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之剑士的试炼

深夜，藤丸立香敲了敲手环问：“达芬奇亲，祈荒小姐在吗？”

“她休息去了哦，连续几天熬夜，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把她轰了回去。”达芬奇回答说，“怎么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没有知心大姐姐哄睡就无法睡着的样子……话说她到底是不是知心还不好说。”

藤丸立香苦笑：“感觉达芬奇亲似乎有些讨厌祈荒小姐。”

“讨厌倒也说不上，只是莫名的不喜欢明明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说的家伙而已。”达芬奇叹气，“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的迦勒底令人讨厌的人有很多。”

“以前的迦勒底？”藤丸立香忽然有些好奇，“祈荒小姐好像说过，不能以普通人的道德观来看待魔术师，是不是在说这个？”

达芬奇有些意外：“她居然说过这样的话吗？不过魔术师的做派我也不喜欢，尤其是这迦勒底，姑且算是她说的对吧。”

藤丸立香愣了一下，忽然的想起，玛修有对他说过，奥尔加玛丽之所以与达芬奇交恶，便是后者看不起迦勒底的做派。

他追问：“是迦勒底的魔术师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如果这个‘魔术师’指的是前所长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达芬奇叹气的说，“不过这就关系到另外一个人的隐私了，抱歉不能细说哦。”

迦勒底前所长，奥尔加玛丽的父亲，在迦勒底建立后的某日，忽然的身亡。据说死因与那位设计了示巴的魔术师——雷夫教授一样，是自杀。

藤丸立香有些无奈的说：“达芬奇亲刚才才说，讨厌这样明明知道什么，但是什么都不说的人……”

“这就是大人啊，终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达芬奇哈哈一笑，“抱歉抱歉，这关乎别人的隐私，这样随意透露别人隐私的家伙，会被人看不起的吧？”

“……那这个话题就此过去吧。”藤丸立香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关于祈荒小姐的事，我觉得达芬奇亲没必要讨厌祈荒小姐，她是个很好的人。”

“是个好人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就连前所长也有很多人说他是个好人。”达芬奇笑了笑，“不过在下结论之前，先听听你的理由吧。”

藤丸立香翻了一个身，握住放在身边的圣剑：“火炎剑烈火拥有治愈正确之心的人，焚烧邪恶之人的能力。在祈荒小姐身边时，我能感觉到圣剑在发出温和的气息。”

“这圣剑居然还拥有明辨善恶的能力吗？不行，我的匠人之魂已经忍受不住了！”达芬奇的声音比先前还要惊讶。

然后，她带着怎么听都觉得不怀好意的微笑说：“立香酱，要我不讨厌杀生院也可以哦，不过作为交换，你要把那把剑给我好好看看哦……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对待它的！”

“不行！”藤丸立香拒绝，“圣剑感到你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啧，居然还有着回避危险的功能吗？不行，更好奇了！”达芬奇咬着牙，然后叹了一口气，“真是没个大人风采啊……我在说我自己。”

她继续说：“我和杀生院的关系你不用担心，虽然还是觉得她有什么在瞒着我，但是我也看见了她是怎么让迦勒底恢复运转的。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她是个好人吧。”

“对了，你还没说找她什么事呢？心理治疗的话要等她醒来哦。”她忽然的想起来说，“话说我倒是觉得她才是该接受治疗的那个，居然连续的熬了好几夜，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

藤丸立香愣了一下，他知道杀生院祈荒为了让迦勒底恢复正常的运转很努力，但是没想到会努力到这种程度。

他喃喃的说：“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她说晚安而已。”

“你啊……”达芬奇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边会监督她正常休息的。你也该休息了，要是被她知道，拯救人理的御主因为和我聊天而耽误休息，我会被说教的。”

藤丸立香点了点头：“达芬奇也要早点休息，从者虽然强大，但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不休息的地步。”

达芬奇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的浮现微笑：“我知道了，很快就会有人来顶班……说话，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晚安，达芬奇亲。”

“晚安，立香酱。”

“……酱什么的还是免了。”

通讯挂断，藤丸立香再次的翻身，看向对面在玛丽睡着之后就回来，很快就入睡的堇色少女，微微的笑了笑：“晚安，玛修。”

……

最先是沉默的火，其次是愉快的水，再后来是震撼的地，以及最后的……狂暴的风。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达到这里，又是如何遇见这些“天灾”的。他只看到了一处空白的大地燃起了哀伤的火，一处海面漫起了平静的水，一处山脉隆起了喜悦的山。

最后，则是面前的，愤怒的不可控，根本无法逾越的风暴。

他还看见了，这风暴之中有着人影，她有着纤细的身姿，银白的长发，生气时会微微发亮的琥珀色眼睛……以及一对巨大到根本不适合装在头上的角。

窒息的感觉传来，这有着和藤丸立香相识之人一样面孔的暴怒之兽，向他发出质问：“……为什么不救我！”

藤丸立香睁开了眼，那窒息的感觉消失，那狂暴的风，与有角的兽的质问似乎不过是一场梦境。但是面前这深邃的黑暗，又在告诉他，自己还没有完全醒来。

他起身坐起，柔和的银色光芒垂落，那异星巫女般的未知存在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你啊。”藤丸立香轻声的说。

上次在自己的房间显现之后，她便再没有在迦勒底出现过。如果不是他的令咒还与她链接，他都要以为自己那一日的所见是幻觉。

话说回来，关于这个异星巫女的事，除了她与奥尔加玛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之外，其余的一切未知。她似乎一般的从者，至少关于她的职阶，藤丸立香并不知道。

