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陷入绝望的许大茂

四合院里，许大茂无精打采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出门时梳得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此刻也蔫了吧唧地耷拉着，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哟，大茂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阎埠贵正蹲在自家门口，就着昏暗的光线，眯着眼睛，仔细地修补着一个破了洞的搪瓷盆。他那双精明的三角眼，在看到许大茂这副模样时，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许大茂连眼皮都懒得抬，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三大爷，您忙着呢。”

“哎，这不，修修补补，还能再用几年。”阎埠贵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大茂啊，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瞧你这脸色，该不会是昨天被粪水淋了生病了吧？”

阎埠贵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院子里几个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几声压抑的笑声，从不同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许大茂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他瞪着阎埠贵，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大爷，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好端端地，怎么会掉粪坑里？您这是咒我呢？”

“哎哟，瞧我这张嘴，没把门的！”阎埠贵假模假样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大茂啊，三大爷也是关心你。你瞧你这脸色，比那黄连还苦，真不像没事儿的样子。要不，三大爷给你介绍个偏方？保准药到病除！”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他知道，跟阎埠贵这种老狐狸较劲，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三大爷，我真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您忙吧。”许大茂敷衍地说着就要往自家走。

“累？”阎埠贵哪肯这么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道，“大茂啊，你这累，可不是一般的累吧？是不是相亲没成啊？”

阎埠贵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这次，院子里传出的笑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许大茂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是五彩斑斓。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阎埠贵，一字一顿地说道：“三大爷，您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我相亲成不成功，跟您有什么关系？您还是管好您自己吧！别整天算计着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心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阎埠贵被许大茂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客气的许大茂，今天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

“嘿！许大茂，你小子吃了枪药了？敢这么跟三大爷说话！”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院子另一头传来，伴随着一阵“哐当哐当”的脚步声，傻柱扛着一个铁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傻柱，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许大茂怒吼道，“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你不也一样找不到媳妇？还整天惦记着秦淮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秦淮如本来想劝架，见许大茂把话扯到自己身上，登时板着一张脸不打算管了。

“许大茂，你他娘的再说一遍！”傻柱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中的铁锹也举了起来，作势就要往许大茂身上招呼。

“怎么？想打架啊？来啊！谁怕谁啊！”许大茂也毫不示弱，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跟傻柱干架的架势。

“都给我住手！”

一声威严的呵斥，从院子门口传来。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缓缓走了进来。他那张严肃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前天打了昨天打，昨天打了今天又要打，这几天好不容易李万那个刺头不闹幺蛾子了，结果这俩又来，真就给他这个一大爷上强度呢？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易中海的目光，在许大茂和傻柱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许大茂身上，“许大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吃了枪药了？跟三大爷顶嘴，跟傻柱吵架，你还想不想在这个院子里住了？”

许大茂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自己不能生孩子是个绝户吧？

“一大爷，我……”许大茂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行了，别说了。”易中海打断了许大茂的话，“回去休息吧，你们啊，都给我安生点！”

易中海说完转身走了。傻柱得意地朝许大茂做了个鬼脸，扛着铁锹，哼着小曲，回了自己家。阎埠贵也悻悻地继续修补他的搪瓷盆。

许大茂站在原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易中海这么一安排，闹自然是闹不起来了，但院子里的大家也知道，本来兴高采烈的说自己要娶资本家的千金大小姐的许大茂焉了，和千金大小姐的事儿吹了。

正在教李嫣做数学题的李万耳朵也没闲着，外面发生的事听了个清清楚楚，看样子自己的提醒没有白费，这辈子，许大茂这人渣应该是害不到娄晓娥了。

轧钢厂的午餐时间早就过了，许大茂还坐在食堂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像丢了魂一样。

工友们私下里交头接耳也没影响到许大茂继续发呆。

往日里，许大茂是厂里最活跃的那批人之一，厂里谁家母鸡不下蛋了，谁家孩子又尿炕了，他比当事人还清楚。那张嘴，叭叭叭的，比厂里的广播喇叭还响亮。可这几天，他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连个屁都不放。

“大茂，咋啦？这窝窝头不香吗？”车间的赵副主任端着搪瓷缸子走过来，有些关心的问。

许大茂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

“没事？没事你这副死样子？”

“真没事……”许大茂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我知道你就是跟娄晓娥那事黄了，心里不痛快！”赵副主任自以为看穿了一切。宽慰道：“大茂啊，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多的是？你许大茂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还愁找不到媳妇？”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窝窝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想要骂人，但赵副主任是领导，最后他也只能黑这个脸一言不发的走了，窝窝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

赵副主任被许大茂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平时油嘴滑舌的许大茂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周围的工人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这许大茂怎么今天跟吃了枪药似的？”一个年轻的工人小声嘀咕道。

“谁知道呢，娄晓娥那可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许大茂能搭上娄家那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现在黄了，他能不急吗？”另一个工人附和道。

“我看啊，不一定是娄晓娥看不上他，相亲没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看里头还有什么门道。”一个上了年纪的工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