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金黑市(上)

三天后,叶绾笛的风热好了大半。养大她的老鸨端来了一杯桑菊饮,叶绾笛咳了几下,期待地问道:“妈妈,墨公子来过吗?”老鸨抠着手指笑话叶绾笛:“你真是痴了!人家公子多少姑娘要嫁,会记着你个艺妓?”“妈妈!恒大公子来了!”“哎!来啰!”老鸨应了声,接过空杯子出去了。叶绾笛一人呆呆地坐着,不禁感到自嘲。

就在叶绾笛死了心,准备起身之时,楼下传来开门声,宾客的嬉笑声停了一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叶绾笛眼睛亮了亮,老鸨的声音从廊上传来:“哎哟,公子啊,您来了?”“吱呀——”门推开了,墨尘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百般殷勤的老鸨。墨尘开口:“我让人取了三百两白银,不知可不可以赎……”墨尘对叶绾笛扬扬下巴,“她出来?”

老鸨脸色一僵,叶绾笛可是倚梦阁的摇钱树,她也不舍得让叶绾笛离开。但碍于墨家的权势,她也只能放叶绾笛走。墨尘拉过叶绾笛:“白银一会儿有人会送来,鸨母,人我带走了。”老鸨搓搓手,不舍地放二人离开了。

墨尘带着叶绾笛骑马出了临安城,墨尘一路上默默无语。要么驾马赶路、要么紧盯着一身白纱衣的叶绾笛。叶绾笛在出城后扔了面纱,感激地说:“多谢墨公子赎身之恩,绾笛这儿只有二两银子,公子拿去便罢。”墨尘气笑:“二两银子?我花三百两银子赎你出来!”叶绾笛泼辣性子此刻得以宣泄:“我只有这点儿钱,墨公子不要也罢!”她已经忘了礼数。墨尘忽然淡淡一笑,凑近叶绾笛:“钱不重要,叶姑娘,现在有许多人正在追杀我。你与我有相交,不与我一起恐怕会遭殃吧?”叶绾笛在墨尘近乎威胁的口气下,狠狠咬了咬牙,还是重新上了马。墨尘在她身后轻笑一声,冷静地说:“叶姑娘不必过于担心,墨尘在离京城有些许人脉,找人帮忙铸些防身武器与你我,可好?”“不必了,绾笛自小不近冷器,一瞧见这些东西就手抖。”墨尘边驾马边说:“叶姑娘会使针吗?我让人打造些毒针,如何?”叶绾笛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但没说话。

离京城是距离当今京都最近的城,因此十分富有。墨尘一进离京城就把马给了一个蒙着脸的,浑身被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叶绾笛悄声问:“这马与了他人,今后若有个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墨尘目送男子消失在巷角,刻意压下嗓子说道:“一笔交易,离京城有个长金黑市,这人是专门锻造武器的。唤他秦先生便可。”叶绾笛虽有无数个好奇,但还是撕了片袖上的白纱系在面前当作面纱,随墨尘找了间破旧、几乎无人光顾的客栈住下,等待黑夜的降临。

月华如水,轻洒在青石板路上,只有远远的传来的更鼓声打破这份沉寂。墨尘和叶绾笛躲在一间破屋后面,见四周无人,墨尘拉过叶绾笛,闪身使用轻功跃上房顶,带着叶绾笛落在一间平平无奇的瓦房前。墨尘轻叩几下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肥胖的妇女举着根蜡烛走了出来。

“公子小姐半夜光临满财客栈,可是要住店?”墨尘盯着女人,确认没来错地儿就压声说:“长金满财,万物皆有。”女人见对上了暗号,拉过二人进入昏暗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