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我躺在冰冷石板上，后脑勺的钝痛让眼前阵阵发黑。消毒水的气息还残留在鼻腔，可入目是斑驳的岩壁，藤蔓在夜风里投下狰狞的影子

“这绝对不是我刚消毒完的病房。＂我扶着岩壁起身，腕间突然传来灼烧感。低头看去，那个患者临终前塞给我的青铜镯正在发烫，表面浮凸的鹰首图腾泛着诡异红光。

“哗啦——“

铁链碰撞声在洞穴深处响起。月光斜斜照进来，我看见一个男人被玄铁锁链吊在半空。他垂着头，墨色长发散乱地披在精壮的胸膛，背后两片残破的黑色羽翼垂落在地，每一根羽毛都沾着凝固的血痂。

“喂！你还好吗？“职业本能让我忘记处境，我踮脚去探他颈侧脉搏。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他猛然抬头，金瞳在暗处亮如鬼火。

我猝不及防撞进那双眼睛。那是猛禽捕猎时的眼神，带着被逼入绝境的狠戾。他喉咙里发出低吼，锁链被挣得铮铮作响，残翅掀起的气流卷起我的白大褂下摆。

“别动！你左肩的箭伤已经化脓了。＂我按住他肌肉紧绷的小臂，腕间铜镯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男人闷哼一声，束缚他的锁链应声而断。

他重重跌落在我身上，血腥气混着某种雪松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凌厉的下颌线沾着血污，却无损那种刀刻斧凿般的俊美。只是此刻这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冷汗顺着锁骨滑进破碎的兽皮衣襟。

“你是巫医？“他钳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说！苍玄派你来做什么？“

我疼得倒抽冷气，急救箱突然从虚空中浮现，重重砸在他受伤的翅膀上。男人闷哼着松手，我趁机翻身摸出手术刀抵住他咽喉：“首先，我不认识什么苍玄。其次，你再乱动，这箭簇就要戳进肺叶了。“

月光忽然被遮蔽，洞外传来翅膀拍打声。男人眼神骤变，完好的右翼猛然将我卷到身后。透过羽毛间隙，我看见十几只血眸灰羽的巨鹰正在降落，为首的那只爪钩上还挂着半片带血的兽皮。

“血鹰卫...“他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声音却冷静得可怕，“听着小雌性，往东三百步有暗河。我数到三，你就——“

“然后让你独自被剁成鹰粮？“我打断他，快速翻找急救箱。麻醉剂、止血钳、手术线...有了！摸到那管肾上腺素时，我眼睛一亮。

洞外传来利器破空声的瞬间，我狠狠将针剂扎进他大腿。男人浑身一震，金瞳迸发出骇人光芒，残破的羽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扬起下巴：“急诊科三分钟抢救黄金时间，欢迎来到现代医学世界。“

当第一只血鹰破风而入时，他振翅掀起的气流直接将刺客拍在岩壁上。我攥紧手术刀缩在他羽翼下，突然发现腕间铜镯的红光，正与他背后新生的翎羽产生微妙共鸣。

苍的利爪撕开最后一只血鹰卫的咽喉时，我腕间的青铜镯突然发出蜂鸣。暗红色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细线钻进鹰首图腾的眼窝。苍背后新生的翎羽无风自动，在月色下泛出金属光泽。

“你果然流着巫医族的血。＂他抹去嘴角血迹，指尖挑起我腕间铜镯。月光照在他眉骨那道陈年疤痕上，与铜镯表面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三百年前叛逃的巫医圣女，额间也有这样的日轮印记。＂

我摸着突然发烫的眉心，急救箱突然在虚空中自动展开。泛黄的羊皮卷从夹层飘出，展开的瞬间，苍的瞳孔剧烈收缩——画卷上的女子穿着白大褂式样的奇异服饰，手持青铜镯站在神坛前，脚下跪拜的正是鹰首人身的先祖。

“不可能...“苍的指尖抚过画卷边缘的古老文字，“这是我族禁地壁画的内容。＂

暗河在脚下轰鸣，我却在嘈杂水声中听见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呼唤。青铜镯红光暴涨，医疗空间突然扩展成透明结界，将我们笼罩其中。无数发光的药草标本在虚空漂浮，手术器械自动组合成星图模样，最终指向东方天际。

苍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他后背新生的羽毛正在簌簌脱落。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腕，发现脉搏竟与医疗空间的光脉频率完全同步。

“共生契约。＂他喘着气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青铜镯相同的图腾，“当年巫医圣女叛逃，就是因为不愿与族长结契。你的血在溶化我的兽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