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子夜。
祁天站在周昉墓前，手中的星盘滚烫如烙铁。这座位于终南山深处的陵墓没有墓碑，只有一块天然形成的方形巨石压在入口处，石面上刻着九鼎环绕星盘的图案。更诡异的是，巨石表面光滑如镜，能模糊映出人影。
“地鼎就在下面？“林玥扶着半瓷化的唐青，声音嘶哑。自从BJ天鼎一战后，唐青的瓷化进程时进时退，现在他像一尊打碎后勉强粘合的人俑，只有左眼还保留着人类的光彩。
司徒镜的银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只是鼎。周昉的棺椁就在地鼎中央，他是最后一道封印。“
祁天看向白璃——或者说那个介于白璃与玄璃之间的存在。自从天鼎之战后，她身上的分裂迹象越来越明显，有时左半边身体会突然变成玄璃的装束，右半边却保持白璃的模样，像是被拙劣拼凑在一起的两个人。
“入口在哪？“祁天问。
司徒镜指向巨石底部一道几不可见的缝隙：“需要周昉的血脉。“
祁天刚要上前，唐青突然挣脱林玥的手，踉跄着扑向巨石。他的瓷化右手按在石面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唐青！“林玥惊呼。
但令人震惊的是，巨石竟然缓缓移开了！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芒——与成都山鼎的颜色一模一样。
“怎么会...“祁天震惊地看向唐青。
“容器...也是血脉...“白璃——玄璃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周昉...用自己骨血...创造了唐家先祖...“
唐青转过头，瓷化的面部裂开一个诡异的微笑：“一直...都知道...“他的声音里混杂着不属于自己的低沉音调，“祖训...等待...召唤...“
林玥脸色煞白，手中的茶包掉在地上：“不...这不是真的...“
司徒镜冷静地分析：“唐青的家族世代相传的瓷艺，本就是周昉留下的血脉标记。他们不是普通的容器，而是...备用的钥匙。“
祁天感到一阵眩晕，记忆碎片再次闪现——周昉站在烛光前，将某种粉末掺入瓷土；一个婴孩被抱来，周昉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婴孩口中...
“下去吧。“司徒镜打破沉默，“月全食快开始了。“
众人沿着阶梯下行，越往下，土黄色的光芒越强。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墓室，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尊青铜鼎——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尊都要大，鼎足深深嵌入地面，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鼎身刻满了山川地理图案，却在不断渗出黏稠的黑色液体，与成都山鼎的黄色液体不同，这些黑液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味。
“地鼎主司'厚德载物'。“司徒镜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本该是最稳定的...“
“现在是最危险的。“白璃——玄璃接话，异色双瞳紧盯着鼎身裂缝，“梼杌的意志...正在渗透...“
祁天注意到墓室两侧各有一面青铜镜，镜面相对而立，正好将中央的地鼎夹在中间。更奇怪的是，两面镜子映出的景象完全不同——左边镜子里的地鼎散发着纯净的金光，而右边镜子里的鼎则被黑雾笼罩。
“双生镜。“司徒镜走到左侧铜镜前，“周昉用来分离...很多东西的。“
林玥扶着唐青靠在墙边，从包里取出特制的药茶喂他。唐青的瓷化部分在接触到地鼎气息后停止了蔓延，但那些裂纹中开始渗出黑色液体，与地鼎如出一辙。
“祁天...“林玥突然说，“无论发生什么...请记住，唐青是人...不是容器。“
祁天想回答，却被一声脆响打断。白璃——玄璃站在地鼎前，她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左半边开始覆盖玄璃的黑衣，右半边则保持白璃的白衣，就像被无形的手强行撕开！
“不...时候...未到...“她痛苦地呻吟。
但分裂没有停止。随着一声布帛撕裂般的声响，两个完整的人影从她身体中分离出来，重重摔在地上——白璃与玄璃，终于以完全独立的实体存在！
