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魂初醒

林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木床上。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被子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你醒了?“一个清脆如铃的女声传来。

林轩猛地坐起,牵动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去,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床边,手中捣着药草。她约莫十五六岁,肌肤如雪,眉眼如画,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罕见的银白色长发,用一根青色丝带松松地束在脑后。

“这是哪里?“林轩警惕地问道,同时暗自感受体内的状况。那股神秘的力量仍在,但比之前温顺了许多。

“玄天学院药堂。“少女放下药臼,递来一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喝了吧,能加快伤口愈合。楚长老说你体质特殊,普通药物对你效果不大,所以我加了点灵草。“

林轩接过碗,犹豫了一下。少女似乎看出他的顾虑,撇了撇嘴:“放心,没毒。要害你也不用等你昏迷三天才动手。“

“三天?“林轩一惊,药碗差点脱手,“我昏迷了三天?“

“准确说是三天两夜。“少女站起身,整理着桌上的药瓶,“楚长老把你带回来时,你体内灵力紊乱,像是武魂反噬。不过奇怪的是,你明明觉醒的是废武魂,怎么会有灵力反噬的现象?“

林轩没有回答,而是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但随即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酥麻的感觉,竟是在快速愈合。

“谢谢。“林轩真诚地说道,“我叫林轩,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苏沐清。“少女简短地回答,接过空碗,“既然醒了,就跟我去见楚长老吧。他吩咐过,你醒来立刻通知他。“

林轩下床穿好鞋,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粗布灰衣,质地粗糙但很干净。他摸了摸胸口,龙形玉佩不见了!

“我的玉佩呢?“林轩急声问道。

苏沐清指了指床头柜:“在那儿。楚长老检查过,说是个不错的护身符,让我别弄丢了。“

林轩一把抓过玉佩,感受到它温润的触感,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这玉佩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更是藏有《九转神龙诀》的重要物品,绝不能有失。

跟着苏沐清走出药堂,林轩这才看清玄天学院的全貌。远处群山环抱,近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身着各色服饰的弟子来来往往,一派仙家气象。

“看那边。“苏沐清指向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白塔,“那是学院的'九霄阁',收藏着无数功法秘籍。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进入。“

林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白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塔尖似乎有云雾缭绕,确实不凡。

“你是内门弟子吗?“林轩好奇地问。

苏沐清摇摇头,银发随风轻扬:“我只是个药堂打杂的。我爹曾是学院药师,后来......“她的话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林轩识趣地没有追问。两人沿着青石小路前行,不时有弟子经过,看到苏沐清都露出嫌恶的表情,有的甚至刻意绕开。

“他们为什么......“林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我这头发。“苏沐清平静地说,仿佛早已习惯,“天生银白,被视为不祥之兆。加上我爹的事,没人愿意接近我。“

林轩想说些什么,但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哟,这不是'废武魂'林轩吗?“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怎么,睡醒了?“

林轩抬头,看见五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挡在路中央。为首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面容英俊但眼神阴鸷,腰间配着一把装饰华丽的短剑。

“赵师兄。“苏沐清低声行礼,拉着林轩想从旁边绕过去。

那少年却横跨一步,再次挡住去路:“苏丫头,谁允许你带外人乱逛的?这'废武魂'不是我们学院的弟子吧?“

“楚长老要见他。“苏沐清不卑不亢地回答。

“楚长老?“少年冷笑一声,“楚山河不过是外院长老,管得着内院的事吗?“他转向林轩,眼中满是轻蔑,“听说你觉醒时把觉醒石都弄坏了?真是废物中的废物啊!“

周围聚集的弟子越来越多,有人开始窃笑。

林轩握紧拳头,体内那股力量又开始躁动。但他想起父亲留下的警告——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真实武魂。

“赵无极,你又在欺负新人了?“一个温和却威严的声音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楚山河负手走来,青色长袍随风轻扬,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令人不敢逼视。

“楚长老。“赵无极脸色微变,勉强行了一礼,“我只是好奇,为何一个'废武魂'能进入我们玄天学院。“

楚山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学院收徒,自有标准。赵师侄若是有意见,可以向院长提出。“

赵无极被这一眼看得后退半步,额头渗出细汗:“弟子不敢。“

“林轩,随我来。“楚山河不再理会赵无极,转身离去。

林轩赶紧跟上,苏沐清也趁机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三人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院中一棵古松挺拔如剑,树下石桌石凳,简朴清幽。

“坐。“楚山河指了指石凳,自己先坐下,“苏丫头,去泡壶茶来。“

苏沐清应声而去。楚山河这才仔细打量林轩:“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楚长老相救。“林轩恭敬地回答。

楚山河摆摆手:“不必客气。我与你父亲有旧,救你是分内之事。“他顿了顿,“林轩,你可知道为何城主府要杀你?“

林轩摇头:“我只听到他们说,我觉醒了'异常武魂'。“

“异常武魂......“楚山河轻笑一声,“他们倒是会找借口。“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石头,“这是'测魂石',比觉醒石更精准。把手放上去。“

林轩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测魂石起初毫无反应,但几息之后,内部突然出现一丝金线,那金线游动如龙,在石头中盘旋。

楚山河眼中精光一闪,迅速将测魂石收回:“果然如此。“

“楚长老,我的武魂到底是什么?“林轩忍不住问道。

“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楚山河严肃地说,“你只需知道,你的武魂极为特殊,若被某些人知晓,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林轩想起父亲留下的信息,心中更加疑惑。

