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走私的密道

陈青阳作势要追,却被林一把拉住:“别追了...你的伤......”

“没事,一点皮外伤。”陈青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林笑了起来:“那个...刚才的事...”

林的脸‘腾’地又红了。她一把揪住陈青阳的耳朵:“王八蛋!你是摸上瘾了是吧?!”

“轻、轻点!”陈青阳龇牙咧嘴,“我那不是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嘛,这血杜鹃太他妈邪门了。我梦里全是......”

话刀一半他突然刹住,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林眯起眼:“全是?”

“嘘——”陈青阳突然按住林的肩膀,两人紧贴着潮湿的砖墙。巷道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

“搜!剩下的那两个人肯定在附近!”

“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毒蛇帮全出动了...”陈青阳压低声音。

“跟我走。”林突然揪住他后领,像提麻袋似地把他拽了起来。

陈青阳还没站稳,就被她推着冲向三米外的一道矮墙。

“等等、我翻不过——嗷!”陈青阳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林一记狠踹,旋即只得手忙脚乱地扒住墙头。

林则轻巧地跃上,翻身而过。

“等等我——”他急忙低声喊道。

当陈青阳越过矮墙后,却发现看不到林的身影,下意识地低声轻喊:“林,你在哪?”

突然,他觉得这巷子莫名眼熟——

“卧槽!”他脱口而出,“这不是妓院后巷吗?”

“闭嘴...”林从一侧探出头,低声道:“这边。”

她的鞋尖踢开妓院后门的门闩,拉着他闪进门内。

“你从哪学的八极拳?”林突然发问,指尖压在他腕间的脉搏处。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刚才那记铁山靠,发力很正。”

陈青阳感觉到她指尖的温热,顿时心跳有些加快,他盯着林领口半露的雪白,脱口而出:“你三围多少?”

“什么?”

“又白又大......”陈青阳的眼神发直得盯着她胸前,忽然意识到不对,急忙仰头:“呃...我是说月亮...”

他胡乱指了指窗外:“今晚的月亮真大...”

林的耳尖瞬间红透。她猛地拽过陈青阳的衣领,两人鼻尖几乎相碰:“血杜鹃的毒还有残留,会放大你的欲望,你最好克制一下。”

她的声音有发冷,但却无意间压低了声音:“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

陈青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反按在墙上,两人的呼吸骤然加速,气氛有些难以言喻。

当当——

一个阴影出现在黑暗中,指节叩响门板。

妓院老板娘莫拉裹着貂皮披肩正斜倚在门框旁。

她指间夹着烟卷,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呦呦呦~,我亲爱的林,你这是来带着小情人来避难还是来撒欢了?”

“闭嘴!莫拉,去把我的备用银针给我。”

林推开陈青阳,声音突然变回冷漠。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我就知道你没逃出去,会回来找我。”

说罢,莫拉的烟头在黑暗中划出弧线。

啪——

莫拉抛来的包裹擦着陈青阳的耳畔飞过,林抬手接住的瞬间浮起一丝冷笑。

她猛然抽出一根银针抵在莫拉咽喉:

“你上次让人卖给玛格丽特的药里掺了马钱子碱,我还没找你算账。”

“哎呦,我哪知道那是你们的人嘛...”

她笑着后退半步,貂皮披肩滑落,露出腰间的两把左轮。

“倒是你,查到是谁泄露行踪了没有?”

林的银针突然扎进门框,离莫拉的耳垂只差半寸:

“这不关你的事!”

她盯着莫拉缓缓道:

“转告毒蛇帮的人,下次派个不怕脑浆溅在妓院地毯上的探子,我会找他们算账的。”

说罢,林将牛皮包裹甩木制地板上发出闷响。

打开露出两把德林格手枪,十二根银针插在麂皮卷里,针尾还沾着某种动物油脂的腥气。

“皮带。”

林突然扯开陈青阳的腰带。

嘶——

“你这要干嘛——你不能趁人之危!”

