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看着被吓到的周总和张波,以及努力绷着脸色但实则也有些忐忑的冯坤,薛无病解释道:“这是残留的凶煞。从这里跳下去的那人在死之前应该是在这面墙跟前被凶煞破了胆乱了魂,慌不择路才坠的楼。”
“这么说,还真有东西盯上工地了?!”周总缩了缩脖子,看了看那面恐怖留痕的墙壁,心里疑神疑鬼的总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但真要他就此笃定,那还不至于。
薛无病摇了摇头,道:“人只会恨人,而不会跟一个地方或者一件东西过不去。鬼继承的是活着的时候的怨气,什么怨气才会让它迁怒在工地上?害人?”
“小薛,你这话我听不太明白呀?”周总皱起眉头,听出薛无病的话里有话。
薛无病却没有解释,而是凑在墙壁近处,从冯坤手里接过电筒仔细的打量墙上的那些掌印和抓痕。
纸钱烧之前是阳间之物,烧完之后便是阴阳之间的东西,遇水则化,遇土则降,遇到阴煞就会聚形,也是阴阳常用的显化鬼物存在的手段。
薛无病伸出手,朝着墙上的一枚掌印对了上去。
没真贴上,就是比了比大小。发现掌印要比薛无病的手小上两号。
“勒是娃儿的手?”冯坤最先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
“不是娃儿。勒个掌印小,手指细长,看起来更像是女人。”薛无病饶有兴趣的说道。
“周总,工地是去年开建的?还是前年?”拍拍手上的黑灰,薛无病扭头又朝周总问道。
“前年年中开始动土的。”
“那从动土到去年12月份第一次出事期间工地上太平不?”
“嗯,太平,没发生过什么事故。”
问完之后薛无病又在19层转了一圈,到处闻了一遍。
“小薛,你是能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儿吗?”周总忍不住好奇。他觉得这个年轻的阴阳先生的确跟之前找来的那几个很不一样。拿着鼻子到处闻就显得很怪。
薛无病笑道:“鬼身上有股臭味儿,闻得多了就能分辨出来。”
一边说,一边将地上剩下的纸钱灰收进一只塑料袋里带走。
准备下楼。
刚上升降梯,突然轿厢内的灯一阵闪烁,嚓嚓响,好像电压不稳的样子。
张波连忙拉动安全闸,这玩意儿在19楼的,可开不得玩笑。
不过拉闸的把手却像是卡住了,张波拉了几下愣是没拉得动。
“走,先出去!”周总心里发虚,不想待在轿厢里。
可冯坤伸手去拉闸门发现同样卡住了,任他蛮力也拉不开。
咔咔咔......
“怎么回事?怎么这也卡住了?!”
“你用点劲儿啊!”
咣当!
轿厢猛地一沉,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吓得所有人心都漏跳了一拍。
要是摔下去......
站在轿厢最外面的冯坤和张波一边奋力的拉着安全闸一边想要打开升降机的闸门出去。
一亮一灭的轿厢灯光下,忽然冯坤脸色煞白了。
惊叫声让轿厢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那边!那边!”
顺着冯坤惊恐的手指,19楼的中间好像多了一个人影,就这么在灯光的明灭间时隐时现。
长长的头发,穿着裙子,双手垂在身边,看不清样貌,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漆黑中看向这边。
哐的一声!
升降机猛的往下坠!径直掉了两层然后咔的一声又卡住了。此时除了薛无病之外,其余三人全都吓软了腿半趴了下去。
而诡异的是那个在19楼出现的人影此时同样出现在了17楼。甚至看上去离得更近了。
“小薛!想想办法!”
比起周总和张波这两个吓得都快尿了的人,冯坤胆子明显大许多,也明白自己遇到的可不是什么意外。而且在场能带大家活命的只有薛无病这个阴阳先生。
“急什么?”薛无病也没想到自己刚在19楼发现点阴煞残留的痕迹,这边就有东西找上来想要弄死他。
而且还是一个已经能够显形的鬼,比起之前一天在三门河超度的那只厉害了不知多少。
一手捏道指置于胸前,一手捏五雷指沉于肚脐。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仿佛是在低声呢喃,可咏诵声却宛如雷鸣,出口之后阵阵轰鸣,由远及近最后炸雷荡开!
咒出口,宛若雷!
镇魂!驱邪!灭鬼!
但令薛无病有些意外的时候,他连五雷指都拿出来了,可外面的那只鬼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直接被擒住然后在咒令中被撕碎,反而是涌起一阵黑雾卷住它自己然后嚎叫着逃之夭夭。
这......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鬼东西了!薛无病愣了一下,旋即嘴角微微上扬觉得此行远比他事先以为的更有趣。
嚓嚓嚓......一阵闪烁之后,升降梯的电压终于稳了下来,然后开始正常运转,很快就把薛无病一行人给带到了一楼,而闸门也顺利的打开。
跑出来之后,几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周总甚至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指着薛无病连说了好几遍“多亏了你”。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自己刚才在升降梯里惊魂所遇到的是什么。也明白最后若不是薛无病念咒赶走了那东西的话,今晚升降梯里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成!
“小薛,不,薛先生!刚才那个东西是被除掉了?还是跑了?”周总连着抽了好几口烟才缓过劲来,爬起来问道。此时薛无病在他眼里似乎在闪闪发光。
“跑了。不过它跑不远。”顿了顿,薛无病笑道:“周总您第一次见着鬼,还是厉鬼,受些惊吓很正常,而且你刚才的反应已经是普通人里胆子大的那一批了,更多的人都会直接吓尿裤子,直接吓晕过去都不稀奇。”
这一说,周总脸上的难堪也跟着好了不少,勉强笑了笑,说:“薛先生说笑了,我现在心都还在怦怦跳,可不敢说胆子多大。”
“呵呵,下次就不会这么害怕了。”薛无病指了指前面的空地,又道:“周总,这次我心里有些谱了,再一起过去转转,我想应该能有新的发现。
当然,周总若是觉得不舒服也可以先回去,我和坤哥过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