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会谈

深圳罗湖口岸。

张郎准备跟着吉米走走正常程序流程,感受一下当下时代的风土人情。

张郎站在桥头,望着对面荷枪实弹的边防战士,深吸一口气。

吉米递过一份盖着“粤港经济合作办公室“红章的批文,低声道:“朗哥,手续都办妥了,但待会儿海关可能会查行李。”

“查就查,我们又不是走私。”

张郎拍了拍公文包,里面装着香港汇丰银行的信用证和几份“来料加工“合同。

果然,海关人员翻开他的行李箱时,目光在几盒“电子元件“上停留了几秒。

张郎不动声色地递上一包“万宝路“,笑道:“同志辛苦了,这是香港朋友送的,我们合法投资,手续齐全。”

海关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盖了章。

走出海关,吉米擦了擦汗:“朗哥,还是你有办法。”

张郎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工地,淡淡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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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口招商局会议室,烟雾缭绕。

招商局负责人老陈推了推眼镜,指着规划图说道:“张先生,您要的地靠近码头,但省里要求外资企业必须合资经营,您看……”

张郎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香港‘龙腾贸易’与省轻工业厅的合作意向书,我们愿意以‘补偿贸易’的方式投资,设备、技术我们出,利润按比例分成。”

老陈眉头微皱:“补偿贸易?这得报省里批准。”

张郎微微一笑,示意吉米递上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我们在香港的一些‘小意思’,希望能加快审批流程。”

老陈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份香港房产的认购书,以及一张汇丰银行的存款证明。

他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我尽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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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东方宾馆,包厢里摆着一桌潮州菜。

张郎举起酒杯,向对面的某位“特殊人物“敬酒:“领导,这次多亏您帮忙,我们的电子厂才能顺利落地。”

对方摆摆手,笑道:“张先生是爱国商人,我们当然要支持。不过……”

他压低声音,“最近上面查得严,有些事不能太张扬。”

张郎会意,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支票,轻轻推过去:“这是给‘教育基金会’的捐款,专款专用。”

对方看了一眼数字,笑容更深:“张先生果然有远见。”

饭局结束后,吉米忍不住问:“朗哥,这钱真能用到教育上?”

张郎点燃一支烟,淡淡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工厂明天就能动工。”

体验了一下正常的流程,80年代办事效率,还是没有后世快,而且需要各方面打点,人情世故不能少。

张郎这才感受到人脉关系太重要了,有了人脉做什么都是一路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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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国宾馆。

张郎刚下车,就被眼前的阵仗震住了——两排穿中山装的干部站在门口,为首的竟是通讯部王司长本人。

“张先生,久仰大名啊!”

王司长热情地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部里听说您要来,特意把今天的会议都推了。”

张郎热情回应:“王司长言重了。”

吉米在后面悄悄咂舌,低声道:“朗哥,这规格......比霍老上次来还高。”

张郎面上不显,心里却门清——他的‘龙腾通信’手握全球领先的移动电话技术,内地这是铁了心要拉他上船。

红木会议桌上,文件已经摆好。

张郎刚坐下,王司长就推过来一杯特供龙井:“张先生,咱们开门见山——您要什么条件才肯把手机生产线放在内地?”

“深圳、魔都、京都,等城市,随便挑。”规划局的干部摊开地图,

“只要您点头,三天内就能拿到土地证。”

“五年免税,外汇留存比例提到80%。”

财政部的女处长递上文件,“这是刚拟定的《外资高科技企业优惠条例》......其实就为您一家准备的。”

“进口设备免检,技术人员优先办理赴港通行证。”海关总署的人压低声音,

“就算您要运台光刻机进来......我们当没看见。”

张郎指尖敲着茶杯盖,突然笑了:“上面这么大方,不会只要我的税吧?”

王司长使个眼色,其他人齐刷刷起身:“我们出去抽根烟。”

门一关,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上面要派20人进你们香江实验室。”

见张郎皱眉,赶紧补充,“当然,所有专利还是您的!”

“学习多久?”

“直到......他们能自己掌控全面的技术?”王司长搓着手,活像个讨价还价的菜贩子。

张郎突然想起:“内地现在缺技术,自己缺支持。”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行,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我需要一些特权,现在做事,以后既往不咎的特权。”

张郎笑得人畜无害,“毕竟香江现在还是英伦白皮佬统治,有时候我必须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王司长突然拽住张郎的袖口:“上面让我带句话——”

“只要张生真心爱国......”

老人指了指天,“你就放心大胆的干,一切都不是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窗升起时,张郎看见后视镜里,一群穿蓝布中山装的人,正从大巴蜂拥而下。

他们胸前的钢笔,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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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谈结束后,周社长将张郎引至僻静处,压低声音道:“我有个前辈想见见你。”

张郎神色一凛:“荣幸之至。”

二人驱车来到郊外一处松柏环绕的疗养院。

推开老式单元门,映入眼帘的是褪色的实木家具与满墙地图,茶几上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周社长低声介绍:“老领导退休前可是大人物。”

“小张是吧?”

沙发上的银发老者放下报纸,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锐利,

“这么称呼不介意吧?”

张郎连忙躬身:“您折煞我了。”

“那托个大,”老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喊我陈叔就行。小周常提起你,说年轻人有血性、讲正义...”

话音忽转低沉,“但越是这样,越要记得把路走正。”

张郎正色道:“陈叔放心,我血管里流的是华夏的血,脊梁骨刻的是炎黄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