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才特性聚合定律

“该死的！”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围剿，维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她抽刀而出，手中刀锋一转，银色的寒光划出一道凄冷的弧线，精准地迎向最近的一根影矛！

叮！

金属交鸣般的脆响在雪地上回响，被斩断的影矛并没有像实体般崩裂，而是在接触到刀锋的瞬间，像是一缕黑色的雾气般消散，雪地上只溅起了几粒细碎的冰屑。

然而，斩断一根又有何用？

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影矛！密密麻麻的影矛如同无穷无尽的黑色蛛丝，从四面八方、上方、下方……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窜来，瞬间封死了维塔所有的闪避路线！

“啧。”

面对看似无解的天罗地网，维塔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她没有任何犹豫，手腕一翻，手中短匕，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收回了刀鞘！

紧接着，她腰肢猛然向下一压，然后向侧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狠狠一扭！整个人骤然收紧，如同将所有力量压缩到足尖一点。下一瞬，随着脚下一踏，积蓄的爆发力彻底释放，身体宛如一颗炮弹，轰然掠出，将数道残影甩在身后，如同锋利无匹的锥刃，硬生生地刺穿了那层层叠叠、铺天盖地的影网！

破碎的影丝在她身后翻飞崩散，仿佛一片被利刃撕开的帷幕。

站在雪道尽头的斯特里乌斯轻轻一笑，眼神中却并无多少赞赏。

“……哼。”

不错，这少女的实战经验远比寻常冒失的年轻武者要丰富，临阵应变也有些可取之处。

但，也仅仅如此了。

光是实战经验丰富有什么用？实力太差，就是弱鸡。从少女刚才的表现来看，撑死也只有中阶实力，根本不足以与他为敌。

斯特里乌斯微微抬手，脚下影子倏然翻涌。

吼——！

两声低吼在雪地中凭空响起，那翻腾的影子如同被注入了血肉和骨骼，瞬间凝结，塑形成两头体型巨大的黑色狼影，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咆哮着，以惊人的速度猛扑向维塔！

【影兽术】——这是斯特里乌斯的专有术式，将影子转化为攻击性极高的魔兽。

魔法，在这片大陆上并不算神秘，但斯特里乌斯这样的魔法师，依然足以傲视绝大多数同行。

并非因为他的等阶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所掌控的魔法流派极为稀少，且操控之法已臻至出神入化。

大陆上的魔法流派纷繁复杂，为了便于研究与传承，莫加将其粗略分为“自然元素魔法”与“概念魔法”两大体系。

绝大多数的法师都是元素法师，他们多半亲和于“水、火、风、土、雷”五种自然元素之一。从莫加学院到帝国各地，魔法学徒们大多以此入门，感知、引导这些元素因子，辅以纯粹法力驱动的奥术，施展种种被普通人称作“奇迹”的术式。

例如，玛雷与他的导师“海之至尊”，皆是元素法师中的翘楚。

相反，概念魔法的修行者，却极为稀少。

它们施展的媒介是更为抽象、原理性的法则，少有适应者能够感知，更别说理解它们。

“声波、暗影、死灵、精神、空间”——这些都是概念魔法中的显学，虽然极少人研习，但在莫加亦有成形的学派。

至于“时间、力、衰败、磁、命运、记忆、存在”这些至今仍停留在理论推演中的领域，连莫加最顶尖的术式建构师都难以触及，甚至还有学者怀疑它们是否切实存在。

即便拥有感知概念魔法的天赋者，大多也需要以元素魔法作为基础支撑战斗。因为光凭概念魔法，很难维持完整、连贯的实战节奏。

但眼前的斯特里乌斯，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例外中的例外。

他仅以暗影为武器，不依赖其他元素，却能自如衍生出各种形态，甚至自创术式，将战斗构筑得滴水不漏。

毫无疑问，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样的对手，即便只是一道幻身，也绝不可轻视。

影兽术成形。

两只狼影在雪道间游走扭曲，宛如鬼魅，在斯特里乌斯的操纵下，从不同角度扑杀而来，几乎封死了维塔所有退路。

“真是难对付的敌人。”

尽管如此想着，维塔却毫不动摇。

暗影系魔法师是天才没错，但她，维塔·蕾恩·阿尔弗雷德，同样心存傲气。

八岁时，她尚且还是低阶武者，便凝结出了实体气脉。自此，又做了十数年杀手，手中匕首饮血无数，从未失手以此，高阶武者死于她刃下者，亦不在少数。

——对手很强大，那又如何？

她微微旋腕，匕首刀锋上，肉眼可见的锋锐气脉透体而出！

下一瞬，右脚半步踏出，腰身猛然下沉。

嘭！！！

雪面炸裂，维塔如离弦之箭，骤然弹射而出！

她的身影几乎与寒风融为一体，连残影都难以捕捉，唯有刀锋划破空气，迸发出刺耳的啸声！

第一只影狼连哀鸣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一刀劈碎，化作破散的黑雾。而第二只狼影刚要扑近，便在她旋身间，被利落劈断腰身，连同凝聚的暗影之力一并撕裂。

维塔落地半蹲，手中匕首微颤，溅起的雪花缓缓洒落。

她依旧面无表情，并不觉得刚才自己做出了多么出色的应对。

远处，斯特里乌斯终于挑了挑眉。

没想到，一个中阶武者，竟然能凝实出气脉，这倒让战局有些麻烦了。

他不想拖下去了。

为了给艾伏尔托报仇，还得用些更直截了当的手段。

两刀劈碎影狼，维塔还未彻底调整呼吸，就见对面的黑衣男子身影骤然一扭，整个人如墨迹般融入脚下的影子之中，悄无声息地在视野中消失！

维塔心中一凛——杀手直觉告诉她，这是要偷袭！

然而，下一瞬，她却敏锐地捕捉到，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不是冲她而来，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糟了！”

维塔猛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雪地上，正在专心为伤者敷药的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