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试牛刀

麻婆豆腐、红糖排骨、时蔬炒肉、再来一个西红柿炒蛋、一碗酸菜汤。

李柒柒片刻功夫就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

很快，陆平几人已吃得筷子都打了架，包着饭菜的嘴不忘夸赞：“好吃，真好吃。”

秦远没动筷，他正忙在P7上剪辑刚刚拍的小短片。

一边弄他一边问起李柒柒的奶奶，这才得知奶奶最近有些不适，正待在自己房间休养。

而视频才开始剪辑，秦远忍不住抱怨：“这Replay是真不好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这破玩意还收费，简直打劫。”

李柒柒蹲在秦远身侧，眼都不敢眨一下，至于秦远抱怨如今的手机软件不好用，她则完全没概念。

半个小时后，秦远终于按下开始合成的按钮，并将P7递给了李柒柒。

待她小心接过手机，秦远才解释：“更专业的剪辑还是只能用电脑完成，今天只能做个大概，不过你的任务是拍摄，作为拍摄参考明白大致剪辑流程就行，不必着急学。”

李柒柒听着话却一言不发，只心急火燎的盯着手机上那个缓慢跳动的合成完成百分比。

此刻，陆平等人舒心的拍拍吃饱的肚子后，也靠过来凑热闹。

秦远心里其实有些异样：上一世她是看不见的师傅，这一世是自己在教她。

李柒柒不知秦远怎么想，当合成比跳到100%，她连忙点了播放：

视频第一个镜头聚焦于铁锅，随即画面动起，是一个菜籽油淋入锅的慢镜头。

油与锅相撞的瞬间，舒缓唯美的音乐响起，就像单调的黑白胶片突然注入色彩。

接着镜头一转，特写下的锅中油已热，泛起的细密波纹，背景音中掺进了“滋滋”声；

三秒后，画面切换至案板，上面是满是辅料；

只一秒，切换特写：蒜末、姜末、葱花分碟码放。

随后，镜头拉远，李柒柒微微忙碌的身影虚化入境：她正躬身将软软糯糯的嫩豆腐小心切成细块；

厨房的钨丝灯打着黄光，照着她额前细细的刘海，画面有些泛黄、质朴而又生活。

“哇”

陆平第一个发出惊叹声，神色不停在手机画面和现实中拿着手机的李柒柒之间切换。

何小尔与卢波更是震惊了，大气都没敢出。

秦远淡然的看向李柒柒，却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一下耳发。

几分钟的视频，最后以冒着热气的麻婆豆腐端进院里小桌而结束。

结束的一瞬间，李柒柒看秦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她也十分疑惑：“你说这都不算好？”

秦远顿时满脸嫌弃：“当然不好，画质粗糙，音乐不适配，内容不完整，硬要参照，你可以找央妈的《舌尖上的中国》来学习。然后，你这一身衣服也不合适，应该是古装或仿古装最佳。”

说着，他神秘的朝李柒柒眨眼：“对了，你告诉我，豆腐是什么做的？”

李柒柒正思考秦远为什么这么问，陆平这呆子已抢答：“远哥，我知道，是豆子。”

秦远白了陆平一眼：“对，豆子，那如果能将豆种下地到发芽到收获，再到泡豆子打豆浆磨豆腐，最后炒麻婆豆腐的整个过程拍出，那才会是一个非常奇妙的视频。”

李柒柒小嘴微微张，陷入了无尽的联想之中。

陆平又插了嘴：“这一年到头才拍一个视频么？”

秦远还没说话，李柒柒已经兴奋起来：“怎么可能，只要做好流程图，到了季节就去拍，最后合成就行。期间可以做很多其他事。”

而看着蹲在身旁手舞足蹈的李柒柒，秦远不由想起自己剪成第一支视频时，也是这般开心。

忘神的他，伸手刮了李柒柒一个小鼻头：“小样，到时候别嫌苦......”

