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姜安渔迷迷糊糊地从昏睡中醒来,立即便发现自己被换了一种绑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腿儿则一前一后,被捆在床头床尾。
身子虽然能坐起来,但因为两条腿被强行分开一个一字马,以姜安渔身体的柔韧性,虽然不至于有什么不舒服,可也难以活动。
姜安渔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被捆成了如此羞耻的模样,加上昨晚昏迷前见到的那番景象,心里当即拔凉拔凉的,以为自己已经遭了贼人的毒手。
虽然她的衣服完好,身体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说不定那无耻贼人欺辱完她之后,又将衣服给她套上了呢?身体虽然没有奇怪的感觉,但那书中描写的也未必全对……
姜安渔越想,心中便越是冰凉,两眼渐渐无神起来,心里已经想着要不要干脆咬舌自尽算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姜安渔眼神呆滞地望了过去,只见那贼人手里端着个药碗,迈步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就像是刚操劳了一整夜似的……
姜安渔默默咬住了舌尖。
徐盛安一进门,见姜安渔醒了,心里有些意外,又见她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杏眼中隐隐透出死志来,当即明白这姑娘恐怕胡思乱想了些东西。
于是连忙赶上前去,用拇指按住银牙,防止其寻死。
姜安渔都已经准备咬舌自尽,见这无耻贼人还敢伸手进来,立即也不客气,用力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然而徐盛安炼体大成的体肤尤其是她能咬动的,当即反震得她自己牙齿生疼。
见寻死不成,咬他又震得自己牙疼,姜安渔只能圆睁着杏眼,对其怒目而视,自眼角滑落两滴泪水。
徐盛安被盯得很不自在,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混账事似的,只好安抚道:
“姜姑娘多想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老实听我说话,万不要轻易寻死。”
姜安渔嘴被手指堵住,说不出话来,只是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眸子。
徐盛安感觉到手指上的力道松开,便也撤出手指,同时谨慎观察着姜安渔的举动,以防止她假意配合,突然寻死。
手指从樱桃色的唇间离开,拉出一抹晶莹的水光。
或许是怕再次被堵嘴,姜安渔没有急着立即自尽,而是用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凝视着徐盛安,声音隐约有些嘶哑:
“混蛋,你欺辱我一次,还不够吗?”
徐盛安也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为何在姜安渔眼中如此不堪,但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便只是端起药碗,送到姜安渔嘴边:
“姜姑娘先把药喝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姜安渔看着徐盛安手中的药碗,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代名捕》中,女捕快被恶贼欺辱后灌药的桥段,声音苦涩地问道:
“避子药?”
?
徐盛安不知她这是怎么个脑回路,才能联想到避子药上,但毕竟自己恐吓在先,便耐着性子解释道:
“是治疗你旧伤的,快喝吧,一会儿凉了,药效会受影响。”
姜安渔眨了眨泛着泪光的杏眼,心中半点不信,但自己都已经落得这幅田地,一口药不喝又能怎样?
贼人一会儿硬要灌进来,她也反抗不得。
于是把心一横,一闭眼,将一整碗温热的苦涩药剂喝了个干净。
这药里也不知道都加了什么东西,又腥又苦,加上姜安渔嗅觉又远胜常人,这一下直接呛得眼角又落下几滴泪来。
徐盛安看着这姑娘痛苦的模样,同情地咂摸了下嘴,这药多难喝,他自然心中有数。
因为这是他从炼体方子上改来的,姜安渔行功冒进,伤了根基,亏损了本源精气,若要治疗,便要从根子上把身体补回来。
他修改的炼体法正有这个功效,但药浴的方式,按照这姑娘的性子,肯定宁死不屈,拼死反抗,便只好换成了之前给上官飞雪喝的那种口服版。
口服版虽然方便,但缺点就是药效有所损失……而且难喝无比。
他熬药的时候都快被熏晕过去了。
见姜安渔苦着脸,硬生生地把一整碗都喝了干净,徐盛安心中还有点佩服,接着便从兜里掏出一块早上买来的芝麻糖,送到姜安渔嘴边:
“姜姑娘吃块糖?”
姜安渔喝下药之后,便感觉自己身体隐约有些发热,像是有个火炉在腹内暖着似的。
她自从八年前伤了根基,便时常觉得体寒气短,有时动武激烈,真气消耗一大,大热天地也会手脚冰凉,浑身发冷,裹好几层被子也没用。
现在这种身体温暖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了,一时间舒服得几乎要轻哼出声。
这药也许真的能治好她的病。
姜安渔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又见徐盛安递来一块芝麻糖,顿时心情又变得有些复杂。
她看了徐盛安一眼,轻抿着朱唇道:
“你别费心思了,就算你对我好,我也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徐盛安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了笑:
“姜姑娘不说也没关系,毕竟我恩将仇报在先,就当是给姑娘赔罪了。”
说着,徐盛安的目光望向了院子里。
只见院子中,鼠鼠站在一个小石凳上,两只爪爪叉着腰,正对着下方的雀鹰小二,十分威严地“吱吱”叫着,宛如在发号施令一般。
雀鹰小二则很是配合地在下面左摇右摆,时不时还抬起翅膀,向石凳上的鼠鼠敬礼,鹰眼中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无奈。
徐盛安见鼠鼠玩得起劲,便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昨晚姜姑娘没招,但是她的鸟招了。
或许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人,姜安渔也没想过给小二灌输什么誓死不从的思想。
于是在看到自己主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雀鹰小二便叽咕着对鼠鼠表示,放开我主人,要问什么冲我来!