所有人都惊呆了。两个一模一样却又气质迥异的女子同时抬头，白璃的眼中是纯净的金色，玄璃则是深邃的黑色，没有一丝杂色。
“终于...“玄璃站起身，黑袖一挥，“自由了。“
白璃则虚弱地喘息着，看向祁天：“小心...她的计划...“
玄璃冷笑：“我的计划？姐姐，你忘了我们本是同源？“她转向地鼎，“梼杌的善念与恶念，多么讽刺的分离。“
祁天的大脑飞速运转。BJ天鼎前玄璃的反常行为，她对唐青“容器“的出手相救，以及现在...一切似乎都有某种联系。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直视玄璃的眼睛。
“完整。“玄璃简单回答，“三百年前，周昉将我们一分为二，封印了大部分力量。现在，我要拿回来。“
她突然冲向地鼎，黑衣如蝙蝠般展开。白璃想阻拦，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就在玄璃即将触碰到鼎身的瞬间，地鼎突然剧烈震动，鼎口喷出一股黑黄相间的气柱！
气柱在空中分成两股，一股击中玄璃，一股则击中了...司徒镜！
两人同时僵在原地，眼中光芒大盛。祁天想上前，却被白璃拉住：“别碰他们！地鼎在...验证！“
果然，玄璃和司徒镜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体内浮现出复杂的星图脉络。更惊人的是，这些星图正在与地鼎表面的纹路同步闪烁！
“星髓共鸣...“白璃喃喃道，“她在证明自己的...合法性。“
“什么意思？“祁天问。
“玄璃和司徒镜...都是周昉创造的。“白璃苦笑，“一个是从梼杌体内剥离的恶念化身，一个是自己分离出的理性化身...地鼎在确认他们是否有权接触核心。“
验证似乎通过了。玄璃和司徒镜恢复正常，而地鼎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鼎身上的黑色液体沸腾般翻滚，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兽脸——梼杌！
“容器...“梼杌的声音直接从众人脑海中响起，“终于...齐了...“
唐青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瓷化部分疯狂蔓延。林玥想按住他，却被一股力量掀翻。更可怕的是，祁天感到自己手中的星盘开始发烫，白扇上的七星不受控制地亮起！
“祁天！“白璃大喊，“梼杌在召唤九鼎之力！必须切断连接！“
但祁天动弹不得，星盘像磁石般吸住了他的手，某种强大的力量正通过星盘涌入他的身体。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来——
周昉站在九鼎中央，手中捧着那个发光的胚胎；白玥和玄玥被锁链束缚在两侧；司徒镜面无表情地举着短剑；更远处，一个瓷化的婴孩在摇篮中啼哭...
“不...这不是封印...“祁天痛苦地抱住头，“这是...仪式！“
白璃想靠近他，却被地鼎散发出的力场阻挡。玄璃则站在鼎旁，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终于想起来了？周昉大人？“
司徒镜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九鼎从来就不是为了封印梼杌。它们是熔炉，为了将梼杌的力量...纯化。“
“而你，“玄璃指向祁天，“亲手将我们分离。白玥承载善念，我承载恶念，为的就是有一天...重归完整。“
白璃震惊地摇头：“不...梼杌是凶兽，我们必须...“
“梼杌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力。“玄璃打断她，“无所谓善恶，直到人类给它贴上标签。“
地鼎的震动达到顶峰，鼎口的黑黄气柱中，梼杌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祁天感到其他六尊鼎的力量正通过星盘向地鼎汇聚——泰山、洛阳、苏州、长沙、广州、BJ...六道不同颜色的光柱从虚空中射来，注入地鼎。
“还差两鼎。“司徒镜冷静分析，“泉州海鼎和...“
“周昉自身。“玄璃接话，看向祁天，“天工司主事，第九鼎的化身。“
祁天突然明白了。九鼎中，八尊是器物，第九尊是...人。周昉将自己的灵魂铸造成了最后的容器！
记忆碎片终于拼合成完整画面：三百年前的天工司，周昉并非在封印梼杌，而是在执行一个前所未有的计划——将梼杌的混沌之力分离、纯化，最终创造出一个可控的...
