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盐碱地上的麦穗盾

小满节气的河套平原飘着细碎的盐粒，陈小山蹲在试验田边数麦穗，抗寒小麦的穗头比预期长了两寸，颗颗麦粒裹着层淡淡的金粉——这是灵泉土与盐海子淤泥结合的奇迹。林秀兰抱着账本走来，布鞋尖沾着黑金色的土：“陈三哥，巴特尔说牧民们想把第一茬麦种供进废庙。”

“供神不如供人。”陈小山笑着扯下片麦叶，汁液滴在盐碱地上，竟滋滋冒出细白的气泡，“把麦种分给各部落，让大家开春都能播上种。”他忽然皱眉，远处的沙丘后腾起异常的尘雾，不是沙暴的土黄，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灰蓝。

“是史密斯的运输队！”林秀兰从袖管摸出半片变色的石蕊试纸——这是王建国从延安带来的化学试剂，此刻正迅速变成深紫，“毒气！比上次的催泪瓦斯毒性强三倍！”

巴特尔的弯刀划破空气：“归田者，麦场在风口！”他的马突然打响鼻，前蹄刨出的土坑冒着青烟，显然已被毒剂污染。陈小山望向麦田边缘的驼队，那里堆放着刚收下的灵泉麦种，一旦被毒雾侵蚀，整个河套的播种计划将功亏一篑。

“马长官，带弟兄们用湿毡子护住麦种！”陈小山扯开羊皮水袋，灵泉水在掌心聚成金珠，“巴特尔大哥，您带牧民去盐海子取淤泥，秀兰姐，把老赵留下的艾草全搬进灶房！”

毒雾逼近时，陈小山终于看清领头的洋人——史密斯的副手戴着防毒面具，肩上扛着美式喷雾器，喷出的蓝紫色雾气所到之处，芨芨草瞬间枯萎。他突然想起废庙地窖的羊皮卷：“灵泉土混艾草，可化百毒！”

“点火！”他将灵泉土洒进堆成金字塔形的艾草堆，干燥的草茎遇水即燃，金色火焰腾空而起，浓烟裹着麦穗香向毒雾扑去。奇迹出现了：蓝紫色雾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后面目瞪口呆的洋人。

“不可能！”副手的英语咒骂透过面具传来，他挥手示意卡车加速，车斗里满载的金属桶正是史密斯的“基因改造剂”——声称能让作物增产，实则会破坏土壤微生物层。

千钧一发之际，马占魁带着士兵从侧翼杀出，步枪托砸在卡车玻璃上：“狗日的洋鬼子，傅长官的防区容不得撒野！”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正是陈小山给的灵泉药膏，“尝尝老子的‘神土子弹’！”

混战中，陈小山注意到卡车轮胎碾过的土地泛起诡异的青黑色，麦种接触到残留的毒剂，嫩芽竟开始扭曲。他猛地掏出青铜罗盘——这是从废庙地窖取出的归田者神器，盘面符文与掌心印记遥相呼应。

“归田者，看后面！”林秀兰的尖叫混着马蹄声传来。二十余骑蒙古马贼从沙丘后冲出，为首者手持套马索，正是万少聪豢养的“黑沙帮”，鞍鞯上绣着半朵莲花标记。

巴特尔的弯刀划出雪亮的弧线：“保护归田者！”却被马贼的流星锤缠住刀刃。陈小山趁机将灵泉土撒向马贼坐骑，金色粉末落在马蹄上，受惊的战马突然跪倒，马贼们纷纷坠地。

“陈老三，你逃不过的！”马贼首领摘下面巾，露出额角的刀疤——正是在北平城见过的万少聪心腹。他掏出枚手雷，拉环已被扯开：“就算死，也要炸了你的麦田！”

千钧一发之际，陈小山将青铜罗盘抛向空中，罗盘虚影与小世界的灵泉重叠，竟在空中凝成透明的麦穗屏障。手雷爆炸的气浪撞在屏障上，金色光雨簌簌而落，麦叶上的毒斑竟开始愈合。

“这是……农神护佑？”巴特尔望着毫发无损的麦田，铜牌在胸前发烫。陈小山捡起滚烫的罗盘，发现盘面符文竟多了道新刻——正是刚才麦穗屏障的图案。

深夜，废庙地窖里，林秀兰对着油灯研究羊皮卷：“陈三哥，上面说‘归田者每护一方土地，罗盘便刻一道纹’，刚才的麦穗盾，是咱们河套屯田的印记。”她忽然指着卷末的小字，“但也提到，过度使用灵泉力量，会唤醒沉睡的‘噬土兽’……”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盐海子方向传来闷响，像是有庞然大物从湖底苏醒。陈小山掌心的印记剧烈发烫，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那里，史密斯的货轮已抵达天津港，卸下的集装箱上赫然印着“农用器械”，实则装满能吞噬灵泉土的变异真菌。

万庆隆密室里，万少聪盯着显微镜下的真菌样本，菌丝呈现出诡异的麦穗状：“陈老三，你以为有了古罗盘就能赢？”他将样本注入装着灵泉土的试管，看着金粉被迅速分解，“美国人的‘麦瘟菌’，专吃归田者的神土。”

河套平原的星空下，陈小山望着麦苗上的露珠，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狼嚎——不是普通的狼，而是带着金属摩擦声的机械狼嚎。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当科技与上古传承正面碰撞，他必须在保护神土与守护百姓之间，找到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