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顿格的消息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罗斯默塔女士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快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她长长的栗色秀发一直垂披到腰间，酒红色嘴唇卷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她对潘多拉说：“小妹妹，像往常一样，你的黄油啤酒。”

罗斯默塔女士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花香味儿。在暖烘烘的酒吧里，这股香味像一阵凉风，钻进了斯内普的鼻子。

“尝尝，”罗斯默塔女士优雅地用手指捏住瓶塞，手腕一用力，“啵”的一声拔开，往两个玻璃杯里倒了些像琥珀一样流动的蜂蜜酒，“喝上一杯我就得回吧台忙了。”

“谢谢你，女士。”斯内普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

橡木的芬芳与蜂蜜的香甜在斯内普口舌间萦绕、融合。他以前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蜂蜜酒，但是他非常喜欢。

“这不公平，”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也要和你喝一杯！”

蒙顿格斯嘴里叼着一个满是污垢的黑烟斗，正使劲地拍击着桌面。

“闭嘴吧，蒙顿格斯！”罗斯默塔女士头也不回地厉声喝道，“你要是也想被禁止进入三把扫帚，就接着拍你的脏手！”

“咳、咳。”蒙顿格斯猛地吸了一口烟斗，一大口烟灰呛进了喉咙，顿时咳得满脸通红，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他去年就被禁止进猪头酒吧了，以阿不福思的记忆力，他怕是得扮成女巫才能蒙混进去。要是再被三把扫帚禁入，他就没地方可去了。

止住咳后，蒙顿格斯把烟斗重新塞进口袋。烟雾散去了，但那股袜子烧焦的刺鼻气味儿迟迟没有散尽。

罗斯默塔女士又给斯内普添了半杯蜂蜜酒，然后把酒瓶留在桌上，起身回到吧台，继续忙她的活儿去了。

“这好喝吗？”潘多拉好奇地盯着斯内普手里的蜂蜜酒。

“还不错，”斯内普说，“你想尝尝吗？我去给你拿个新杯子。”

说完，斯内普起身去吧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

在路过蒙顿格斯身边时，他听到蒙顿格斯正跟旁边一个戴兜帽的巫师交头接耳。

“你听说了吗？博克住进圣芒戈了。”蒙顿格斯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噢，月初我去博金-博克店里时就知道了。博金说他已经被送去了圣芒戈五楼的那个特殊病房，专收脑子被魔法搞坏的人……”戴兜帽的巫师也压低声音回答。

“是啊，是啊，咒语伤害科。博克老是搞一些深奥的黑魔法，之前我就觉得他住进去只是迟早的事儿。”蒙顿格斯咧了咧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对咱们倒是一件好事，对吧？”戴兜帽的巫师嘿嘿笑了两声。

“我同意，虽然博金也不咋地，但比起博克还是要好上不少的。博克每次都压我的价，七月我拿一瓶八眼巨蛛的毒汁过去，他非说品质不够高，就给了我二十个加隆。”蒙顿格斯越说越气，下巴都跟着抖了起来。

“得了吧，就你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你敢说那瓶毒汁里没掺别的东西……”

“打扰了，”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两人越扯越远，“你们刚才说的是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哦，是你小子。”注意到斯内普，蒙顿格斯不满地嘟哝着，脸上带着点厌烦，“有什么事吗，罗斯默塔的小男人。”

“蒙顿格斯先生，”斯内普强忍着蒙顿格斯身上那股刺鼻的味儿，耐着性子问道，“你知道卡拉克塔库斯·博克是什么时候住进圣芒戈的吗？”

“哈哈哈，你听到了吗？”蒙顿格斯夸张地笑了几声，对旁边的巫师大声说，“他叫我先生！”

“所以你不知道吗？”

“注意礼貌，小子。”蒙顿格斯拖腔拖调地说，“看在你叫我先生的份儿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九月份的时候，博克的脑子就坏了。听说博金在店里等了好几天，都没见他来换班，忍无可忍之下就去了他家。

“你猜怎么着？博金发现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魔杖，嘴里胡言乱语，跟个傻子似的不停阿巴阿巴。

“要不是博金去看他，博克估计得被活活饿死。”

“博克身上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继续追问道。

“黑魔法！”蒙顿格斯砰地拍了下桌子。不过他马上缩了缩脖子，小心地朝吧台那边看去，生怕罗斯默塔女士发现。

缓了缓神，他才接着说道：“博金说他用闪回咒重现了那根魔杖最近施过的咒语。据说是一种异常邪恶的古代黑魔法，风险非常大……”

“哪儿有这么简单啊，”戴兜帽的巫师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小声说，“博金尝试过查看博克的记忆，但里面什么也没有，乱成一团，跟浆糊似的。”

“魔法部的人怎么说？”斯内普又问。

“嗤——”戴兜帽的巫师发出一声嘲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博金怎么可能让傲罗们查看博克的脑子。他说不定还帮着把博克的脑浆给摇匀了呢。”

“嘿，小子，”蒙顿格斯对斯内普招了招手，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压低声音说，“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他贼兮兮地指着潘多拉面前的空杯子，“把那个杯子给我咋样？”

那是罗斯默塔女士刚才用过的玻璃杯，上面还留着她酒红色的唇印。

潘多拉正往这边看过来，似乎在疑惑斯内普为什么在这儿逗留了这么长时间。

“再见。”斯内普嘴角抽了抽，拿着空杯子，快步朝潘多拉走去。

“真好喝，”潘多拉捧着斯内普给她倒的蜂蜜酒，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嗯……比黄油啤酒更甜美呢。”

“但黄油啤酒清新的麦香也有自己的特色，不是吗？”

“没错。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

“哦，稍等。”斯内普抽出魔杖，低声说了一句，“消失不见！”

玻璃杯和黄油啤酒杯一下子就化为虚无、化为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