徐盛安自然听到了这只鹰的豪言壮语,于是转过身,花了两分钟就从小二的鸟嘴里套出了所有情报。
得知是自己追杀李不沉时留下的痕迹,徐盛安便连夜摸黑出去,将留下的痕迹处理了,足足忙了大半夜才回来。
姜安渔见徐盛安似乎真没打算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心中不由得对他稍微有了些改观,渐渐有些相信自己确实没遭毒手了。
而且见徐盛安还无偿给她治疗暗伤,心中更是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觉。
她这八年间也没少求医问药,耗费了许多积蓄,知道若是真能治疗她旧伤的药物,放在市面上必然价值不菲,而且有价无市。
这贼人竟然能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赔罪,可见其品行确实不差。
姜安渔这么想着,心中便隐隐生出了“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感慨,摇了摇头,正打算劝说徐盛安弃暗投明,便见徐盛安嘀咕了一句:
“时间差不多了。”
接着就见这贼人按住了自己肩膀,大拇指找准穴位,用力一摁。
“嗯!~”
一股奇怪的感觉顿时从双肩蔓延到脚尖,姜安渔觉得自己仿佛全身都过了遍电一样,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怪异又舒服,她即便紧抿着嘴唇,也忍不住漏出了一点声音。
女捕快立即怒视着“露出本来面目”的徐盛安,颤声道:
“你……你要干什么?”
徐盛安一边专心用听脉手感知着姜安渔体内气血的流向,一边回答道:
“帮你吸收药力。”
炼体的药当然不是喝了就有用,没有配套的功法消化吸收药力,只会像上官飞雪一样憋晕过去。
但把这个法门教给姜安渔,麻烦不说,还得留意着对方跑路,徐盛安索性运用点穴知识,研究了一套以按摩的方式,帮助别人吸收药力的手法。
老老实实坐着,不用受累就能将药力吸收,徐盛安不知道姜安渔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双手顺着肩膀向下,一直摸到腋下,察觉到这里又是一个气血淤聚的地点,便用手按住穴位,顺着经脉走向缓缓向中间推去。
姜安渔察觉到贼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连忙颤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嗯噫~”
一股自胸前传来的酥麻感瞬间遍布全身,姜安渔的脚尖不由得勾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盛安也发觉这个场面似乎不太对劲,连忙收敛心思,专心寻找下一个穴位。
他的手掌继续向下,轻抚过腰线完美、腹肌恰到好处的柔软腰肢,在臀儿的上边,徐盛安又找到了一处穴位。
他正准备再次将淤积的气血揉开,但发现姜安渔的腰身绷得太紧,他不好揉到穴位,便轻声安抚道:
“别夹这么紧,放松、放松一点。”
然而姜安渔听到他这么说,腰腹反而夹得更紧了。
徐盛安没有办法,见姜安渔不配合,只好引动真气,用上点穴的手法,强行将其绷紧的腰腹揉开。
姜安渔本就不是徐盛安的对手,此时动了真格的,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小脸儿向上扬起,嘴里忍耐不住地发出了“哈嗯~”的呻吟。
这声音一出,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当即羞愤欲死,想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住,但却被绑在身后,无能为力。
只好紧紧地咬着嘴唇,但嗓子里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发出呜咽声。
徐盛安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妙,连忙平心静气,加快速度将剩下几处气血疏导完,才收工起身。
他偷偷向姜安渔瞥了一眼,只见女捕快双眼无神地靠在床上,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滴落的泪水已经浸透了几处床被,身体轻颤,一幅被玩坏了的模样。
徐盛安见状挠了挠头,感觉这手法可能还需要再改进一下。
不过这两天他挺忙的,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于是凑过去,伸手探向姜安渔的咽喉。
姜安渔余光瞥见贼人又向自己伸出了魔爪,杏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正要出言阻止,就被两指封住了声道。
徐盛安站起身,整理下床铺,接着向姜安渔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
“我出去办点事,麻烦姜姑娘在这儿安静待上一会儿,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接着,姜安渔就见这贼人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房间,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屋子里。
她有心想喊他回来,至少给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待着,但发不出声音,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贼人一步步离开。
泪,忍不住再次从眼角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