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冰霜圣诞节

圣诞节的雪花在窗外飘飘荡荡地飞舞。

斯内普手里拿着两顶兜帽，带着潘多拉慢慢走出礼堂，准备前往四楼。

啊哈！”一声尖锐的怪叫从头顶传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俩刚才压根没注意，正好从皮皮鬼的下面走过。

只见皮皮鬼倒挂在一个华丽的枝形烛台上，正朝他们龇牙咧嘴地坏笑着。

“你确定要开口吗？”斯内普掏出魔杖，不怀好意地看着悬在空中的皮皮鬼。

“傻宝宝和疯姑娘偷偷躲开人群——”皮皮鬼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可他话还没喊完，斯内普眼疾手快，立刻用魔杖朝皮皮鬼一指。

皮皮鬼双手立马拼命抓着喉咙，噎住了，脸上满是惊恐。

他从窗口飞了出去，一边做着斯内普和潘多拉下流的手势，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的舌头跟上腭粘到了一起。

摆脱了皮皮鬼，斯内普和潘多拉接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四楼一个驼背独眼女巫的雕像处。

“霍格莫德，”斯内普凑近潘多拉耳边，压低声音说，“这儿藏着条密道，能直接通到蜂蜜公爵的地窖，入口就在这独眼老太婆的驼背处。

“趁着今天大家各有各的事儿，你想不想去霍格莫德过圣诞？”

潘多拉显然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一听斯内普的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巫师袍，接着欢快地点了点头。

见潘多拉同意了，斯内普赶紧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抽出魔杖，轻轻敲了敲雕像，小声念道：“左右分离！”

顿时，雕像的驼背打开了，露出一个刚好能让一个瘦点的人钻进去的洞口。

“你先进去。”

斯内普迅速扫视了一下走廊两边，然后跟着潘多拉，头朝前钻进洞里。

他们好像在石滑梯上滑了长长的一段，伴着耳边风声呼呼，掉到了又冷又湿的泥土地上。

斯内普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身上的泥土，一边举起魔杖念道：“荧光闪烁！”

这时他们才看清，自己在一条又窄又矮的泥土通道里。

“跟着我。”斯内普带着潘多拉接着往前走去。

这条通道迂回曲折，更像一个巨型的兔子洞。

斯内普把魔杖举在前面，那微弱的光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地面高低不平，他时而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绊一下。

时间在黑暗中慢慢过去，感觉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久，通道才开始上升。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一道破旧石梯的底部，石梯一直延伸到上面看不见的地方。

“走。”斯内普轻声对潘多拉说。

他们开始沿着石梯往上爬，小心地不发出响声。

一级、两级……他们一开始还数着台阶，一百级、两百级……可数着数着就数不清了。

冷不防地，斯内普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硬东西上。

是个活板门。斯内普站在那儿揉着脑袋，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顶上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他慢慢地推开活板门，从门边小心地往里面窥视。

“没人，咱们上去吧，他们应该都去过节了。”斯内普小声说道。

这里是一个地窖，里面堆满了板条箱和其他木箱子。

斯内普率先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站稳后，又俯下把潘多拉拉上来。

然后，他轻轻把活板门关上。它和灰蒙蒙的地板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儿还有个入口。

“把这个戴上吧。”斯内普从手里拿起一顶兜帽，递给潘多拉，“在外面咱们最好还是小心点。”

戴上兜帽后，两人慢慢朝通往上层的木楼梯爬去。

他们爬到了楼梯顶上的门口，悄悄溜了进去，正站在蜂蜜公爵的柜台后面。

店里空无一人，灯也关上了。

斯内普和潘多拉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走过柜台——“阿拉霍洞开。”

在用魔法打开店门后，两人赶紧溜了出去。

街上同样静悄悄的，只有靠近车站的酒吧处亮着灯光，那边不时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走吧，这个天气适合喝杯黄油啤酒。”斯内普转过头对潘多拉说。

两人裹紧身上的袍子，朝着三把扫帚的方向走去。

寒风凛冽，他们的手都快冻僵了。终于，两人穿过马路，几分钟后就卷着一阵风雪钻进了酒吧。

酒吧的中央摆着一棵漂亮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和装饰品。

今晚酒吧里人特别多，平常摆着的桌子都撤了。大家都端着酒杯，在酒吧里走来走去，互相祝酒。

斯内普费了好大劲才挤到吧台边，故意捏着嗓子对罗斯默塔女士说：“两杯黄油啤酒，谢谢。”

罗斯默塔女士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嫣然一笑，将两大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递给了他。

斯内普接过酒杯的时候，感觉到罗斯默塔女士用小指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挠了一下。

他顿感心虚，从兜帽里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但她已经转过身去，忙着给其他客人准备饮品了，留给他的只有一束扎在身后的长马尾。这还是斯内普第一次见罗斯默塔女士梳这样的发型。

“喜欢吗？”斯内普对正大口喝着黄油啤酒的潘多拉说。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因为酒吧里正播放着喧闹的圣诞广播。

塞蒂娜·沃贝克的歌声从木头的大收音机中婉转流出。

“太棒了！”潘多拉举起酒杯，快活地说，“圣诞快乐！”

斯内普痛饮了一口，这是他尝过的最美妙的东西之一，浓郁清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散开，好像使他体内每一寸地方都暖和起来了。

在一首爵士味特别浓的曲子《一锅火热的爱》的掩护下，斯内普和潘多拉大声地交谈着，响亮地碰着杯。

“哦，来搅搅我的这锅汤，

如果你做得很恰当，

我会熬出火热的爱，

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他们很快就喝完了第一杯黄油啤酒。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斯内普也记不清自己去了几次吧台。

他甚至已经开始对着罗斯默塔女士傻笑。

等他又一次把酒杯递给潘多拉时，她看上去也有些醉意朦胧。

“西弗勒斯，我有个东西送你。”潘多拉的声音在酒精的作用有点儿发飘。

“什么好东西？”斯内普在音乐里微微摇晃着身体。

“这个，”潘多拉从袍子里摸出了一个男士钱包，眯着眼睛说道，“它能装很多东西。”

这时，塞蒂娜已开始唱一首《你用魔法钩走了我的心》。

“哦，我可怜的心，它去了哪里？

它离开了我，被魔法钩去，

……

而今你已把它撕破，

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塞蒂娜以一个长长的高音结束了她的演唱，收音机里传出响亮的掌声，潘多拉也兴奋地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