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提贝里乌斯的底线

治安官躺在水池中,清凉的水能够解除炎热,女奴递上来一杯用铅罐子搅拌过的葡萄酒,甘醇的味道令治安官发出了舒服的叹息。

李锡将头盔夹在腋下,眼观鼻,鼻观心,站在水池边上,他的眼睛不敢看向治安官,倒不是畏惧治安官的权势,而是他身边的女奴穿着实在清凉,几乎该露的都露出了。

作为现代人灵魂的李锡,当然觉得大庭广众如此行径,又当着下属实在不雅观。

可是,在正常罗马人的观念当中奴隶是工具,并不是人,无视他们简直是常识。

“没想到,我的副官第一天就惹了这么大的事情?”治安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含铅的葡萄酒,这才抬起头对李锡说道。

“很抱歉,长官。”李锡双足并拢,下巴微微扬起道。

“河岸兄弟会的势力遍布整个苏布拉区,你知道自己抓了什么人吗?”治安官向前游了半步,趴在了水池边上,女奴立即下水,将手伸入水下。

“不清楚。”李锡摇了摇头,他才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

“那是提贝里乌斯的男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提贝里乌斯是什么人?”治安官的眉头轻皱了皱,但并没有停止下来,继续对李锡说道。

“河岸兄弟会的首领?”李锡当然知道提贝里乌斯,在酒馆中的时候,薇儿卡娜就告诉过他这些事情

“没错,他掌控着码头、市场、妓院和赌场,当然还有追债。”治安官懒洋洋的对李锡说道。

“我以为这些事应该长官您管理。”李锡抿了下薄唇,对治安官说道。

“哈,没错,表面来说确实如此。可是,我们只能管理表面,里面只能靠这些帮会和行会进行管理。”治安官的左面颊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感到极致的痛苦与欢乐的交织。

“所以我们要把人送回去吗?”李锡语气些许不满道。

“当然不是,我们要等提贝里乌斯上门还价,毕竟,攻击罗马的士兵是重罪,他必须给我一个,额,不错的,哦呜,嘶~~。”治安官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紧接着,咬紧牙关轻呼一声。

女奴低下头,从水池中站起身,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水池旁边。

治安官心满意足的从水池里面起身,另外一名女奴立即用布裹住了他的身躯,扶着治安官坐在了躺椅上。

“这是医师给我的治疗方案,对于我的身体有好处。”治安官似乎看出了李锡的震惊,笑了笑对他说道。

“当然,我们必须遵守医嘱。”李锡连忙对治安官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还有什么事吗?”治安官将这烫手的山芋当成了筹码,对于李锡来说当然是好事,这样他就不用直接激怒提贝里乌斯。

“哦,这一次被恶棍们围攻,使得我认为需要提升一下弟兄们的装备,以防止下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李锡向治安官提议道

“为什么,你们的盔甲和剑基本同军团士兵无异啊?”治安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后询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巡逻队的武器杀伤力太强,配上盾牌作战都绰绰有余。但是,面对暴徒我们只需要压制,并不是杀伤对方,鲜血会激起暴徒的反弹。”李锡对治安官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治安官颇为好奇的打量李锡,对他询问道。

“如果长官允许,我想做出几套装备给我的小队。”李锡握拳敲了下胸膛,对治安官承诺道。

“明白了,我允许了。”治安官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有些期待李锡尼斯所说的装备。

李锡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治安官固守所谓传统,不允许任何的技术变革,看起来自己完全是多虑了,罗马人对于机械和创新的热情一点不逊于现代人。

不过,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李锡还是没有忍住,撇了一眼水池的方向,略觉得有点恶心,也不知道治安官到底治的是什么疾病?

得到了治安官的许可,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李锡找到了迈尔斯和里奥尼斯。

“我们需要木匠和铁匠。”李锡摸了摸下巴,对两人吩咐道。

“当然,长官,只是能否告诉我们,你到底想做什么?”迈尔斯与里奥尼斯对视一眼,好奇的询问道。

“你们也看见了,恶棍们用石灰袭击我们,所以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对抗武器。”李锡蹲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那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后端带着活塞。

“你确定这是武器,而不是男人的武器?”里奥尼斯忍着笑,双手比划了一下询问道。

“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里面发射的东西不是尿,而是更辛辣的液体,让对方睁不开眼睛的东西。”李锡也知道此时的罗马肯定没有辣椒水,但是他们必然有辛辣的植物,这种东西在自然界并不少见。

“哦?”迈尔斯微微惊讶,恶棍们的石灰差点让他眼瞎,对此当然是深恶痛绝。

“除此之外,我们需要盾牌,下次就能用盾牌作战。”李锡接着说道。

“可是带着盾牌巡逻太笨重了。”里奥尼斯皱着眉头,罗马大盾十分的沉重,木头、皮革和铁组成的坚固防御,可是在城市中行走多不便携。

“我会想办法重新设计一种轻便的盾牌。”李锡摸着下巴,盾牌在现代防爆警察中也是必备的护具,守能结成盾墙,攻能横击成武器。

“明白了,李锡尼斯长官,我们会尽一切办法配合你的。”里奥尼斯对李锡说道。

李锡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在对付恶棍们的战斗中,他们已经用实际行动展现了可靠性,也因此知道即使在罗马城内危险也无处不在。

于此同时,法比乌斯只觉得焦头烂额,他没想到只是半天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得到了消息之后,法比乌斯急匆匆的赶到了提贝里乌斯的居所,只见门口的守卫打手面如土色。

法比乌斯在门口稍微停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传来摔东西或者打人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平静,可正是这种平静反而让法比乌斯等人感到了胆寒。

“外面的是法比乌斯吗?”此时,从屋内传来了提贝里乌斯的声音,见此情形法比乌斯也不敢继续停留,迈步走了进去。

“头,我刚刚得到消息。”法比乌斯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轻声对提贝里乌斯说道。

屋内天井的阳光正照在提贝里乌斯的身上,他坐在一条大理石的凳子上,双手手肘放在膝盖上,如同一名大理石雕刻的沉思者。

奇怪的是光芒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显得提贝里乌斯周围更加的阴暗,寒意在每一个见到的人不由从灵魂深处打了个冷颤。

“我老了,没有人尊敬我了。”提贝里乌斯从手里面轻轻抬起头,他就像是一头垂老的狮子,笔直的凝视着面前的法比乌斯。

“头,您永远是苏布拉区最受尊敬的人。”法比乌斯连忙对提贝里乌斯说道。

“哼,我的人在我的地盘打伤了我的人,还抓走了他,我感到力量已经从我身上流逝,就像是台伯河般永远的流走。”提贝里乌斯喃喃的说道。

“请放心,我会把人要回来的。”法比乌斯咽了口唾沫,他清楚提贝里乌斯的内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只能出言安慰道。

“恩,告诉他们,我的底线。”提贝里斯深深的看了一眼法比乌斯,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