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明城的星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白渊游龙剑与赤瞳斩月刀同时发出悲鸣。莫离望着剑刃映出的上古战场——千万年前,初代剑主与刀主曾以天地为棋盘,用逆熵为棋,赌约「人间是否值得牵守」。
「原来老子的剑......是赌约的活棋子。」莫离的指尖抚过剑鞘深处的「问劫纹」,那些被他当作锈迹的纹路,竟在月光下显形为上古篆文,「白渊啊白渊,你藏的不是剑意,是整个天道的疑问......」
赤瞳刀突然挣开小满的掌心,刀刃插入地面竟激起时空涟漪。小满看见刀灵在涟漪中显形——那是位身着赤衣的女子,尾椎拖着狐耳般的刀魄,眉心嵌着与自己相同的共明纹:「我是赤瞳刀的第二十三代剑灵,等了七百年......终于等到能听见刀哭的人。」
剑与刀的悲鸣惊醒了沉睡的共明湖,湖底浮现出上古「牵劫台」遗址。莫离握着白渊剑踏上石台,剑刃自动指向天空的缝隙,那里隐约可见初代剑主的虚影,他的唇瓣开合,念的正是被后世曲解为「独守」的共生咒文。
「天道认为,人类的羁绊不过是熵增的燃料。」剑灵的声音混着刀鸣,她的指尖划过小满的诡面残印,「而我们兵器,不过是天道用来验证「孤独是否永恒」的骰子......」
赤瞳刀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刀魄化形为白妩与赤离的融合体,她们的尾尖缠着莫离的糖画绳与小满的星落草:「但我们在人间学会了作弊——莫离的剑鞘里藏着烟火,小满的刀背刻着牵守,这些都是天道计算外的变量。」
白渊剑的银鹤纹突然展翅,竟带着莫离飞向天道缝隙。小满看见剑刃上的篆文正在重组,「问劫」二字逐渐变成「问情」——原来上古赌约的真正谜面,不是「能否抵抗逆熵」,而是「羁绊是否能超越天道法则」。
「老子的剑,今天要斩的不是逆熵,是天道的偏见。」莫离的赤瞳燃成九道轮回焰,剑穗上的糖画模子突然化作光蝶,每只蝶翼都映着修者们的牵守瞬间,「白渊,你想知道人间值不值得?自己去看!」
剑与刀同时斩向缝隙,竟将天道虚影拉至牵劫台。小满看见初代剑主的眼中倒映着共明城的星落草田,每株草都在向彼此输送养分,却又保持着独立的根系——那是比任何天道法则都更精妙的共生逻辑。
「原来......羁绊不是熵增,是宇宙的另一种秩序。」天道虚影的声音带着震颤,他的衣摆染上了星落草的荧光,「是我们用「孤独」做茧,困住了光的千万种可能......」
赤瞳刀的刀魄轻轻触碰天道的指尖,竟在他掌心开出双生花:「天道啊,去看看人间的「无序」吧——孩童会为流浪的妖狐包扎伤口,修者会用狐火温暖雪狼幼崽,这些「不合天道」的小事,才是光的本源。」
星空的缝隙在黎明前愈合,白渊剑与赤瞳刀同时垂落,刀刃上的上古篆文全部化作共明纹。莫离摸着剑鞘里新出现的糖画模子,那是天道用星轨刻的「情」字;小满的赤瞳刀刀背,则多出了用月光写的「牵」。
是日,共明城的修者们发现星空多了两颗新星,它们不像其他星辰般遵循轨迹,而是彼此追逐着旋转——像极了白渊剑与赤瞳刀在牵劫台上的共舞。青鸾的星图投影显示,这两颗星的引力场竟能抵消逆熵波动,被修者们称为「问情星」与「牵劫星」。
莫离将白渊剑插入共明湖,剑刃倒映着苏醒的天道——他正化作凡人模样,在姑苏长街学画糖画。赤瞳刀的刀魄则留在了人间,白妩与赤离的虚影时而化作狐火,时而凝成刀穗,继续守护着她们未完成的牵守之旅。
「知道天道为什么输给我们吗?」莫离望着问情星轻笑,剑穗上的光蝶停在小满发间,「因为他用法则计算世界,而我们......用掌心的温度。」
赤瞳刀在旁轻轻震颤,刀身上的狐火纹与银鹤纹相互辉映。小满知道,这场与天道的赌约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就像白渊剑与赤瞳刀的共鸣,就像共明城的光脉,当羁绊超越了法则的桎梏,真正的玄幻世界,才刚刚展现出它最瑰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