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裴川无罪

如果得知裴川被女国师赠送玉剑，他们只是微微惊讶，感叹此人走了狗屎运。

那么得知女国师要亲自为裴川洗髓后，他们每一个人看向裴川都无比的震惊，还有那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羡慕和嫉妒。

裴川眉头轻轻皱起，他不知晓靖朝皇帝携重宝让女国师给楚王洗髓，姜洛仙拒绝的事情，有些疑惑胡三娘，左千户，还有冠军伯为何都这般震惊。

胡三娘震惊的看向裴川问道：“此事当真！”

裴川虽然不知情，但在几人的脸上也猜到了一些，神色淡然道：“这等事情，我还能诓骗你们不成！”

冠军伯立刻停下脚步，脸色无比难看。

如果裴川没说出这句话，那么他当场把裴川抓起来甚至废了裴川，他顶多就是受些惩罚，他立下那么多功劳，陛下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是裴川现在搬出来国师姜洛仙要亲自给他洗髓，那么就截然不同了。

他真要对裴川出手，就算是陛下都会警告他。

甚至等待国师姜洛仙回京之后，得知他杀了裴川，甚至有可能一剑把他们冠军伯府夷为平地。

冠军伯长舒几口气，

“不急，不急……”

“只要给我时间，以我的权势，还有楚王的权势，我有的是办法捏死裴川这个蝼蚁。”

冠军伯秦英平静下来，不再想着动手，而是看向自己儿子尸体，淡淡道：“我要带回我儿尸体。”

“秦宇的罪状尚未宣判，自然是不可让你把尸体带回去。”

“你……”

裴川淡然道：“我锦衣卫一切秉公办案，冠军伯要是想报复随时可找我。”

“你也算为民除害，如何会报复于你？”秦英面无表情的看着裴川，宛若风雨欲来的平静。

裴川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狗，好忍耐。”

既然这冠军伯秦英准备一直忍耐下去，裴川也换了一个办法，他一脚踩在秦宇尸体的胸膛上，看向冠军伯秦英逼问道：“冠军伯，你你承认你养的儿子是畜生了么！”

“自是教子无方。”

“那我此行为算是替天行道么！”

冠军伯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异常急促，咬着牙道：“算。”

裴川淡淡道：“既然我算替天行道，让你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畜生被国师所杀，冠军伯与我说谢谢了么！”

冠军伯年过半百，当过兵部尚书，也在边疆杀过妖魔，数次起伏，经历那么多事情，城府深的可怕。

可城府再深，也有一个程度。

他此时被裴川气得咬着牙，身体颤抖，那双眼睛杀人一样看着裴川，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冠军伯纵然再能忍耐，此时也忍受不了，不再坚持带自己儿子尸体回家，拂袖而去。

秦霜儿哀伤的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弟弟，叹息一声，也抱剑离去。

一直警惕的左千户和裴川都心中松口气。

胡三娘见到冠军伯连自己儿子尸体都不顾的被裴川气走，当即偷偷竖起大拇指。

“牛逼！”

……

左千户把关于秦宇的案子，包括秦宇被一个锦衣卫力士杀死，然后这个锦衣力士竟然被女国师赠送玉剑并答应亲自洗髓等等，事无巨细，全都写在一个折子上，送入了宫中。

锦衣卫衙门。

胡三娘，左千户，裴川三人在一个房间内等候宫里的回复。

裴川在房子内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会如何处理？”

杀人的时候热血上头，虽然感觉自己有足够的把握，但他如今却还是有一丝后怕。

“你还知道害怕！”左千户冷哼一声，“现在冠军伯估计正跪在皇宫求皇帝给他做主，而冠军伯的三品诰命夫人估计也在后宫求皇后为她做主。”