异性的巫女侧头看藤丸立香，银色的眼眸微微张开，像是在打招呼。自那日的“我在这里”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不过，她那逐渐丰富起来的表情，倒是能让藤丸立香理解她一些想要表达的意思。

“刚才那些是什么？”藤丸立香看着面前漆黑的空间，想起刚才那个令人在意的空白大地。

巫女默默的看着他，眼眸垂下，似乎在示意刚才那些不用在意。

藤丸立香又问：“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吗？”

巫女看向那漆黑空间，摇了摇头。并不是她将藤丸立香带到这里，而是她顺着后者的精神链接来到这里。

“是吗，这里是原本就存在于我的意识之中啊。”藤丸立香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漆黑的空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同样打量着这片空间的异星巫女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的顿住，拉着藤丸立香的袖子，示意他抬头。后者按她的指引做，抬起头的时候忽然的愣住。

一个有着复杂系统，如同树一般的庞然大物隐藏在这个漆黑空间的上方。那上面似乎还有一些阴影，似乎是某种图案，但是因为太过黑暗而看不清，只能确定那些图案的数量大概在十个左右。

“那是什么？”藤丸立香忍不住的发问，但是无人回应他。

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异星的巫女也只是通过与他的精神链接来到这里，自然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如同在解答他的疑惑一样，水蓝色的光芒忽然的绽放。黑暗被驱散，如流水般的剑锋在轻鸣，胸口的蓝色狮子发出雄厚的咆哮，水之剑士——假面骑士blades，站立在他们的面前。

藤丸立香完全的呆住，圣剑以及收纳着圣剑的驱动器在他的腰间出现，火红的龙围绕在他的身边，催促着他赶紧拔剑，进行这一次的试炼。

“试炼……原来如此，这里是修炼室！”藤丸立香完全的理解了。

这里是书店老板留给他，练习自己剑技的地方。而面前的水之剑士，是剑士前辈们留在这里，与他交手而磨练他剑技的传说骑士之影！

“既然这样，henshin！”他握着腰间圣剑的握柄，用力的拔出。

红色的剑士从火焰之中冲出，站在了蓝色的剑士面前，微微的躬身：“请多指教。”

蓝色的剑士微微的点头，舞动着手中的银色剑刃。他所用的圣剑是水势剑流水，除去纹章是蜿蜒的流水模样与散发蓝色的光芒，与火炎剑烈火并不不同。

然后……巨大的压力施加藤丸立香的身上，使他半跪在地上，用剑之撑住才不至于趴在地上。

“这是！”他忽然的想了起来，书店老板的故事中，剑士们会在与外面世界有着时间差，以及重力差的解放修炼室之中，磨练剑技，打磨自身。

这重力笼罩在整个修炼场之中，并非针对他一人。但是面前的蓝色剑士，有着如字面意思一般的游刃有余。对于老练的剑士来说，无视修炼场的压力，自然如常的战斗是必修课。

藤丸立香的四肢以及手中的圣剑无比的沉重，但是，对面作为试炼之人的前辈，可不会就此而减轻试炼的难度。

……

清晨，正将毯子折起来放好的玛修侧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脸状态不佳的藤丸立香：“御主，怎么了吗？你看上去状态有些差。”

捂着额头坐在床沿边，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

前辈不愧是前辈，精湛的技艺和高超的剑术，不是初出茅庐的藤丸立香可以相比的，他很干脆利落的输了。

这是磨练他武艺的试炼，即使输了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对战结束之后前辈的身影就消失了，像是在和他说等磨练好技艺之后再进行挑战。

不甘心的他留在意识空间中的修炼场之中，修炼场的重力效果并没有因为战斗的结束而关闭。一整晚，他都在那里适应重力变化。

当然，修炼室之中的时间与现实是不对等的，所以不管那边花费多少时间适应，醒来之后也只是过去一夜而已。

但是，精神上的疲惫。可不会因此而消失。

看来以后再用修炼场需要注意，得留出时间用来休息才行……因为发现修炼场而兴奋，一不小心将一整晚时间全部花在那里的藤丸立香由衷的忏悔着。

临时的床铺很快的收拾好，昨夜忽然情绪异常而跑掉的玛丽也走出了隔间。

“抱歉，又让两位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了。”她神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角带着一些红肿。

藤丸立香和玛修对视一眼，玛丽昨晚那样子，表现出来的可不只是失态而已。

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并开始下起了细细的小雨。行走在狭窄的民居之间，穿着黑色防雨斗篷的玛修抬头看了一眼，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她总是忍不住的抬头望天。

只是现在黑压压的乌云将天空完全的遮蔽，无法看清那挡住双足飞龙的结界是何模样，也无法看清天空那如同伤痕一样的巨大裂痕。

他们正在前去巴黎圣母院的路上，那里是达芬奇标注的几个有着异常魔力的地方。

作为放在未来也是无人不知的地标性的景点，巴黎圣母院在魔术世界也有着不菲的地位。据说，与魔术师协会并立的神秘组织圣堂教会，与这里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另外，这里也是灵脉的交汇的地方，无论是魔术师还是圣职者，都会将这里视作“圣地”。同样的，从者也很需要这里，就如柳洞寺之下的大空洞一样，这里的魔力环境能让他们做到很多的事。

随着越接近巴黎圣母院所在的西提岛，清冷到宛如荒废的街上终于有了一些人。他们是和玛丽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城中的人。

看着那些同样披着斗篷，如同去朝圣一样的身影，藤丸立香若有所思，侧头一旁默不作声的玛丽：“话说回来，玛丽为什么还要留在巴黎？”

后者顿了一下，缓缓的回答：“……我还有家人留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