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女人

一声狼嚎撕破寂静的夜空。二十码外的灌木丛传来金属的碰撞声。

陈青阳拽着露娜滚向一侧,倒伏在云杉树干后。只见三名平克顿探员正牵着猎犬四处嗅着。

眼见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露娜轻声开口:“要玩个游戏吗?我的牛仔~”

露娜的呼吸喷在陈青阳耳后,“我数到三,你去拧断左边那个人的脖子....”

她话音未落,陈青阳的匕首已飞射而出,直接钉进了猎犬的眼眶。

与此同时,陈青阳鞋尖突然挑起一捧腐叶,八极拳的‘闯步’震得露娜耳膜发疼。

3.2米的间距被他硬生生吞掉了两米,一记‘顶心肘’直接击在一人胸膛,瞬间发出一声骨裂声响。

只见一道人影直接倒飞两三米远,陈青阳腰胯一扭,借助惯性旋身一记左手刀直劈在另一人的咽喉。

咔嚓!

喉骨塌陷的瞬间,松针上的露水被震落,混着一丝血珠砸进腐烂的泥土。

仅剩的一名探员瞳孔露出惊惧,迅速从枪套拔出左轮,子弹紧贴陈青阳脸颊飞过。

忽然,却见这名探员像被抽掉骨头一样,直接瘫倒在地上,双手不停抓挠自己的脸颊。

陈青阳扭头看向露娜,看到她的指尖闪过一道幽绿。

心中不禁一凛,‘好强的毒性!’

她扭动着腰肢来到探员的身前,“告诉我...”舌尖扫过男人的耳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砰!

一声枪响,探员的瞳孔骤然扩散。

子弹透过陈青阳的柯尔特左轮,正中他的眉心。

露娜惋惜地看着瘫软的尸体:“你毁了我的玩具。”

“我没时间陪你玩,你该庆幸我没有喂你吃子弹。”他走到不远处的一棵云杉树后,‘烙铁’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响鼻。

他蹲下身子用匕首挑开泥土,并用手指仔细探查,“每第三个蹄印都更深半寸。”

“而且你看看这里的环境,路上你发现人了吗?”陈青阳起身,继续说道:

“而且我们的方向是逆风。除非平克顿的猎狗没有鼻子。”

“亲爱的,你真是个出色的侦探。”露娜嗤笑一声,双手扶上他的肩头。

陈青阳瞬间抬手击在她的手腕,顺势枪口对准了她。

“离我远一点。”

“你弄疼我了。”露娜发出略显柔弱的媚笑。

“别耍花样,我要解毒蕈。”他冷冷道。

旋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镀金怀表,打开看了一眼,继续道:

“只剩1小时37分钟。找不到解毒蕈的话,我同样会把你种进松树桩!”

“我可不相信你会像萨尔一样暴躁~呵呵~”

疯女人!

陈青阳心中咒骂,这娘们和萨尔究竟什么关系,这么维护她?这个小团队实际上有很多问题。

他开始怀疑自己留下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了。从警局逃出来就没有消停过。

沉默片刻,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枪口晃了晃,示意露娜继续前进。

针叶与泥土混合发酵,腥涩味中混着一丝松脂香,两人借着月光继续深入。

一颗已经略显腐烂的松树桩出现在陈青阳眼前,他上前用匕首缓缓挑开覆盖在上面的苔藓,腐木的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银斑照亮树状内部层层叠叠的血痂状菌伞。

这些蘑菇的伞盖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纹路,伞褶里正缓缓渗出蓝色的孢子粉。

露娜的鹿皮靴突然踢开了他的手腕:“用这个。”

说罢,她甩过来一副浸过松脂的鹿皮手套,“上次有个没戴手套的蠢货,现在坟头草都不不知道有几米高了。”

就在这时,树桩底部的腐殖土突然翻涌。

两人急忙后退。

只见一条铜头蛇昂起三角头颅,黄瞳在黑暗中缩成细线。身下正是他们的巢穴。

蛇身缠着看似发霉的蛇卵,灰白的卵壳被黏液裹成团,泛着暗淡的光泽。

突然,三支吹箭精准钉入蛇眼,雌蛇疯狂绞动身躯,菌伞孢子顿时被扬起。

陈青阳看着这一幕,略所思忖后,他气沉丹田,右脚重重往前一踏震开气浪,毒雾中撕出半米见方的安全区。

“这种东西你确定是解毒的?!”陈青阳沉声开口。

“当然,我调配出的毒和特定的解药...就像床头的苦艾酒...”露娜缓缓贴近陈青阳。

指尖划过他的脸颊,一脸妩媚:“你得先吞了火,才配尝到我的甜头。”

陈青阳后撤一步,抬手推开她的手腕。

露娜将解毒蕈塞进腰间皮囊,“你猜......萨尔为什么总会对我手下留情?”

她突然贴近陈青阳的耳边,呼吸裹着甜腻的香气,“因为我...是与众不同的——”

嗷呜——

远处淡淡狼嚎骤然撕裂了寂静,随之而来的是猎犬低沉的吠叫。

陈青阳瞳孔一缩,声音比十分钟前近了至少半英里。

“平克顿的猎犬可不会怜香惜玉。”他拽住露娜的手腕奔向‘烙铁’,脚下的腐叶发出咯吱声响。

露娜猛地挣脱,反手甩出一把荧光甲虫。

虫尸撞上树干炸开蓝色雾气,瞬间遮蔽了两人的踪迹。

“绕过云杉林,就能看到鹰嘴崖。”她喘息着指向黑暗。

“玛格丽特说的银斑铁线蕨......就长在背阴的岩石缝里。”

陈青阳瞥了露娜一眼,他有种直觉——这女人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她根本不想让安吉拉活到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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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伐木场的萨尔看了眼手中的镀金怀表,随即‘咔哒’一声合上。

他站在废墟中,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如刀锋一般。

“套车,出发。”他皱起眉头,淡淡开口,然后用镀金左轮的枪管敲了敲马车轮毂。

“不等了。”

闻言,托尼点头嗯了一声,将煤油灯挂好,改装马车的铁皮车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夜风泛着冷意,林间不时传来几声夜宵的啼鸣。

当车轮碾过焦黑的杉木时,轴承发出咯吱的呻吟声。

“头儿,他们还没——”杰克攥着缰绳欲言又止。

萨尔翻身上马,怀表链紧紧缠在指节间:“安吉拉的命挂在上帝的天秤上,而我们的时间比沙漠的晨露还短。”

他猛地甩动缰绳,胯下的黑色马匹打了一个响鼻。

而马车也在颠簸中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