“神器。“司徒镜的声音与祁天的思绪重合，“或者说，'完美司造'。“
白璃的脸色变得惨白：“所以我和玄玥...“
“是从梼杌体内剥离的'意识载体'。“玄璃冷笑，“周昉的杰作。可惜他心软了，没能完成最后一步——让我们重归一体。“
地鼎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光柱收敛回鼎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鼎内传出：
“时候到了...选择...“
两面青铜镜同时亮起，左边映出司徒镜的身影，右边则是祁天。更诡异的是，镜中的影像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走向彼此！
“双生镜...“白璃恍然大悟，“祁天，别让镜中影像相触！“
但为时已晚。两面镜子中的“祁天“和“司徒镜“同时伸出手，穿过镜面握在了一起。现实世界中，祁天和司徒镜如遭雷击，全身痉挛！
“灵魂置换...“玄璃兴奋地低语，“理性与情感...终于...“
祁天感到自己的意识被硬生生抽离，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他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自己的脸！但视角是从司徒镜的身体里！
“发...发生了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嘴里发出司徒镜的声音。
“简单的小把戏。“玄璃微笑，“现在，理性的灵魂在感性的身体里，反之亦然。周昉大人，感觉如何？“
祁天——现在在司徒镜的身体里——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和银眼。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三百年来独自守护秘密的孤独，看着一代代容器诞生又消亡的麻木，还有...对白璃说不出口的感情？
“这是...你的记忆？“他看向“自己“。
“司徒镜“点头，眼中是祁天从未有过的冷静：“现在你明白了。当年我将理性与情感分离，为的就是不让感情干扰判断。“
白璃挣扎着站起，看向两个“交换“了的男人：“所以...祁天才是真正的周昉转世？“
“不完全是。“玄璃摇头，“他们本是一体，就像我和姐姐。只不过周昉做得更彻底——将灵魂一分为二，一个转世轮回积累情感，一个滞留现世保持理性。“
地鼎再次震动，打断了对话。鼎身上的梼杌虚影越来越清晰：“容器...准备好了吗...“
唐青已经完全瓷化，变成一尊人形陶俑，只有左眼还保留着一丝生机。林玥趴在他身上痛哭，泪水滴在瓷化表面，竟然让那些黑色液体稍稍褪色。
“不...还有希望...“白璃突然冲向左侧铜镜，“祁天，还记得扇引星流的真谛吗？“
祁天——现在以司徒镜的身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不是引导...是平衡！“
“没错！“白璃将手按在镜面上，“九鼎之力需要平衡，梼杌的善恶需要平衡，就连你们...“她看向交换了身体的两人，“...也需要平衡！“
玄璃脸色大变：“姐姐，你疯了！如果我们融合...“
“那就融合。“白璃坚定地说，“三百年前就该如此。“
她突然拉过玄璃，两人同时触碰铜镜。令人震惊的是，镜面竟然如水般波动起来，将两人的手臂吸入其中！
“不！“玄璃尖叫，“你会毁了一切！“
但白璃不为所动，反而将整个身体靠向镜面。祁天想上前帮忙，却被“自己“的身体拦住。
“等等。“占据祁天身体的司徒镜说，“如果她们融合...“
“那才是完整的司造。“祁天——在司徒镜体内——突然明白了白璃的计划，“梼杌的善念与恶念合一，才能真正控制那股力量！“
地鼎似乎察觉到危险，鼎口的黑黄气柱疯狂旋转，梼杌的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唐青的瓷化身体突然站起，机械地走向地鼎，左眼中最后的人性光芒正在迅速消失。
“唐青！“林玥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要！“
“放手吧。“祁天——司徒镜——轻声说，“这是他的使命。“
“不！“林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仰头饮尽，“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她突然吻上唐青瓷化的唇，将口中的液体渡了过去。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液体竟然渗入了瓷化表面，唐青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移魂饮...“白璃艰难地转头，“林玥，你...“
林玥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我的记忆...换他的...人性...“
奇迹发生了。唐青的瓷化表面出现裂纹，一块块剥落，露出下面真实的血肉。更惊人的是，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唐青的温和，而是一种古老而沧桑的目光。
“周...昉？“祁天试探地问。
“不完全是。“唐青——或者说暂时占据他身体的存在——看向自己的手，“只是一部分...记忆残片...“
就在这时，白璃和玄璃的融合达到了临界点。铜镜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两人的身影在光中扭曲、融合，最终形成一个全新的形体——既不是白璃也不是玄璃，而是一个高挑的女子，白衣上绣着黑金纹路，长发半白半黑，双眼则是纯粹的金黑色漩涡。
“玥...“地鼎中的梼杌虚影突然安静下来，“回来了...“
融合后的存在缓缓转身，看向祁天和“司徒镜“。她的眼神陌生而遥远，声音是完美的双重和声：“周昉...好久不见...“
祁天感到心脏停跳了一拍。这不是白璃，也不是玄璃，而是...更古老、更完整的存在。
“玥司造？“他试探地问。
她微笑，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
她指向地鼎：“梼杌即将完整。你们可以再次分离它...或者...“
“接受它。“司徒镜——在祁天体内——接话，“就像三百年前我们计划的那样。“
祁天看向已经完全苏醒的地鼎，看向暂时获得唐青身体的周昉记忆碎片，看向失去意识躺在地上的林玥，最后看向“玥“——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三百年前，周昉选择了分离。今天...
