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位面震动与信息掮客

埃莉诺·范斯，这位不请自来的信息掮客，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她的高跟鞋踩在散落着碎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嗒嗒声，仿佛每一步都精准地计算过。

布莱克警长眉头微皱，示意手下特工保持警戒，但并未阻止她的靠近。

他沉声问道：“范斯女士，你说你有关于这次事件的关键情报？”

埃莉诺红唇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如同高精度的扫描仪，在陈凡身上来回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玩味。

“关键情报？当然有。”

她终于开口，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

“不过，在那之前，我对这位小哥更感兴趣。”

她冲陈凡挑了挑眉：“你身上那股稳定得近乎凝固的气息，真是相当刺耳啊。就像是在一场嘈杂的摇滚演唱会里，突然有人开始用完美的古典音准唱咏叹调，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种奇特的比喻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唯有老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听懂了什么，看向埃莉诺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范斯女士，请说明你的来意。”布莱克警长加重了语气。

“好吧好吧，公事公办。”埃莉诺耸了耸肩，从随身携带的精致皮包里拿出一个薄如蝉翼、闪烁着微弱符文光泽的平板电脑，随手划拉了几下。

“博物馆的这点破坏嘛，小场面，黑手帮那些蠢货的常规操作罢了。”她语气轻松地说道，“我追踪的，是那股能量爆发的源头，以及之后那场更夸张的现实稳定事件。”

她看向布莱克：“警长，那面盾牌，或者说镶嵌在里面的那个小玩意儿，可不是普通的魔法物品。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带着非常古老的秩序属性，嗯，用你们东方的话说，可能沾染了点正气？但更精确地说，是那种专门设计出来，让下层位面的某些家伙感到极其不舒服的高频振荡。”

“下层位面？”成龙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哦，亲爱的考古学家，”埃莉诺瞥了他一眼，“就是你们俗称的地狱、深渊之类的鬼地方。我的几个生意伙伴。”她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那边感觉可不太好。说那股能量像是在它们耳边敲了一记天堂的钟。”

老爹的脸色彻底变了：“你和恶魔有联系？！”

“哎呀，老爷子，别这么激动嘛。”埃莉诺摆摆手，“做我们这行的，不多交几个朋友，怎么拿到第一手情报呢？放心，我只谈生意，不谈感情，更不谈信仰。”

她话锋一转，再次看向陈凡，眼神变得灼热起来：“但是！真正让我不惜亲自跑一趟的，不是那个符咒，而是你！”

她指着陈凡：“那场能量爆发后的现实稳定效应！那简直就像是有人往一锅沸腾的混沌浓汤里，扔进了一块用纯粹秩序打造的巨大冰块！那动静啧啧，据我所知，好几个层面都感觉到了明显的震荡！”

“就连地狱七君主之一，那位掌管财富和贪婪的玛门麾下的掮客，都在紧急调整关于旧金山未来一百年内堕落指数的赔率呢！”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足以让老爹和布莱克警长心惊肉跳的名字。

“你究竟想说什么？”布莱克警长打断了她的科普。

“我想说的是。”埃莉诺向前走了两步，绕着陈凡缓缓踱步，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品，“符咒什么的，不过是些旧时代的玩具。而这位陈凡先生……”

她停在陈凡面前，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干净得有些过分的、没有任何特殊能量沾染的气息，“你，才是个真正打破规则的变数。一个行走的悖论。一个强大魔法靠近就会自动熄火、恶魔来了可能都不知道该从哪下嘴的禁魔地带。”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指尖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以太能量流转，试图对陈凡进行某种快速的魔法侦测。

然而，那丝能量在即将触碰到陈凡体表的瞬间，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悄然溃散，甚至让她自己的指尖都传来一丝轻微的麻痹感。

埃莉诺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带着一丝惊讶和更大的兴趣：“哦？自带反魔探测？还真是武装到了牙齿啊，小家伙。”

陈凡被她绕得有点头晕，只是默默地感受着体表【悬浮力场】那极其微弱的排斥反应，没说话。

“好了，言归正传。”埃莉诺收起了探究的姿态，转向布莱克警长，

“我可以为十三区提供更详细的情报。比如，是哪个不长眼的地狱公爵最有可能派出第一波探子来旧金山。放心，它们不敢直接动他，”她指了指陈凡，“面对这种秩序锚点，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做法。”

“它们会更倾向于迂回战术。”埃莉诺的笑容变得有些冰冷，“诅咒、精神干扰、制造意外专门针对他身边的人。毕竟，锚点再稳固，如果周围的船都沉了，那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对吧？”

这话让成龙、老爹和小玉的脸色同时一变！

“我的报价也很简单，”埃莉诺继续说道，“我需要权限，近距离观察和研究陈凡先生一段时间。放心，非侵入性研究。另外，十三区以后可能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当然，是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且不违反你们正义原则的前提下。”

她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转向布莱克，屏幕上显示着一些模糊的符号和能量波动图：“这是我追踪到的，第一波访客可能使用的能量频率和路径特征。低阶恶魔的可能性最大，擅长制造坏运气和情绪失控。嗯，就是那种突然摔跤、无端争吵、出门踩狗屎之类的小把戏，但次数多了，也很烦人，甚至可能致命。”

“他们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埃莉诺说完，收起平板，潇洒地转身。

“考虑一下吧，警长。当你们需要更多关于如何与地狱打交’的情报时，可以联系我。哦对了，温馨提示，”她走到门口时，回头冲陈凡眨了眨眼，“小心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意外哦，锚点先生。”

说完，她便如同来时一样，带着神秘的微笑，消失在了通道的拐角。

测试大厅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震惊，而是更加沉重的气氛。

恶魔已经盯上这里了吗？而且目标，还是他们身边的人？

陈凡摸了摸鼻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系统面板。

看来，想要安安稳稳地叠防御，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