，冷。”
“那我去阳台。”
“就这吧，帮我把窗户打开一点，家里有点闷。”
“嗯。”
森下下子打开窗户，回到林羽的旁边，俩人分别靠着沙发的两侧。
一个人抽烟，一个人听雨。
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在打发时间。
“最近我可能要被提店长了。”
“那很好啊。”
“你的伤口如何了？”
“早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说，芽衣能考上滩成高吗？”
“现在的她，就算考不上也已经很优秀了。”
“林羽，我很抱歉，我一开始瞒着你，其实我就是想找你帮忙补课才搬到你隔壁的。是中介说的。”
“嗯，没事。”
“真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也没想到后面的事。”
“大家都一样。”
“林羽。”
“嗯？”
“你觉得我家芽衣怎么样？”
“她很好啊，很优秀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她一直疏于教育，我没时间，我，我觉得我很幸运了，但我有的时候还是会想要更多，林羽，你知道的，芽衣的年纪还是有点小，其实我，你……林羽？”
林羽已经闭上了眼睛。
森下下子放倒林羽，让他的头靠在沙发的一边，又把他的脚放在沙发上。
她看着林羽的睡颜。
左右看看，做贼心虚一般，吻了吻他的额头。
随后离开了，她的声音顺着打开的窗户从隔壁传来：“芽衣，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