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玛丽的脸色变的煞白,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年,自然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人是谁。
这两名保镖大汉身后的老板是查尔斯,一个凶狠残忍喜欢虐待女人的家伙。
上个月他看上了一对刚刚结婚的农民妇人,不由分说地便让他的保镖打断了丈夫的腿,然后强行把他的妻子掳走,带到他的住所,直到三天后那女人才像一团坏掉的烂肉被随意扔在路旁。
听说那女人醒来后便自杀了。
他们不是没尝试过向巡逻队举报,但是这里离着香槟城太远,每次巡逻队来的时候,查尔斯都会像事先得到风声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巡逻队离开后,又会第一时间出现,他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出举报人,然后对那人进行惨无人道生不如死地折磨。
所以,附近的人往往都对他敬而远之,甚至远远地看见查尔斯的身影便会直接绕开。
玛丽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反抗这类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在七天舞步的教授过程中,艾达的谦逊、礼貌和认真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玛丽能从艾达的眼神中看到她对于舞蹈最纯粹的热爱。
很难想象像她这样哪怕在上流贵族舞会中都是最耀眼的玫瑰之人,会彬彬有礼地向自己学习舞蹈。
或许是处于对弗朗明哥舞步流传的执念,或许是出于这几天与艾达之间建立起的情分,也或许是因为艾达的年龄与她死去的女儿一样。
玛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朝前走去,硬是挡在了保镖与艾达的中间。
查尔斯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半入土的老太婆竟然敢在这法外之地的酒馆公然违抗自己的意愿。
艾达的眼眸中有流露出一丝诧异,似乎是惊讶于玛丽的勇气。
“大人们,求求您,不要带走她。”玛丽虽然鼓足了勇气,但是由于往日里受查尔斯的压迫和淫威的影响,她的声音依旧颤抖。
玛丽哆哆嗦嗦地从自己地口袋里拿出一捧钱。
“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些钱,都给您,求求您放过她吧。”
保镖大汉不耐烦的反手一巴掌打在玛丽的手上,杂乱的钱币散落的到处都是。
“老太婆,就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不想死就滚远一点,这里没你的事!”
说完,保镖大汉狠狠地推搡了一把玛丽。
玛丽一个趔趄没站稳,整个身子都向后摔去。
酒馆地舞台是木制的,四个角都包着生锈的铁边。而玛丽倒下去时,她的后脑正对着一个抱着铁皮的角,若真是一下撞上去,必然会血撒当场。
然而不知为何,就在玛丽倒下去的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头,稳住了她的身形。
玛丽也感受到了这股奇怪的感觉,她正要说话时,却被身后的艾达打断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又温柔,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中隐藏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
“玛丽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了,我的确与这位先生是老相识,也的确有些话想与他聊聊。”
玛丽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她觉得艾达根本不知道查尔斯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这种家伙以虐待女人为乐,绝对不是一两句话便能处理的了得。
然而,玛丽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底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平焦急的情绪,大脑也传来一阵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艾达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那……那我也就放心了。”
玛丽说完后,她的头便倒向肩膀的另一侧,整个人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艾达叹了口气。将睡着的玛丽扶到一把木椅上,从舞衣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
她的手指轻轻一弹,银币便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恰好落在酒馆柜台的正中央。
“老板,照顾一下这位婆婆,剩下的钱就当是小费吧。”
艾达说完便转过身来,朝着两位保镖身后的查尔斯微微一笑,眼睛中闪过一丝讥讽,语气却依旧是那般的端庄典雅,还带着一丝不露痕迹的柔媚。
“这位先生,那就请您把我带去您的房间吧,今晚很长,我们一定可以度过一个令彼此都满意的夜晚。”
看着眼前女人这副高冷中带着柔媚的气质,宛如一朵冰山上盛开的妖冶玫瑰,查尔斯更是在胸中燃起了一股想要将她征服的火焰。
“美丽的小姐,”他也装模做样地说道,“请跟我来吧。”
查尔斯说完便朝着酒馆门外走去,他和那两个保镖大汉以三角形的站位,将艾达困在中间,似乎是为了防止女人的逃脱。
三人走出酒馆后,来到了一辆马车旁。
艾达登上马车的车厢后,面色如常,身子斜依在右侧的窗户上,清澈的双眸望着远处高悬的明月,红唇微张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查尔斯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没有丝毫起伏的女人,他在心里冷笑道。
装模作样的臭婊子,等一会儿到了我的城堡,见识了我的那些小玩具,我看你还能不能装出现在这副清高的模样。
马车在两个保镖的架势下,迅速离开了酒馆,沿着林边的大路飞驰,然后在一个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马车径直转弯,拐向了密林深处。
过了一会儿,马车在林中的一间破旧的小屋前停了下来,此处荒无人烟,耳边只有微风穿过山林的细细簌簌和若有若无的虫鸣。
查尔斯本想粗暴地将这个女人带下车厢,可是艾达竟是在马车停稳前,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上下打量了小屋后,用一种慵懒戏谑的语气说道。
“查尔斯先生,您的房间看起来有些不太体面啊,请您告诉我,这里面至少有一张的干净的床吧。”
查尔斯紧接着下了马车,看着艾达红色舞衣下白皙柔嫩的脖子和肩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用贪婪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会了,美丽的小姐,请跟我来。”
查尔斯打开了破旧小屋的房门,艾达在两名保镖大汉的监视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垫。
查尔斯用手抓住床垫,将其拖到一边,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地窖的门。
他拿出钥匙,打开地窖的门锁。
地窖的木板翻开后,是一条幽深的楼梯,两边的石壁上还点缀着用来照明的火把,走廊的深处似乎还依稀传来女人的哭泣与哀嚎。
“美丽的小姐,再看一下外面的月亮吧,”查尔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艾达绝美的身段和容貌,语气中的残忍和淫虐再也隐藏不住“这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是吗?”艾达突然笑了笑,她将散落在肩头的长发拢在耳边,“十年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希望这次你能做到。”
说完,竟是径直走入了这条幽深的走廊。
“哼,臭婊子!”
