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心急如焚地劝说着老太爷与侯爷,言辞间满是恳切:
“祖父,父亲,你们听听夭夭那孩子的心声吧。六载春秋,她未曾一睹母亲容颜,而母亲亦必定在远方日夜期盼着她的归来。再者,咱们若是在午膳后踏上归途,夜宿越城,对夭夭而言,无疑是更为稳妥的安排。试想,若是一大早便匆匆启程,谁能保证在城门紧闭之前能顺利进城?咱们行囊沉重,路上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延误行程,届时夜幕降临,城门已闭,咱们岂不是要露宿荒野?反之,午后出发,次日清晨便能进城,说不定还能赶回家中,共享一顿温馨的午膳。母亲此刻定是心焦如焚,夭夭刚从那场摔伤中康复,又突遭急症,她怎能不忧心忡忡?”
沈山闻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道:“南儿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午后启程,越城小憩,次日进城,此计甚妙,只不过需得多付些镖局费用罢了。然而,南儿,你妹妹此刻身体尚虚,午后即刻出发,恐怕她难以承受,还是让她再歇息歇息吧。”
老太爷也缓缓开口:“是啊,南儿,你妹妹的身体状况,咱们不得不考虑。或许,咱们可以延后几日再出发,也好选个吉日,给你母亲捎个信儿。”
图南一听,急得连连摆手:“祖父,父亲,你们有所不知,夭夭她真的无恙。我刚才陪她用膳,她除了脸色稍显苍白,精神头儿可足了。她自己都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一想到不能立刻见到母亲,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咱们何不成全她这份孝心,早些带她回家?说不定,见到母亲那一刻,夭夭的病就好了大半呢!而且,祖父、祖母精心挑选的日子,若今日不能启程,再寻吉日,怕是要等到十日之后了。夭夭她,真的等不及了。”
老太爷与沈山相视一笑,老太爷拍板决定:“罢了,我去与你母亲商议,午膳后便出发。你们也快些收拾行装,吩咐下人将包裹打点好,装车待发。”说完,老太爷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沈山看着父亲的背影,转头对图南笑道:“你这小子,我还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妹妹想回家,你又何尝不是呢?只是,臭小子,你还不快去告诉你妹妹,让她准备准备。午膳就在你们院子里用,别来回折腾了。你祖父、祖母那边,我去说,一旦定了出发的时辰,你祖母身边的人自会去给你们传话。”
图南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还是父亲大人了解我。”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去找南星了。
午膳后,阳光正好,图南见南星正与铃铛在院中嬉戏摘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此时,紫鹃与甄嬷嬷走了过来,紫鹃轻声道:“少爷,老太太问您和小姐是否已收拾妥当?若妥当了,便先去老太太那儿坐坐。老太爷说,一个时辰后,咱们便要启程回都城了。”
图南望着南星那纯真的笑脸,实在不忍打扰这份宁静。他轻声对紫鹃说:“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去回祖母,就说我和妹妹摘些果子,随后就到。”
紫鹃领命而去,图南则转身对甄嬷嬷吩咐道:“嬷嬷,夭夭的衣裙又弄脏了,等下还得麻烦您再给她换一套。明日清晨,记得提醒铃铛给夭夭穿上母亲新做的衣裙,母亲见了,定会喜上眉梢。”
说完,图南便牵着南星的手,向屋内走去。一番梳洗打扮后,南星与图南并肩来到老太太的房中,静待启程。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南星,眼中满是宠溺:“咱们南星啊,真是越长越水灵了。”花影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姐真是越发标致了。”
这时,沈山走了进来,朗声道:“母亲,咱们启程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归途。南星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上苍保佑,此行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