“我选择完整。“他听见自己说。
玥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走向地鼎，将手放在鼎身上。令人惊讶的是，梼杌的虚影没有反抗，反而温顺地缠绕上她的手臂。
“等等！“司徒镜突然喊道，“如果梼杌完整重生...“
“那就重生吧。“玥轻声说，“混沌本无善恶，端看执掌者之心。“
她看向祁天：“你愿意...与我共同执掌这份力量吗？“
墓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等待着祁天的回答。就在这时，唐青体内的周昉记忆碎片突然开口：
“小心...容器另有其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地鼎中射出，直扑祁天！玥想阻拦已经来不及，黑影瞬间没入祁天——不，是司徒镜现在占据的祁天身体——的胸口！
“不！“玥惊呼。
司徒镜——在祁天身体里——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来...如此...真正的容器是...“
他的身体开始瓷化，但与唐青不同，这种瓷化是从内而外的，仿佛某种东西正在破茧而出。祁天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晚了...“玥悲伤地说，“梼杌选择了...最完美的容器...“
司徒镜——或者说正在变成梼杌容器的存在——突然笑了：“不...是我...选择了梼杌...“
他的身体迅速瓷化，最终变成一尊完美的白瓷人像，只有眼睛保留着生机——左眼是祁天的棕色，右眼是司徒镜的银白。
玥沉默片刻，转向祁天：“现在...最终选择。分离...还是融合？“
祁天看向瓷化的“自己“，看向昏迷的林玥，看向仍在缓慢恢复人形的唐青，最后看向玥那双金黑交织的眼睛。
“融合。“他听见自己说，“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白璃回来。“
玥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即使...那意味着不完整？即使...可能再次失控？“
“即使如此。“祁天坚定地说。
玥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按在自己胸口：“如你所愿。“
一道金光从她体内分离，逐渐凝聚成白璃的形体。而剩余的部分——大部分是玄璃的特征，但也保留了些许玥的气质——后退一步，眼中黑芒闪烁。
“感情用事。“她——现在可以称之为黑璃——冷笑，“但...意料之中。“
白璃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祁天的瞬间露出微笑：“你...选择了记忆...“
祁天这才明白，她指的是自己选择保留白璃而非完整的玥。他想解释，却被地鼎突然的震动打断。
“来了...“黑璃抬头，“梼杌完全体...“
瓷化的“祁天“表面开始出现裂纹，某种耀眼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整个墓室开始崩塌，巨石从顶部坠落。
“走！“黑璃挥袖打开一条通道，“在梼杌完全苏醒前！“
祁天抱起昏迷的林玥，白璃则扶起唐青。众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最后一刻，祁天回头看了一眼——
瓷像完全破碎，一个模糊的光影正在成形。黑璃站在地鼎旁，脸上是复杂的表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黑璃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迎向那个正在苏醒的存在...
......
三个月后，洛阳茶馆。
祁天看着手中的报纸，头条依然是“西安终南山神秘地震“的后续报道。自从那晚逃出墓室后，再也没有黑璃和梼杌的消息。地鼎消失了，其他几尊鼎也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唐青虽然恢复了人形，但右臂和部分胸口永远留在了瓷化状态；林玥失去了关于茶道的大部分记忆，现在正在从头学起；白璃...她基本恢复了原样，只是偶尔眼中会闪过一丝黑芒。
门铃轻响，白璃端着新沏的茶走进来。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但祁天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星形印记变成了半金半黑。
“有消息吗？“他问。
白璃摇头：“地鼎彻底消失了。黑璃和梼杌也是...“
“你觉得她们...“
“融合了。或者...达成了某种平衡。“白璃将茶放在桌上，“就像你和司徒镜。“
祁天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眼睛——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与左眼的棕色形成诡异对比。在逃出墓室的混乱中，他和司徒镜的灵魂没能完全换回来，而是形成了某种混合状态。
“这样也好。“白璃轻声说，“理性与情感，本就该共存。“
祁天想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撞开。苏清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刚收到的！“她上气不接下气，“XZ...大昭寺...发现奇异金光...还有...“
她递过电报，祁天展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
「第十鼎现，速来。黑璃」
白璃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能...九鼎已齐...“
“除非...“祁天想起墓室中最后看到的景象，“那不是梼杌的完全体...“
他展开白扇，扇面上的七星依然闪亮，但在边缘处，一颗全新的、暗金色的星正缓缓成形...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