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声波里的裂缝灰蒙蒙的梅雨笼罩着古董街,沈昭站在陆明远别墅的案发现场,耳畔却回响着暴雨敲打青铜滴漏的声音。现场录音仪捕捉到的87.3Hz低频声波,在他脑海中晕开紫色涟漪——这是二胡弦的共振频率,夹杂着二十年前琵琶音箱木腐味。“指纹被氧化铝粉末覆盖,但滴漏装置的电荷残留显示曾悬挂过。“法医小尹递来的检测报告上,石墨烯纤维的电荷图谱像极了他幼年记忆里,母亲被钟摆割伤时的漏砂轨迹。沈昭突然想起,陆明远的书房窗框内侧,留着三毫米宽的湿度差——那是有人校准过古董座钟的痕迹。
第二章
钟摆的奇迹满城钟表店的抛光剂供应商名录铺满桌面时,沈昭的瞳孔捕捉到一个异常项:一家专营古董钟表的店铺,每月采购氧化铝的量远超实际需求。他走进“时间剪辑者“古董店时,程砚秋正在调试一座报时怀表,秒针滴答声与店内播放的古琴曲形成奇异和声。“你知道雨渍在怀表齿轮上会形成结晶吗?“程砚秋突然抬头,眼镜片后的瞳孔闪着金属光泽。沈昭下意识摸向领口,那里别着一枚微型录音器——程砚秋的校时怀表里,藏着与现场相同的低频声波。
第三章
第七个音符当沈昭在古董店密室发现象牙琴轸时,微型雕刻的最后一个名字让他如遭雷击:沈国强——他的父亲,二十年前那起未破的古董走私案的关键证人。“你妹妹的琵琶弦,和陆明远的二胡,调音时都会发出87.3Hz。“程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昭转身看见对方颈间同款的硅胶指套,“时间是十二音符的和弦,第七个音符总被忽略。“录音仪里的对话刚结束,沈昭的手机震动——法医传来报告,程砚秋指甲缝隙里检出的石墨烯纤维,与滴漏装置完全一致。
第四章
时间褶皱里的真相审讯室的钟摆发出规律响动,沈昭将修复的象牙琴轸放在程砚秋面前。微型雕刻的名单上,第八个名字赫然是陆明远,而第十一个名字,竟然是沈国强。“你父亲当年作伪证时,我妹妹抱着琵琶在门外弹了一整夜《二泉映月》。“程砚秋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最后弹的变调版本,和你刚才哼唱的一模一样。“沈昭望着对方掌心的氧化铝粉末,突然想起程砚秋擦拭铜壶时的特定手势——那是母亲生前修复古董座钟的标志性动作。
第五章
逆时针的和弦暴雨夜,沈昭站在古董店顶层,怀表齿轮间的雨渍结晶在紫外灯下闪烁。他将象牙琴轸轻轻放入证物袋,听着程砚秋在楼下弹奏的《二泉映月》由D调转为E调。“时间不是线性的齿轮,“程砚秋突然出现在雨幕里,“而是十二个音符的循环。“沈昭把怀表贴近耳畔,听秒针与雨水的和声构成完整的十二音阶。当他把第七个音符的录音播放时,程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二十年前,他妹妹琵琶弦崩断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