李柒柒愕然转头看向秦远，秦远也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呆滞片刻，他略显慌乱转头看向餐桌，嘴里胡言乱语：“我的碗呢，饿死老子了，我靠，你们这几个浑球都不给老子留点？”

不久后，尴尬在秦远对李柒柒饭菜的夸奖中化解，不得不说，哪怕家常菜她也是做得极好。

喝下最后一口汤，打了个嗝，原本拿着p7反复观看秦远“杰作”的李柒柒却突然将手机递给秦远。

秦远一看，原来是有电话打进来。

不用想，如今只有一个人有他电话，秦远当即笑着接过：“喂，侠女，怎么想起我了。”

电话那头果然是林茉瑶：“喂，秦远，你方便说话么？”

秦远一听声音不对，赶忙询问：“怎么了？你说。”

林茉瑶连忙说起：“齐老师被抓了。”

秦远心中一惊，紧皱眉头：“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事情虽急，但林茉瑶说话倒是冷静有条理。

原来，她也是偶然听到父母聊天，说今早有个老师到县政府门口拉横幅，举报他们镇里有人侵占学校土地之类，结果让派出所带走了。

林茉瑶好奇之下多问了一句是哪的老师。

“我爸就说了一句尧山小学姓齐，然后就把我赶走了。”

听林茉瑶如是说，秦远顿时明白：“尧山小学只一个老师姓齐，也只有齐老师这个支教老师敢去县里拉横幅，其他代课老师恐怕没这气魄。”

说完，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拉横幅问题不大，最多做个笔录就能放出来了。”

林茉瑶却沉默一阵，口气有些犹豫的接过话：“后来，我又悄悄偷听了一下，我爸好像说，有人反手举报齐老师挪用学校办学经费，证据确凿，所以一时放不出来。”

秦远微微一怒：“胡说八道，齐老师清贫了一辈子，尧山小学那破落样，有什么可挪用的……”

话说到一半，秦远突然揣测起来，会不会是那三十万的问题？

如果是，那以老师的性格，为了包庇自己肯定会“拒不交代”，所以就更成了问题。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李远怀忙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处理，谢谢你茉瑶，这次多亏你了。”

电话那头，林茉瑶表现了足够的宽容，不但没生气，还轻声安抚：“秦远，你也别着急，齐老师清者自清，一定没什么事的。”

秦远当然不会只乞求清者自清，但对林茉瑶，他还是微微点了头：“嗯，没事，我会去处理好的，先这样吧，等我回凉水县再说。”

林茉瑶却没有结束谈话，而是突然又说起另一事：“对了秦远，还有举报奶茶店的事，阳城晚报有个记者联系我了，但现在要先处理齐老师的事，我是不是回一下对方，把这事推后一些？”

“记者？”

秦远微微诧异，举报奶茶店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脑子飞速思索一阵，秦远突然说：“把那个记者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

“好。”，林茉瑶此刻十分乖巧。

再次谢过林茉瑶，秦远挂了电话，随即他又陷入沉思：

事情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首先齐老师扯横幅被抓的话，派出所完全没理由去查他的经济，这举报本身就来得太蹊跷。

但到底牵扯到什么，身在川省秦远也没法了解更多。

必须尽快回去，好在来时的火车上，已经将手机绑定好微信，机票能在手机上购买。

若是穿越零四年，秦远觉得，遇事怕只能坐在小院里干瞪眼。

不过，虽然已经做好连夜赶回去的心理准备，但在手机上一翻却发现，绵羊南郊机场已经没有回贵省的机票，最快也要明天一早。

“怎么了？有急事么？”李柒柒看出了秦远眼中的一丝忧虑。

秦远先是犹豫，但一想她是个通情达理、聪慧过人的女子，当即直言不讳：“确实，我明天一早便要走。”

李柒柒忙点头：“没事，既是长久合作，便不急于一两日。”

秦远可不想夜长梦多，连忙摇头：“万事开头难，如果你不介意，咱们今天加个班，至少先把合同完成，算是迈出第一步。”

李柒柒当然求之不得，尤其在见识了秦远的剪辑技术后。

但李柒柒还没说话，陆平已自告奋勇：“我留下帮忙。”

秦远摇头不已：“你骑车累了，好好休息。”

陆平还想说不累，秦远双目一瞪将他的舌头堵了回去，两男一女合适么？

李柒柒甚至没有征求陆平意见，立马转身：“走吧，我先带你们到我福庆叔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