查尔斯冷笑一声,对方越是装模作样假清高,他淫虐的兴致便会越来越高。
“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等我调教好了,再让你们尝尝味道!”
“嘿嘿,谢谢老大。”
两名保镖壮汉也露出了淫荡好色的表情,这几年来他们跟着查尔斯也算是吃了不少秀色可餐的女人,可今日的这个女人,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光是想想这两人便觉得爽到不行。
查尔斯进入地道后,从里面盖上了木门。
其中一个保镖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说一会儿咱们俩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但是奇怪的是,原本兴致相合的另一人却是沉默不语。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吱声啊!”
说话的保镖推了那人一下。
然后,那人的脑袋便掉了下来,脖子的断面如同大理石一般光滑。
剩下的保镖看到如此血腥诡异的场景,刚要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从变换的视角中,他看到了一个无头的人站立在地板上。
原来我的脑袋也掉了。
这是他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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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最深处的房间里,一个棕发女人正被双手捆绑吊了起来,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身上只罩着一块破布,只能勉强起到御寒的作用,身上的私密之处几乎没有遮掩。
她的身上几乎都是鞭子的伤痕,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她几乎与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安妮被拐走已经三天了。
那个叫做查尔斯的男人跟她说,在香槟城能够找到更好的工作,赚的比种地还要多很多。
然后她就被带到这个地牢了。
一来到此处,查尔斯便脱下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施虐的魔鬼。
她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性暴力,而且每天还会被像这样吊上数个钟头,在被他们用鞭子抽打来满足变态一般的施虐心。
好想去死啊,这是安妮心底里唯一的愿望,可是她的嘴里塞着麻布,就连最简单的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只能在这个地狱里沉沦。
嘎吱,门响了。
安妮的抬起眼睛,看到一个身着红色舞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绝美的面容下散发出一股冷峻与威严,还带有一丝丝魅惑。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魔鬼,查尔斯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安妮看到他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因为恐惧颤抖了一下,前几日遭受非人虐待时的绝望再度笼罩了她。
这样绝美的女子应该是出生于贵族,竟然也被查尔斯捉到这里来。
按照查尔斯变态的性格,恐怕这名女子将要遭受的折磨还要超过自己。
然而就在安妮为自己和这名陌生女人而默哀时,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名女子进来之后并没有被撕扯衣服,而是施施然做到了房间中的一把皮革靠椅上,而且她的神色轻松平静,仿佛这里是她自己家一般,然后拿起一本硬皮鎏金的历史书随意地翻阅了起来。
如果说红衣女人的举动有些奇怪,那查尔斯的所作的事情足以称得上是诡异。
他的眼睛空洞无神,来到房间之后便从墙上拿下了一把锯子,然后在安妮惊恐的目光中,开始慢慢锯掉自己的手指。
首先是一个指节,随后是一根手指,然后再是第二根手指……
猩红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板的石头缝隙中。
安妮感到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松开了,她猝不及防跌落在地。
然而当她从回过神来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那些鞭子和烙铁造成的伤痕正在缓慢的愈合!
她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名红衣女子,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名样貌绝美气质高雅的女子,正是造成这些异象的原因。
或许,她是一名强大的魔法使。
红衣女子翻了一会手中的《上下一千年》,表情中就露出一丝无趣,她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此时,查尔斯那迷茫的眼神突然恢复了神采,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他的手臂出袭来,像一条蛇窜去四肢百骸,撕咬着他的肉体。
他低下头,眼神中的震惊转化为极致的恐惧。
半条手臂已经消失不见,他只能看见手肘处红色的血肉与白色的断骨,以及汩汩流出的腥红鲜血。
“啊……”
痛苦的尖叫响起,却又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仿佛在管道中极速流动的水流被关上的阀门强行截止。
艾达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在她晶莹红润的双唇上
“嘘,这里回音,你的声音如果太大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她的声音冷峻而又严厉,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彰显出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
而查尔斯的嘴也瞬间闭了起来,上下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哪怕他憋红了脸,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在我审问过的人里,你叫的声音最大,看来你的骨气比一条野狗强不了多少。”
艾达的声音平静的如同千年潭水。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不过记得别说太快,我怕你会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