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借刀杀人

李四海单手揪着胖秘书的衣领，将他抵在潮湿的砖墙上。路灯忽明忽暗，光影在胖秘书扭曲的脸上交错，映得他额角的冷汗泛着诡异的光。

巷子里面漆黑一片，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犬吠，更衬得这里像座无人问津的修罗场。

“清河县晚上可真不安全，”李四海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万一有人‘意外’死在巷子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他的指尖擦过胖秘书的喉结，后者瞬间僵成了石像，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胖秘书双腿止不住地打颤，白汗衫被墙面上的青苔染得发绿。

“别，别冲动！”他带着哭腔喊道，“你想想你父母，杀人是要偿命的！”话音刚落，李四海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爹妈早埋在南山十年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胖秘书眼前发黑，他们这类人，最喜欢拿捏别人的软肋。也最怕那些穷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道理他们不知道？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没有软肋，没有后顾之忧，真的敢把他的命像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易了结。

“我、我是被逼的！”胖秘书涕泪横流，鼻涕糊了半张脸，“兄弟，我也是可怜人，这次犯了错咱们就这么揭过去，后面我帮你和老张解释。”

李四海松开手，胖秘书瘫坐在地，像滩烂泥。

“哼，这人当面怂，心底毒啊。”

他知道，放这人回去，肯定会出事，可是他却也没办法自己杀人。

除非，他让自己的宠物金雕出手，伪装出野兽杀人，这就没事了。不过这几天不能做，毕竟这几天他和这胖子有仇都知道，到时候容易查到自己来。

“哼，你帮我解释什么，”李四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倒也懒得听这胖子胡扯，“要是敢耍花样，我告诉你以我的本事，随时叫你完蛋。”

李四海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只要伪造一下现场就好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你你，你不要乱搞，我知道你会武术，懂中医……”

这胖子完全知道李四海的本事，最好的猎人，最神奇的中医，真要发起狠来，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我真的恨老张，你要相信我。”

这胖秘书这时候站了起来，凝视李四海，他开始觉得，李四海或许能够把他从自己这悲惨的命运里面解救出来。

喉结动了动，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十年前，我不过是县城印刷厂的小会计。老张说要带我吃香喝辣，我信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破风箱般的喘息，“我给他管账，帮他摆平那些不听话的商户。他说我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我算什么？不过是条养熟的狗！”

李四海倚着墙，点燃那根仅存的软中华，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胖秘书突然扯开衣领，脖颈处青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上个月我提前回家，看见老张的车停在我家楼下。我冲进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闺女才十六岁啊！我老婆也被他占了，我跟我老婆闹，她骂我没出息，说跟着我过了半辈子穷日子，老张能给她想要的……”

这话听得李四海震撼，他知道县城婆罗门是无法无天的存在，可是他不知道这些人这么嚣张，连手边的人也动。

“你就这么忍了？”

李四海觉得不是假话，所以又细细的盘问了一句，这胖秘书也点了根烟，他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我不准她出门，可是她打电话给老张。”

说到这里，这胖秘书又开始咳嗽起来，李四海想听他讲完，也就忍着了。

“老张让人给我带话，说要是敢闹，就把我弄死。我去找他理论，他的保镖把我按在地上，当着我的面……”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鼻涕横流，“他说在清河县，我老婆孩子都是他的，我也得乖乖听话。”

这就是县城婆罗门，正是因为肆无忌惮，所以任性妄为，李强也好，这个胖秘书也好，在“种姓制度”之下，不过是条狗罢了。

管用的时候用用，不管用的时候就是备用的粮食，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行了，别说了！”

李四海皱眉，他其实也没啥好办法，县城之内老张无法无天，说实话，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张想要哪个女人，就有哪个女人，土皇帝名不虚传。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们都想扳倒这个人，我会在后面联系你，记住了。”

李四海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请神鹰下来，为民除害了，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又说道。

“我有办法，就是现在不好用上，安心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这话说的很轻，但却又很有分量，这个胖秘书听了，看了看李四海。

“你，你要动手的时候，我会帮你。”

他这么说，李四海只是轻蔑的一笑，这个人想太多，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助，他自己一个人足矣。

看着李四海远去的背影，胖秘书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盯着通讯录里“张志诚”的名字，迟迟不敢按下拨号键。巷口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他脚边，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他突然觉得，这清河县的夜，好像比往常更冷了些。

而李四海直到下半夜才到了住的地方，李铁柱已经睡着了，在隔壁鼾声如雷，而李四海身上有了点狼狈，没有打扰只想着进房间睡了。

李四海拧开房门时，铁锈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原来房间里面早就有人了。

“四海哥？”刘春桃揉着眼睛坐起，超短裙滑到大腿根，露出膝盖上淡青色的旧疤。

她连高跟鞋也没脱，直接就躺在床上，一边爬起来，一边呢喃。

“啊，你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太久了，先到你床上睡了一会儿！”

“谁让你来的？”李四海反手锁门，他不希望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情暴露出去。

刘春桃眼尖，一眼扫着就看到了异样，踩着高跟鞋疾步上前，踩出脆响。

“铁柱说你去见专家了，我怕你出事……”她忽然噤声，盯着李四海沾了点血的袖口，“你受伤了？是不是老张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