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笔录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三清观破旧的窗棂洒在姜未莱的被褥上。他睁开眼，额间的功德金轮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他今天的行程。

看着【当前功德值：43/53】

姜未莱回想起昨晚的十连抽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后，换上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背上书包，锁好道观的门，沿着石阶下山。

前往县公安局，公安局的玻璃门被阳光照得发亮，门口的值班民警正低头翻看登记簿。姜未莱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姜未莱？”

一位中年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毕竟，一个高考生能在高考期间碰上多起案件，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

“进来吧，做个笔录，很快的。”警察示意他坐下，然后翻开档案，开始询问。

询问室并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显得有些简陋。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每一个字。

姜未莱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警察的询问，他一一回答。

“七月三号上午八点零七分，建设路与平安街交叉口。“警察的圆珠笔尖悬在笔录纸上，“你说说当时情况。“

姜未莱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记忆如功德金轮的转盘般旋转，那辆火红超跑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还在耳畔轰鸣。“老太太抱着司机的腿要五万...后来她们闯红灯被撞了。“

“送医不治。“警察突然接话，笔尖重重戳在“碰瓷“二字上，“鸭舌帽小伙颅骨粉碎，老太太肋骨插进肺里，菜篮大妈现在还在ICU。肇事司机是她们唯一的亲人“他抬头时目光如鹰隼，“听说你当时在场？“

功德值+3的金光与血色在记忆里重叠，虽然姜未莱没有看到现场情况，但是那撕心裂肺的一声，还是让姜未莱半夜惊醒：“她们...本来可以不死的。“

警察突然倾身向前：“第二天正午，你在步行街协助抓捕五个扒手——“他抽出监控截图，姜未莱戴着棒球帽的侧影正指向人群中的花衬衫，“怎么从三百人里精准锁定目标的？“

姜未莱后颈渗出冷汗。功德金轮抽出来的过目不忘，让姜未莱很容易就发现扒手。但这话在舌尖转了三圈，出口却变成：“花衬衫总盯着女士挎包链。“

警察的圆珠笔在纸上悬停良久，突然笑出一口烟牙：“你小子该考警校。“他抽出第三份档案时，蝉鸣突然穿透玻璃窗，“昨天下午的替考案，说说。“

记忆倒带回二十四小时前。姜未莱咬着绿豆冰棍蹲在考场外树荫下，功德金轮突然泛起涟漪——五十米外，穿二中校服的男生正缩在墙角打电话，脖颈后淤青像块胎记。

“真、真的要收一万定金？“男生声音发颤，指节攥得准考证发皱，“我爸妈下岗了，这钱...“

电话漏音严重，油腻的男声淌出来：“小兄弟，重点大学保录！转账后把身份证放西巷第三个垃圾桶，中午就给你做...“

姜未莱的冰棍滴在功德值提示上：【发现违法交易，干预可得功德+2】。他佯装系鞋带靠近，听见男生带着哭腔：“可我听说去年有人被抓...“

“那是他们蠢！“对方突然拔高音调，“我们有专业团队，监控死角换考卷...“

树影在姜未莱脚下游移，他摸出手机盲打110，汗珠在屏幕上晕开光斑。当男生起身往西巷走时，姜未莱突然拦在前面：“同学，能借支笔吗？“他晃着空笔袋，余光瞥见巷口闪过的黑夹克身影。

男生眼神慌乱如受惊的鹿：“我、我没带...“转身要跑却被姜未莱扣住手腕。功德金轮在掌心发烫，姜未莱自小跟着师傅学习的擒拿术，直接将男生踉跄着跌进树丛。

“你干什么！“男生挣扎时，姜未莱突然贴近他耳畔：“教务处王主任今早刚说，新的仪器能识破假证，到时候后果可就....“这谎话扯得他自己都心惊。

但是男生却并不知道实情，被姜未莱这么一吓，什么都招了。姜未莱让男生配合自己，主动去寻找诈骗团伙。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姜未莱配合警察找到了团伙里的一名黑夹克男人。

黑夹克男人发现不对时，正要从后门翻墙。姜未莱抄起路边的解锁的共享单车砸过去，车锁勾住那人裤脚。当警察把人按在地上时，姜未莱看见男人后颈纹着蝎子刺青。和功德金轮的提示【识破替考诈骗案】【获得功德值+18】

“就这么简单？“警察的询问把姜未莱拽回现实。电扇在身后投下旋转的阴影，姜未莱轻声道：“我天生过目不忘，当然也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

警察合上文件夹，看着姜未莱，语气严肃地说道：“行了，感谢你的配合。以后遇到类似情况，还是要注意安全，别自己冲上去。”

警察合上档案时，封皮上的阳光恰好移到他肩章：“今天找你，其实有件好事。“他拉开抽屉，鲜红的锦旗哗啦展开——“见义勇为好青年“七个金字灼人眼目，“市教育局特批的，下周来领奖状。”

姜未莱点头答应，忽然耳朵一动——隔壁办公室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喂，老陈，林氏银行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一个声音问道。“还在查，有点棘手。监控被人动了手脚，保险箱区域的记录全没了，有嫌疑的人都具备不在场证明。”另一个声音回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

“丢的是什么东西？听说林家那边催得很紧。”

“据说是价值五千万的翡翠手镯。”第一个声音解释道。

姜未莱脚步一顿，眉头微皱。林氏银行？那不就是林臻欣家的银行？

他之所以能听到隔壁的对话，是因为昨天功德金轮的抽奖给了他一个天赋——“耳聪目明“。这个天赋让他的听力、视力都提升到了普通人的三倍。

不过，除了这个天赋，另外八次抽奖的结果让他无比失望——一箱泡面，一打桶装水..等等生活用品。

“这功德金轮的抽奖也太坑了吧，十连抽才出了一个稀有级？“姜未莱当时忍不住吐槽，“还是下次来个百连抽试试看。说不定会能出个超凡级。“

但现在，这个“耳聪目明“的天赋却派上了用场。

姜未莱默默记下警察的谈话内容，走出派出所后，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臻欣的电话。

电话那头“喂，来？“电话那头传来林臻欣轻快的声音，“怎么突然找我？”

“你家银行是不是出事了？“姜未莱直奔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林臻欣的声音压低了些：“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在派出所听到警察在讨论。“姜未莱顿了顿，“丢的是什么东西？”

林臻欣叹了口气：“是我家放在银行保险箱里的翡翠手镯，本来是准备给我做生日礼物的，可没想到昨天去取的时候，手镯丢失了。我爸手手镯丢失是小，要是银行的信誉丢失那才是大事。为了这件事，我爸一直在催促警察，可到现在都没有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姜未莱眼睛一亮：“要不要一起查查？”

“啊？“林臻欣愣了一下，“你认真的？”

“反正高考结束了，闲着也是闲着。“姜未莱笑了笑，“而且，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林臻欣犹豫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好啊！我这就跟我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