这时苏沐清端着茶盘回来,为二人斟茶。楚山河话锋一转:“从今天起,你便是玄天学院的记名弟子。记名弟子需承担杂役工作,每月可领取基础修炼资源。待你达到武魂境三重,通过考核,便可成为外门弟子。“

“多谢楚长老。“林轩起身行礼。

“别高兴太早。“楚山河抿了口茶,“记名弟子地位最低,你要有心理准备。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药堂后面的小屋,与苏丫头相邻。她会带你熟悉环境。“

正说着,远处传来钟声。楚山河起身:“我有课要上。苏丫头,带他去领弟子令牌和衣物。“

楚山河走后,苏沐清带着林轩办理了入门手续。记名弟子的物品很简单:一块木制令牌、两套灰布衣服、一本《玄天心法》基础篇和一瓶低级聚气丹。

“这就是你的住处。“苏沐清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

屋内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简陋但整洁。窗外能看到药园,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气。

“我住在隔壁。“苏沐清指了指旁边的小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药堂工作由我负责安排,明天开始你要帮忙照料药园。“

林轩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个赵无极是什么人?好像很针对我。“

苏沐清叹了口气:“他是内门天才弟子,赵家嫡系,武魂是'玄冰剑',玄阶三品,十八岁就达到了武魂境七重,深受长老们器重。他叔叔赵长春是学院内院长老,权势很大。“

“难怪那么嚣张。“林轩苦笑。

“你最好小心他。“苏沐清压低声音,“赵家与城主府关系密切,而城主府显然对你不怀好意。“

林轩心中一凛,看来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林轩开始了在玄天学院的生活。白天,他要在药园除草、浇水、采集成熟药草;下午听外门长老讲解武魂基础知识;晚上则回到小屋,偷偷修炼《九转神龙诀》。

通过学院课程,林轩对武魂世界有了系统了解:

武魂分为兽武魂、器武魂和自然武魂三大类。兽武魂赋予修炼者灵兽特性与能力;器武魂可将身体某部分或灵力幻化为兵器;自然武魂则能操控金木水火土等自然元素。

每个大境界又分九重小境界。武魂境只是修炼的起点,之后还有魂师、大魂师、魂宗、魂王、魂皇、魂帝等境界。每突破一个大境界,武魂都会发生质变,能力大幅提升。

一个月后的傍晚,林轩正在药园浇水,赵无极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来。

“喂,废武魂,给我采一株百年灵芝来。“赵无极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林轩握紧水壶:“百年灵芝是珍稀药材,需要苏师姐或药堂长老的手令才能采摘。“

“手令?“赵无极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整个药堂都归我叔叔管,我要株灵芝还需要手令?“

“没有手令,恕难从命。“林轩不卑不亢地回答。

赵无极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突然一掌拍向林轩胸口。

林轩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体内龙魂之力自行运转,竟让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击。

“还敢躲?“赵无极大怒,“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他双手结印,一道冰蓝色剑气从指尖迸发,直射林轩面门。这是赵家的“玄冰剑气“,武魂境七重修为施展出来,足以将普通人冻成冰雕。

危急关头,林轩体内的龙魂之力彻底爆发!他双眼泛起金色,右臂皮肤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路,一拳轰向那道剑气。

“轰!“

冰蓝剑气被一拳击碎,而林轩的拳头上缠绕着赤红火焰,去势不减,直奔赵无极胸口!

赵无极仓促间架起双臂格挡,却被这一拳打得连退七八步,双臂结了一层薄霜,却又诡异地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你......“赵无极震惊地看着林轩,“你不是废武魂!“

林轩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击退武魂境七重的赵无极。但随即,一股剧痛从右臂传来,那些龙鳞纹路正在消退,每消退一寸都像剥皮般疼痛。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紫袍老者踏空而来,正是内院长老赵长春——赵无极的叔叔。

“叔叔!“赵无极如同见到救星,“这记名弟子偷学邪功,偷袭于我!“

赵长春冷冷地看向林轩,当发现他手臂上正在消退的龙鳞纹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龙系武魂?“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闪过,楚山河出现在林轩身旁:“赵师兄,小辈间的打闹,何必插手?“

“楚师弟,此子身怀龙系武魂,却伪装成废武魂潜入学院,居心叵测!“赵长春沉声道。

楚山河轻笑一声:“林轩的武魂特殊,觉醒不完全,时而显现时而隐匿,院长早已知晓。赵师兄若不信,可亲自去问院长。“

听到“院长“二字,赵长春脸色微变。他深深看了林轩一眼,拉起赵无极:“我们走。“

赵无极不甘心地瞪了林轩一眼,但不敢违抗叔叔,只得悻悻离去。

待他们走后,楚山河才转向林轩,脸色凝重:“你太大意了。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林轩惭愧地低下头:“多谢楚长老相救。“

“从明天起,你每天下午来我院子,我亲自指导你修炼。“楚山河叹了口气,“龙魂已经觉醒,再隐藏也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让你尽快掌握控制它的方法。“

林轩惊讶地抬头:“楚长老,您知道我的武魂?“

楚山河望向远处的九霄阁,目光悠远:“二十年前,你父亲林战也曾在九霄阁顶修炼。那时的他,是玄天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而他的武魂,正是'九霄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