他呼吸骤然急促,肌肉紧绷。

林冷笑一声,两根银针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碾动:

“你想多了,除非你想让血杜鹃的毒继续留在体内。”

这时,一阵铁链拖地的声响传来。只见莫拉掀开吧台后的波斯挂毯,露出半人高的狗洞。

一股霉味混着马尿的臊气瞬间传来,就像腐烂的苹果泡在水里。

“二十年前运酒挖的,够塞两条丧家犬~呵呵。”

莫拉一脚踢开挡路的空威士忌桶:

“别嫌窄,六十年前运黑奴的船缝比这还矮三寸。”

林瞥了莫拉一眼,将德林格塞进腿间枪套,率先钻了进去,旗袍下摆勾住生锈的钢筋。

她用力一扯,传来撕扯声。

“祝你们好运,我亲爱的林。”

莫拉的声音伴随光线一同逐渐消失。

隧道逼仄得只能贴地面爬行,他的鼻尖抵着林后颈发根的汗珠。

鼻腔传来林的体香缓解了周围的刺鼻气味。

“那个......”

“那不是你该问的。”

林冷漠的回了一句。

“我还没问呢。”

“不可能告诉你三围。”

我去,我他妈是那种人吗......好吧,我承认是毒素让我不干净了......

两人沉默,不再说话。

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从前方蔓延而来。

“闭气”林突然扯下半幅旗袍内衬扔过来,丝绸布料带着苦杏仁味。

“用这个捂住口鼻!”

她的声音在隧道里产生了奇异的回响,仿佛在隔着水缸说话。

陈青阳摸丝滑的布料,眉头一挑,香......

“毒雾是从东侧通风口灌进来的。”

林没有回头,却似有感应的顺口解释。

陈青阳旋即照做,可烧灼感依然爬上了咽喉。

“换气时用舌头顶住上颚。”

林的后背突然贴住他的胸口,引导他的手掌按住自己膈肌的位置。

“跟着我的呼吸节奏,三短一长......”

突然,隧道内的刺鼻味变得更加浓郁,陈青阳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林倏地回身,一根银针扎进他耳后,压低嗓音:

“呼吸重得像拉风箱一样,你师傅没教过你运气吗?”

她指尖抵在陈青阳的唇上:

“知道为什么要练听劲吗?”

“为了听清敌人的动静?”

“为了听清自己什么时候该闭嘴。”

她突然腰肢一拧向前窜出半米,旗袍衣襟擦过他的鼻梁的瞬间。

头顶一块松动的石块轰然砸在两人方才的位置:

“这是保命的,记住上兵伐谋,我们在这里都是外来者,都是老鼠。”

此时的陈青阳只感觉尴尬得脚底板能抠出一条缝。

“保命的第一课”

她反手将沾着灰的银针甩进岩石缝隙。

“就是学会什么时候该闭紧嘴。”

陈青阳刚要开口,突然被她捂住嘴摁进了隧道拐角的凹坑里。

五步外的岔道口突然闪出煤油灯的黄色光亮。

林的后背紧贴岩壁,指尖银针蓄势待发。陈青阳屏息凝神,钉靴碾碎石子的声响越来越近。

“通风口全被堵了,他们在包抄。”

林压低嗓音,手指在岩壁上快速划出撤退路线。

陈青阳看后点点头,掌心渗出一层冷汗。

这次真是把毒蛇帮的马蜂窝给捅了,搜捕的密度比莫拉妓院的地毯还密....

陈青阳眼睛微眯,杂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你的马在哪?”

她压低声音。

“在马厩。”

陈青阳简洁回应。

“我们看准时机溜过去,尽量不要惊动他们,这里现在全是他们的人。”

说罢,林猫着身子一步就要迈出。

陈青阳突然拽住她的腰带:

“地上有绊线!”

林低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凛。

只见一根铁丝横在草中,末端拴着一根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