左千户对裴川不听他的很不满意。

要不是看在自己半个养女胡三娘的面子上，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胡三娘想了想道：“我们以前也不是没递过关于国师的折子，几乎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涉及国师，陛下都会和稀泥，所以你应该也无大碍。”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一个锦衣卫传来消息，冠军伯一直未得到圣上接见，而他的三品诰命夫人，倒是见到了皇后，却被皇后拒绝。

而关于裴川的处罚，果然按照胡三娘的推断，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罪”。

裴川，胡三娘和左千户既然虽然都猜到了皇帝的态度，但真正大锤落下的时候依旧松了口气。

胡三娘旋即担忧的看向裴川，“冠军伯唯一的儿子被杀，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把秦英骂走的时候，是想激化你俩之间的矛盾，然后让冠军伯投鼠忌器不敢杀你吧。”

裴川轻轻点头。

“那不如散播谣言，就说冠军伯想杀你，到时候他更加投鼠忌器。”

裴川轻轻摇头：“这个办法我之前也想了，后来又一想，我们的权利和财力如何与冠军伯比？怕是刚把谣言传出去，第二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水沟中。”

胡三娘和左千户听到裴川的解释也轻轻点头。

裴川继续道：“锦衣卫有没有保护家人的地方，如今我担心的事情就是我三个家人，需要保护。”

左千户沉吟片刻后道：“我那院子几乎没住过，这样吧，我把院子腾出来给你暂住。”

“锦衣卫北镇抚司海镇抚使的妻妾儿子就住在隔壁，你家人住进去可当一些暗箭。”

“谢过千户大人。”裴川起身拱手道谢。

左千户面对裴川感谢，反而冷哼一声，：“暗箭好夺，明枪难防，楚王几年前入伍的时候正是在冠军伯账下，甚至认了冠军伯为老师。”

“楚王在天京城权势滔天，怕就怕冠军伯求得楚王出手，以煌煌大势给你们罗列罪名，到时候不仅是你，怕是三娘也要被牵扯其中。”

左千户没说的是，三娘被牵扯其中，他有能置身事外？

裴川知晓左千户是在责怪他把胡三娘牵扯其中。

但刚刚左千户语气虽冷，却是在点醒他。

裴川看向左千户认真的说道：“感谢千户大人提醒。”

如果只是胡三娘帮他，他根本就杀不了秦宇，甚至没有左千户的斡旋，他可能之前就已经被关在刑部大牢被秦宇暗中杀死。

虽然左千户有时态度恶劣，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真的上。

因此裴川对左千户是真的非常感谢。

左千户看裴川态度尚可，便不再绷着脸道：“我这几日令人收拾腾空下院子，待收拾好便通知你带着你家人搬进来。”

似是看出裴川担忧家人安危，着急搬进去的心思，左千户道：“陛下亲口给你提了‘无罪’那冠军伯再不怕死，也不敢在这几日之内对你出手，否则就不单单是与国师为敌，更是与陛下为敌。”

裴川心安了一些，轻轻点头。

又聊了几句，便和胡三娘一起离开左千户房间。

他这趟出门，先去万佛寺，入狱，出狱，杀秦宇，再等陛下旨意，这么折腾一大圈，已经差不多耗费了两个日夜。

也幸好他给家中的张清竹写了封信，要不然家里的张清竹张叔和瑶瑶必定会担心。

胡三娘这次回她的房间后没有想往常那样蜷缩在太师椅上睡觉。

而是看向裴川道：“我刚突破御空境，这几日需巩固修为，你突破的也很快，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在家中巩固修为吧。”

裴川轻轻点头后问：“几日后我家有喜宴，你能来么？”

“不知修为巩固的如何，到时再说吧，我先修炼了，你也洗漱洗漱，换件衣服回去吧。”

“嗯。”

待裴川在锦衣卫衙门洗漱一番，换新衣裳准备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第三日清晨了。

裴川回家的路程走了一半，突然想起这次裴晚姝帮了他这么大忙，他心中突然生出去国公府感谢裴晚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