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局
“嫌远？现在不买，以后连厕所都买不起。”王阿姨眼镜后的眼神优越感爆棚。
她指尖“哒哒”敲着电子合同的显示屏，仿佛在敲击我们的头盖骨。
我和林夏对望了一眼，连忙挤出笑容。我挠了挠稀疏的头发：“我们买！”
这话还要从昨天说起。
在申城的某处老破小，我和林夏第九次租房谈判失败。
“永德社区——首付10%，永久产权房！直线距离幸福还剩1小时车程！”一个声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随后，一张翠绿色传单突然塞进掌心，触感冰凉滑腻，像摸到雨后墓碑上的苔藓。
第二天一早。
“要不去看看？”我望着林夏通红的眼睛，很是心疼。
林夏摇了摇头。
“看看不犯法。不行，我们就买个小的。”我揽过了林夏在她耳边轻声说。
“追求幸福的路上人人平等。至少我们有车开。”车上，我看见晨曦的微光洒在她眼角的皱纹。
林夏看了看我，嘴角含笑，“如果能买，我们就生个孩子。”
我点点头，不经意瞥见驾驶证上的自己，也是嘴角含笑，那时的我，头发还又长又浓密。
“你好，未来的永德社区业主。我姓王。”售楼处，王阿姨热情洋溢地接待了我。
“有没有小一点的？”
我们的预算着实有限。看过样板房后，我试探着问道。
透过眼镜，王阿姨端详了片刻，“小陈啊，我这里确实没有，不过我们永德很大……”
说罢，她抬起手，指向一片深山，“那里一定有适合你们的。但条件嘛……”
“我们都能吃苦。没问题的。”林夏连忙说道，语气中满是期待。
就在我开车快要迷失在这片深绿之中时，终于到了另一个售楼处。
我叫醒林夏。
一片寂静中，白色的售楼处被安置在山谷的入口处。再向里看，能看到一栋栋灰色在绿色中若隐若现。
我皱起了眉头，睡醒的林夏却深吸一口气，很喜欢这肃静的环境， “空气真好！”
“哎呀，欢迎，欢迎。欢迎来到幸福社区！”
一个热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当我们转身看清来人，瞬间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接待我们的，居然又是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