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

追黄毛龟田的时候跑了一路，坐在机车上吹了一路风，上东京塔吃了一肚子冰激凌，但黄开司确定刚才坐电梯上顶楼时候那个大屁不是自己放的。

不过想起拥挤的电梯，因为众人纷纷捂住鼻子，或者不断冷哼而变成了纯纯的黑暗森林，黄开司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们俩站在最靠近里面，更有嫌疑的应该是中间或者前部的那些人。”

其实这样一说也并不具备说服力，考虑到高塔电梯这个复杂环境中气压、气体对流等重重影响，以及人在陌生封闭环境中的心理因素，每个鼻腔受害者也可能是潜在的生化武器释放者，波诡云谲，用那句歌词来说，就是“答案在风中飘”。

黄开司清楚的知道，要是他这么一说，恐怕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显然芥川铃音诬陷自己的原因另有其他，当然，黄开司也相信美女放屁也应该是彩虹屁，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芥川铃音莫名其妙的有点记恨他。

真是奇怪的心理，明明是她把自己载到这里，黄开司也没有表现出自己要死缠烂打、单膝跪地向她求爱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显得有些冷淡？冷淡中又带着得意？

好复杂，黄开司喝的不多，仍然感觉头很痛。

当两人回到地面，黄开司看看手表，11：30，黄开司本打算就此告别，却听见芥川铃音问道：

“接下来去哪里？”

黄开司惊讶道：

“难道不应该回家睡觉吗？”

芥川铃音说道：

“除了这几天，我很少这个点睡觉，由美子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开了葵，每天晚上很晚回来，都要吵醒我。”

黄开司想到的却是一个晚上有点胆小，躲在被窝里面等着妈妈回来的小女孩，不过他没有求证，只是说道：

“要不去我家吧。”

黄开司所谓的家只不过是浅草寺附近租住的房子，上次想要去，因为遇见了安梨柚叶而罢了。

一栋四层楼高的破旧公寓，走上楼梯，顺着露天的走廊直走过去，快到尽头，一间不到三十平的小房子。

藤原开司有条件搬到更好的地方去，只是他的母亲在这里死去。

站在门前的两人发现门虚掩着，走进房间，打开灯后，可以看到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黄开司说道：

“别误会，我只是很久没有过来这边，所以来看看。”

芥川铃音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站在门口。

按照记忆，屋子里的东西并未丢失，看样子不像进了贼，黄开司更加疑惑，潜入者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无所获后离开。

虽然如此，房间内的物品摆放并不凌乱，甚至还能给人一些温馨的感觉，黄开司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保留这个地方。

他对芥川铃音说道：

“走吧？”

“这就走吗？”

黄开司回答：

“我本来大多数时间住在店里，就在葵附近。”

芥川铃音说道：

“有些累了。”

说完自顾自坐到沙发上。

黄开司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打啤酒，幸好没有过期，他拿了出来，晃了晃，说道：

“要不聊一聊？但我这里只有这个。”

芥川铃音并不反对，等到黄开司坐下之后，她说道：

“你的房间，倒不是想象的那么乱。”

黄开司没有回答，打开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放到铃音面前，问道：

“前天在椿的房子遇见你，那是你的乐队吗？叫什么来着，Lullaby。”

芥川铃音点点头，说道：

“组队三年多，开始一年经常被观众嘘下台，大家习惯之后，还算在圈子里面小有名气。”

黄开司问道：

“可以上电视节目吗？”

芥川铃音面带奇怪的看了黄开司一眼，缓缓说道：

“大家都很鄙视流行歌手，不过我觉得还好，但电视台给的机会很少，好多前辈们玩几年也就散伙了。”

黄开司有印象的日本摇滚只有视觉系摇滚，杀马特初代祖师，还有坂井泉水，但芥川铃音和这位传奇女歌手风格也很不相同。

日本摇滚的黄金期还要差不多十年才能到来，黄开司问道：

“还没问你多大？”

芥川铃音回答道：

“还有两个月，我就十九岁了。”

黄开司擦擦额头，今天事出突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以由美子看起来的年纪，她的女儿指不定是未成年也说不定。

似乎看出了黄开司的慌张，铃音说道：

“由美子结婚很早，不到二十岁就生下了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听到这个，你似乎很开心？”

黄开司解释道：

“并没有，我只是有点敬佩由美子作为母亲的毅力，之前听她说过，芥川先生很早就去世了，她一个人抚养你长大应该挺不容易吧。”

芥川铃音说道：

“我对父亲的印象也很少，不过他走的时候留下不少积蓄，由美子拿来作本钱，开酒吧的生意很成功，她从小对我要求不高，即便我没有考上大学，也只是说，大不了将来接过她的生意就好了。”

有一搭没一搭，黄开司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快一点，便问道：

“你晚上不回去的话，由美子不会担心吗？”

芥川铃音有点不客气的拆穿他：

“你是不是担心，如果我夜不归宿，由美子会怀疑你？”

黄开司说道：

“上一次那回事。。。我觉得由美子不会原谅我。”

芥川铃音嗤笑：

“由美子要是可以知道的话，她今晚就知道了。”

房间里灯光熄灭，窗外的灯光照射进来，黄开司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背对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铃音，眼睛打架。

气氛有点诡异，颇像一对吵完架分床而睡的情侣，芥川铃音低声说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有多少女人，还有，你喜欢由美子吗？”

黄开司沉默片刻，回答道：

“目前只有你一个，喜欢一个人，也并非那么简单。”

不知道芥川铃音是否满意这个答案，黄开司迷迷糊糊间，却听到芥川铃音又说道：

“我买了试纸，你想不想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