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疟疾的攻克有了突破，这种大好事自然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耳州城，芝仙的名号也跟着人尽皆知。
陈灵雁的行事极快，傅云龙听说这事的时候，全城医生都已经汇聚到了李秀芝那里。
“你……你这样太鲁莽了，怎么能够一下子将全城的医疗力量都抽取过去？”
傅云龙尽力跟陈灵雁心平气和的谈，不过后者显然并不在意，“芝仙之前就曾破过一次瘟疫，我和大家都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傅云龙一时间哑口无言，好吧，这是个谁都没有办法反驳的事情。人家的履历摆在那里，那就是权威，你无法反驳的权威。
同样是因为芝仙的出现，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守城士兵心中都多了一丝希望，甚至于就连城外都不知为何得知了此信息，这些患者有了希望便不再闹了，转而是抬头充满希望的望向城头。
这种带着希望的眼神让陈灵雁一时间感触无限，同样对芝仙等人也充满了期待。
府衙
“我不反对你救更多的人，可是也要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一下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时候必然多做多错，如果誉王的人混进病患群中，我们如何分辨？你别忘了，这仅仅是疟疾，真气在体内洗刷几遍就好了，他们完全可以故意感染，我们根本无法分辨。”
惊蛰有些埋怨的对小马说道，旁边殷若彤静静的没有开口，不过她的精气神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说前些天李秀芝的安慰没什么实际作用，可似乎有这么一件事后，她也恢复了些精神。
小马闻言乐道：“其实你可以伪装一下趁乱离开的，我们这边完全可以作为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且那些人不会想杀长公主，所以我们就算做诱饵也没有危险，你看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惊蛰懵逼，“你……你是打的这个主意？那你为何还利用信鹰去给山法司的人传信？”
小马耸了耸肩，一口的播音腔敷衍道：“哦，我亲爱的朋友，这都是为了你好。”
看惊蛰面色不善，小马笑道：“你既然说山法司内有奸细，那来的队伍自然也不是百分百保险的。所以你见他们就相当于在赌，不过如果你走了，我们见山法司队伍的话，那就没事了，因为誉王的人不会伤害长公主。这样我们这一路就算是安全了，而你在无人知道行踪的情况下，也跟着安全了，你看，双赢的局面嘛！”
惊蛰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你这个办法确实有可取之处，但你别忘了，那是建立在山法司队伍到来的情况下。可是万一秀芝她和医生们研究的快了，那在山法司队伍到来之前就会引患者过来治疗。混乱之中，怎么保证安全？”
惊蛰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屋，此时李秀芝和诸多医生都在其中闭关研究。
“誉王的人屠村若放在台面上可不是一件小事，秀芝本身就是一个证据，现在誉王一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我了，还有她！如果山法司队伍不在，光靠你能够保护她吗？”
小马闻言脸色大变，很是做作的砸拳，“哎呀，我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竟然将这个事忘了！”
惊蛰嘴角狠狠的扯了扯，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吵什么？没看这里在干更有意义的事情吗？出去！”
远处李秀芝脸色难看的开门，对着众人挥手，像是哄鸭子似的。
惊蛰讪笑只能悻悻的离去，殷若彤跟着小马离开，盯着小马的背影半晌，轻声问道：“惊蛰不会让秀芝处于危险中，也不会走，你究竟要做什么？”
小马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深寒刺骨，让她娇躯僵住，只能望着小马身影转过弯消失在街角。
小马并没有走多远，顺着街道慢悠悠的晃到城南，抬头就见一家狂人书肆。
他迈步进入，看着冷清的店面，来到掌柜面前，“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掌柜的很激动，只是看到小马手背的灰鳞时又懵了。
小马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点在掌柜的额头将其按在了椅子上，掌柜的下意识想要挣扎起身，然而他无论怎么鼓动真气却都没有用。
“不要以貌取人，简单的道理，懂了吗？”
“懂……懂了。”
小马收手，掌柜的偷抹了把额头细汗，“东家有什么吩咐？”
“有傅云龙和陈灵雁的消息吗？”
“有，他们已经在耳州城待了很多年，他们的情报是最多的。”
“拿来我看。”
“请东家移步后院。”
小马点点头，整个过程淡定自若可是心里却在吐槽，狂人书肆在未转变成情报机构的时候没人在意他是不是一个灰石，可是转变成情报机构后，所有掌柜默认他要改朝换代了，这时候就一个个的开始对他高要求，嗯，就挺烦的。
归根究底，还是他的战绩太少了，创立狂人书肆只能证明他有经商和做情报组织的能力，却并不能代表别的。
当然，对于一个‘要改朝换代’的人来说，天赋本身意义真没有那么大，因为根据规则，只要找些天赋好的女人同房，就可以拉高天赋了。
虽然小马不会那么做，但这些掌柜的可不知道小马不会那么做。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有一次实绩！
很快，掌柜的打开了地板的一个暗格，下面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有关于陈灵雁和傅云龙的情报单独放在了一个柜子的第二层。
小马接过那些标着记号的书本，翻开查看两人的情报。
狂人书肆的情报与其它情报组织差异很大，因为扎根底层的原因，其能搜集的细节更多，但这样的话得到的结论也往往跟很多已知信息相矛盾，各个掌柜往往需要判断并筛选出其中的正确答案。
小马此时拿着的情报中就有一些矛盾，比如……
“有趣！陈灵雁的父亲大理寺卿是誉王一派，这么说当初惊蛰打击陈灵雁的行为，是太子一派占了便宜……那这惊蛰究竟是太子一派的人，还是献帝一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