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典农都尉
- 大汉:吾绝不为海昏侯
- 狮子的小迷弟
- 2044字
- 2025-04-28 07:37:56
刘病已不明白刘贺为什么要让他看农书。直觉告诉他,此举绝不是无的放矢,背后必有深意。
他没有争皇位的想法,但并不代表他甘于平凡。一身所学所闻,也不容他泯然众人。
皇宫内,刘贺依旧和往常一样,看霍光批阅的奏折。有不懂之处,记录在册,方便日后问询王式。
对于刘病已的态度,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字,谨慎。刻在骨子里的谨慎。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错。
这样的人不容易打动,但刘贺却成竹在胸。他很清楚,刘病已是一位重感情的人。
刘病已称帝后,对于霍光可谓是百般尊崇,礼遇过甚。唯独有一点他没有遵从霍光的意思,那就是立后。
以故剑情深,强行封许平君为后,这也成了许平君身死的导火索。
只要捏住许平君就掐住了刘病已的脉门,再施以恩惠,他就不信拿不下这个便宜侄子。
不图财难道还不图名吗,不图身前名,难道也不图身后名。即便生前身后都不图,总要为先辈正名吧。
彻底正名不可能,但做点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修坟。
......
次日,刘贺又一次在温室殿召见霍光。
待霍光到来后,略微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地说此次召见的用意,“大将军,朕欲改元后封刘病已为候。大将军以为如何?”
霍光一时间没想起刘病已是谁,略微思索才记起养于掖庭的皇曾孙,不解的问道,“陛下何以知道此人,若非又是太祖高皇帝指点?”
“非也。”刘贺急忙否认。万能的高祖皇帝可以指点任何事,唯独不能指点刘氏宗亲。
从血脉上说,刘病已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若是太祖高皇帝指定他去见刘病已,绝对会有人猜测是太祖高皇帝对他不满。
“刘病已乃许广汉之婿。许广汉乃是昌邑旧人,朕少时受其恩惠,铭记在心。”
“前几日偶然得知许广汉之女已嫁为人妇,这才得知,还有尚有刘氏宗亲流落民间。”
“刘病已虽是罪人之后,可毕竟是朕的子侄,只见他过得如此清苦,朕于心不忍。”
“陛下仁善,真乃大汉之幸,百姓之福。”霍光先是口头称赞,接着话锋一转,“然封刘病已为侯,臣以为不妥。”
“刘病已虽是刘氏血脉,却是罪人之后,又无功绩在身,贸然封侯,恐遭群臣非议。”
“朕也知此举太过冒失。”刘贺佯装失望的叹了口气,“可血亲过的如此艰难,朕实难心安。”
“大将军既然言刘病已无功,可否给其一个立功的机会?”
在霍光眼里,刘贺此举只是夺权的说辞。如果刘贺真的在乎宗室,绝对不会在他派遣廷尉右监往广陵后一言不发。
如今说不忍刘病已受苦,无非就是想给予刘病已一个职位罢了。
“陛下要想让刘病已如何立功。”霍光试探性问道。
刘贺没有直接回答,问道“大将军,高祖所授神犁如何,是否如高祖所说。”
霍光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此犁果如高祖所言,‘一犁毕功,可代旧法数倍’。臣已令大司农在全国推广。”
“大司农掌天下之税,又经营盐,铁。如今还要推广“太祖犁”,恐力有不逮。”刘贺起身说道,“朕预设典农都尉,秩比一千石,隶属于大司农,专职推广此犁。”
“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下霍光总算明白了刘贺的用意,“莫非陛下想让刘病已任典农都尉。”
“正是如此。”刘贺点点头,解释道,“朝中诸公皆是能臣,岂能因私情罢黜。”
“然,血浓于水,朕只能另辟蹊径。此举并非只为朕之私心。”
“刘病已饱读诗书,非中人之资,且少游三辅,交友甚广。另,此子长于民间,知百姓疾苦。若能让他推广太祖犁,必能事半功倍。”
“望大将军悯我刘氏宗亲。”
刘贺说完,双手作揖行礼。
霍光急忙起身将刘贺扶起,“臣岂敢受陛下之礼。”
“若刘病已真如陛下所言,任典农都尉未尝不可。”
霍光答应了,但好像又没答应。刘病已是否有才,还是由霍光一言而决。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不过,刘贺相信刘病已一定行。
这与刘病已的个人能力无关,而是某些人不会任由刘病己继续沉寂。
......
广陵王宫。
廷尉右监鲁康一手持节,一手持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步伐走进王宫。
广陵王刘胥率广陵国一众文武在宫门口等候。
刘胥原本以为等来的是新帝安抚宗室的封赏,没曾想鲁康一开口就震惊四座,“广陵王,你可知罪。”
刘胥心里一惊,以为巫蛊之术败露,脸上却是满脸的傲然,“本王何罪之有?”
“放肆。”鲁康丝毫没把广陵王放在眼里,他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汝私通少府,离间君臣,罪在不赦。”
言罢手一抖,展开诏书,“制诏广陵王:
朕承宗庙之重,奉天景命,统御万方,凡法度所行,必先明刑弼教,以彰至公。然亲亲之道,圣人所重;骨肉之刑,尤当慎之。
广陵王胥,不思先帝遗德,暗通少府属吏,潜结私利,乱朝廷纲纪。按《汉律》,交关近臣、图谋不轨者,罪当弃市。然朕览《春秋》之义,“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且胥乃昭皇帝之兄,武帝血脉所系,若刑于市朝,恐伤孝武皇帝在天之灵。
今特敕胥死罪,削王爵,夺玺绶,黜为庶人。其广陵国除,一应财货充公,子孙不得袭封。徙胥于云阳,锢于私邸,终身不得出。所涉少府吏员,依律诛三族,以儆效尤。”
广陵王被气的两眼通红,若是巫蛊之事,他敢做敢认,无非就是一死。可如今却说他私通少府,摆明了是栽赃嫁祸。
鲁康像是没看见似的,“广陵王,还不领旨谢恩。”
一句谢恩,点燃了刘胥最后一丝理智。他愤然起身,将诏书撕的粉碎。
“孺子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