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易

这女人也是玩家？，赫莱心底一紧

而少女轻盈地从长桌上滑下，像一只优雅的猫，蜷缩进壁炉旁的独立沙发中。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环抱膝盖，仿佛在汲取火焰的温暖。

“您不必紧张，现在玩家之间互相残杀的事件已经很少了。我来找您，只是为了谈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我需要你帮我救出布莱克·佐伯。”少女抬起头，目光如炬，“作为报酬，我可以为你提供避免阿九罗家族灭绝的攻略。”

“你是骑士阵营的玩家？”

少女点头，赫莱的呼吸便骤然急促了几分。

“布莱克·佐伯是你什么人？”赫莱的语气中带着试探。

少女的神色暗淡了几分，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哀伤：“我在奥利维亚夫人头上看到了绿色的心形标志。”

佐伯夫妇是她的家人？

赫莱的心弦猛然一动，立刻明白过来。

【绿色心形标志】是来自“守序者”的忠告之一：

【当玩家和亲人的距离足够靠近心形标志就会出现，完成相应的任务便能在这个世界再次成为家人。】

少女的坦白，无异于将最大的把柄交到了赫莱手中。

他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布莱克·佐伯的案件牵涉太广，社会关注度极高，贸然接下这个案子，不仅可能让他失去“帝国天才辩护士”的头衔，还有可能将整个阿九罗家族卷入风暴之中。

然而，少女提供的“避免家族灭绝”的攻略，却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最终，赫莱长呼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小姐，这个交易我同意了。但我有一个条件。”

少女闻言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什么条件？”

“阿九罗家族会在三年后灭绝。为了保证交易的公平，在这期间，您的父母只能生活在阿九罗家族的领地内。”

“成交。”少女突然凑近，蜂蜜色发丝拂过赫莱的鼻尖，“顺便说，我叫神娜·佐伯—LV5的暗影巡猎者，骑士阵营。”

……

晨光刺破雨幕时，诺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鱼尾裙，整个人显得美丽切淡雅，只是淡紫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流转着危险的光泽。

“亲爱的，这位在壁炉旁睡了一夜的美丽小姐，是否需要我准备客房？”

赫莱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自己的未婚妻是个很不容易动怒的女人，相对的，她一旦生气便极难哄好。

想到接下来还需要与神娜合作，他连忙解释。

“诺拉，这是神娜·佐伯女士。”

“佐伯？”诺拉的目光转向神娜，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是奥利维亚夫人的什么人？”

神娜的神色平静。

“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诺拉再次看向赫莱。

“亲爱的，你要接下奥利维亚夫人的案子？”

赫莱点了点头。

“佐伯女士知道关于阿九罗家族灭亡的秘密，我和她已经达成了交易。”

诺拉收起了危险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

作为家世相当且早早定下婚约的青梅竹马，她也知道关于阿九罗家族的诅咒……这种时候不能耍性子。

……

黑金城第七监牢所是帝都最高等级的监狱之一，监狱远离市区，戒备森严的高墙上，配备魔法火铳的狱卒不分昼夜的来回巡逻，魔法探照灯不分日夜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高大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黑色的马车稳稳驶入。

探视房内，赫莱和诺拉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黑色囚服的老人被狱卒带了进来。来人正是布莱克·佐伯，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麻木与绝望，但在看到铁门外的奥利维亚时，他的眼中仍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

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赫莱直截了当地问道：“布莱克先生，您是否相信您爱人对您的感情？”

布莱克沉默不语。

“奥利维亚夫人说，如果您死了，她不会独活在这个冷漠的世界，她会追随您而去。”赫莱的声音冷酷而平静。

布莱克的脸上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痛苦，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悲鸣。赫莱不为所动；“我是帝国第一辩护士赫莱·阿九罗，经我之手的案件从未败诉。您的爱人相信我，并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告诉我，您是否愿意豁出一切，相信我一次？”

在短暂的沉默后，布莱克看了一眼那透过小窗不断向这边张望的妻子终于开口。

事件起始于两个月前。

布莱克照常前往阿兹尔行省进货，在那里的一个酒馆他邂逅了一个长相十分耀眼的女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发生了关系。

一个月后那个女人找到了他，并且以怀孕为借口将布莱克骗到了出去。

随后在某个房间内布莱克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住全身，而那个女人用一种特制的钳子将他的肚脐眼撑开，放进了一只可怖的血红色毛虫。

自此，白天，布莱克依旧是一个信奉圣神的和蔼杂货铺老板。但到了夜晚，他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头戴面罩的怪人。他如同梦游般每晚外出，然后在清晨之前用一个巨大的皮箱将那些受害者带回来。

布莱克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诉别人，因为那个女人用奥利维亚的生命要挟他。

在获取了布莱克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后，赫莱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

距离探视结束还有几分钟。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布莱克先生，这些事情您跟调查官说过吗？”

布莱克的神色犹豫，最终摇了摇头：“我……我不敢！那个控制我的女人，我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过一件特殊的饰品。那种首饰应该是帝国第三律法枢特有的。”

赫莱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件事居然与帝国第三律法枢有关，难怪那份卷宗如此‘完美’，而奥利维亚之前会有那种矛盾反应也能说得通。

“那个女人控制你做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赫莱继续追问。

布莱克沉思片刻，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跟那些液体有关。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一些血红色的液体交给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