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绿头龙抱臂，鼻喷白雾，显然对这个价格也不满意。
方晨有所犹豫，混元草和元化果他倒是还有一些，但这个价格售卖出去实在很亏。
但他看得出来英姑并没有隐瞒，这地方鱼龙混杂，实力为尊。
他的确可以去咨询另外的买家，价格有可能变化，但未必如他愿。
这种地方的买家，彼此之间也会互相通气，价格大多都是商议好的。
他出去问一圈，价格未必合适，再回来找这个英姑合作，价格还要打折，这有点得不偿失。
“方兄弟，姐姐瞧你也是个实在人，姐姐给你开的这个价在这里已是良心价。”
“离开浮土，你手上这两种宝药的确价值不菲。”
“但眼下你缺钱不是？姐姐也是靠这一行养活，否则也不会给你这个价格了。”
英姑见方晨如此沉得住气，也担心他真的会出去另找买家。
她在浮土干这一行已是老手了，多少珍贵奇物都见过。
但她还从来没有碰到品相、药性如此奇佳的宝药。
没想到低层次的领域还能有如此奇物，难怪要往上界走了。
“再加一百万。”
方晨沉吟。
虽然他手上还有不少宝药，但这东西毕竟用一点少一点，尤其是知道这些宝药的来历，自然也是肉痛的。
“好，方兄弟果然爽快！”
英姑“啪”的一声摁下烟杆，笑得风情万种，格外撩人。
但方晨不为所动，坐得正儿八经。
绿头龙还是觉得卖得亏，斜眼鄙视他表示抗议。
“方兄弟收好，总共一千二百万宇宙币。”
英姑将一只基础层次的储物袋拿过来，笑吟吟递给他。
方晨收下，看了眼数目后，他取了一枚宇宙币出来认真看。
宇宙币有刚出生的婴儿拳头般大，份量极重，有些类似银子的材料制成，但并非银料，透着些许古老气息。
“谢了。”
方晨起身，微微颔首表示。
英姑将好药小心收好后，见他要走，忙道：“方兄弟，姐姐看出来了，你是个谨慎的人。”
方晨略略扫她一眼，声音冷淡：“出门在外，自然是要的。”
闻此，英姑浅笑两声，目光从他和绿头龙身上掠过，又道：“姐姐的货船也要回上界，三十万宇宙币捎带你们一程。”
“但若你们二人愿意帮姐姐押送货船，这船票钱就免了，包吃包住。”
“从浮土这里到上界，快则半个月，慢则三月。”
“上界只认宇宙币，不兴易物交换，除非是熟人私下交易。”
方晨神色淡定得有些冷漠，他清楚英姑这般套近乎的想法。
无外乎就是想再探探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宝药，或者值钱的东西，再或者看自己是否值得结交。
他们这一类的生意人，眼中只有利益。
“对了，你们有接引文书吗？”
英姑吸了一口烟杆，吞云吐雾后询问。
方晨皱眉，面露不解。
英姑见状便笑了：“看来送你们过来的人要么不知道，要么就是坑了你们。”
“前往上界有三种方式，一种自然是修为圆满飞升，一种就是通过法坛传送，另一种则是偷渡。”
“通过法坛传送，都需要接引文书。”
“如果没有接引文书，即使你们乘云船抵达上界，那你们也进不去，会被界卫拦下，遣送回原来的领域。”
方晨黑脸，这八千年是他孤陋寡闻了吗？
当初在万剑仙宗时，仙界都没这么多约束，这上界层次只能算是中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规矩。
“不过你们若是作为护卫押送货船，这接引文书姐姐自然也可以帮你们做好。”
英姑补充，望着方晨的美眸含笑，那架势非要把方晨框住不可。
方晨还在思索，胳膊肘就被绿头龙狠狠戳了一下。
“何时出发？”
他想早点抵达上界，虽然杨梦蝶自己做了选择，但他还是要瞧一瞧才放心。
钰雪的下落至今不明，她又拥有神体，这两件事处理不好，他心头难安。
英姑一笑，抬手化去房间的结界：“今天午夜。”
“小狼。”
她冲门外喊了一声，小狼步伐飞快进来：“英姑。”
“你带方兄弟在船行转转，顺带吩咐余下的兄弟们都收工了，都去盯着点货船，免得被人动手脚。”
小狼应声，方晨开口说：“不必，我们自己转，告诉我们货船在哪里即可。”
英姑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警惕心这么高。
“东边，那艘大红船就是我们的货船。”小狼回他，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绿头龙。
“方大人，你这位兄弟也是畜牲吗？”
方晨：“嗯？”
“哧！”绿头龙倏地两眼瞪得浑圆，非常不满小狼的措词。
英姑忙笑着调解：“别误会，小狼是半狼妖，刚融入人族生活不久，对人族的词汇掌握不精。”
方晨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而是盯着小狼的脖子问：“他层次并不高，怎么会说话？”
绿头龙的层次要比这半狼妖高出许多，却还不会说话，每次他问什么都跟对牛弹琴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他是没见过哪个化形后的妖兽连人话都不会说的，这家伙独一份。
“买一份化形液就可以了，我找找看，我应该没喝完……”
小狼在自己的储物法宝中翻了翻，找了一只翡翠瓶出来，笑容纯真清澈，直接递给了绿头龙。
绿头龙嫌弃，方晨睨了他一眼：“你不喝，就会拿鼻孔说话，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哧！”
绿头龙愤怒，双眼怒瞪他。
犹豫两秒后还是接过翡翠瓶，拔出瓶塞嗅了嗅化形液的香味，将信将疑尝了一口。
英姑笑道：“在上界有不少半妖人，也有不少像这位小兄弟一样的化形妖兽，机缘巧合之下虽然能化形成人，但却口不能言。”
“这化形液只针对他们这一类化形成人后却不能开口说话的修士准备，并没有副作用。”
“可能就是开嗓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
听到英姑解释，绿头龙没再犹豫，仰头把化形液喝干净。
“吼！！！”
化形液刚下肚不到半分钟，绿头龙双瞳快瞪得秃噜出来了，双手掐着脖子大叫，差点把本体化出来。
“瞧你这点出息，要是把房子砸了，你就留下来打工还债！”
方晨嘴上虽然不客气，但还是上手将绿头龙摁住，以防他真的把房子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