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族围城与咸鱼兵法

复赛前三天，九江下起了奇怪的雨。雨滴黏糊糊的，落在皮肤上会留下淡淡鱼腥味。

“是水族的探子。“张主任站在茶饼铺门口，看着雨中隐约闪烁的鳞光，“它们在标记灵气浓郁的地方。“

我正给咸鱼剑喂第五块茶饼，闻言手一抖：“标记？“

“就是画个圈，方便大军来了重点照顾。“王小鲩缩在柜台后刷手机，突然怪叫，“卧槽！长江水位暴涨三米！防汛办发红色预警了！“

林小鹿指尖的火苗“噗“地变成蓝色：“我查了地方志，上次这种异象是...万历十五年，鄱阳湖水妖作乱！“

正说着，店门被狂风吹开。雨幕中，甘棠湖方向升起十几道水龙卷，每个龙卷风眼里都站着个穿现代服装的水族——有穿西装的鲢鱼精、套着美团制服的小龙虾精、甚至还有戴金链子的胖头鱼精。

“余小江！“领头的西装鲢鱼举着扩音器，“蒋会长让我带句话——交出周家女娃和《九江真经》，饶你们不死！“

我抄起咸鱼剑就要冲出去，张主任一把拽住我：“等等！它们这是调虎离山！“

果然，手机突然狂震。锁江楼塔灵“江江“发来一串乱码：“SOS！有坏蛋在撬塔基！“

我们兵分两路：张主任和王小鲩守店，我和林小鹿赶往锁江楼。刚出门就傻眼了——整条浔阳路已成汪洋，水面上漂浮着共享单车和奶茶杯，一群鲤鱼精正用背鳍当冲浪板玩得不亦乐乎。

“抱紧我！“林小鹿突然搂住我的腰，指尖火苗“轰“地暴涨。我只觉得脚下一轻，我俩居然借着火焰反冲力腾空而起！

“这叫'火烧云'！“她在风声中大喊，“我刚从血脉记忆里学的！“

就是准头差点。我们像窜天猴似的斜飞出去，最后“啪叽“摔在锁江楼前的榕树上。我屁股卡在树杈里，咸鱼剑挂在枝头晃悠，活像条风干的腊肉。

树下，十几个穿“鄱阳湖生态保护协会“制服的人正在塔基周围贴符咒。领头的秃顶正是蒋干，他手里捧着那个青铜雀形器，念念有词：“铜雀春深锁二乔...今日该轮到周家血脉了！“

“不好！“林小鹿突然捂住胸口，“那铜雀在吸我的灵气！“

我奋力拔出屁股，抓住咸鱼剑纵身一跃：“看剑！“

这一跳堪称教科书式的狗吃屎。但我摔下去的瞬间，咸鱼剑突然青光大作，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居然是篇《鄱阳湖战记》！

“...太祖以火攻逆，贼舰首尾相连...“我下意识念出声，咸鱼剑突然变形成三尺长的...烧火棍？

蒋干见状大笑：“朱元璋的烧火棍也配叫神兵？“他手中铜雀一扬，“让你见识下曹丞相的...哎哟！“

我胡乱挥舞的烧火棍突然喷出辣椒粉，糊了蒋干一脸。他惨叫后退，铜雀器“咣当“掉地。几个水族马上去捡，却被烧火棍喷出的第二股液体浇个正着——是醋！

“啊啊啊我的鳞片！“鲤鱼精们满地打滚，“高浓度乙酸！要脱鳞了！“

趁这机会，我拽起林小鹿冲向锁江楼。塔基已经被挖开一角，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石碑——正是传说中的“镇魔碑“！

“快把手放上去！“不知何时赶到的张主任大喊，“用你的天眼！“

我右手按碑，额头顿时滚烫。视线穿过石碑，看到地底深处锁着个庞然大物——那是条被九根青铜链缠住的黑龙，龙睛紧闭，龙角上挂着半块烧焦的“周“字旗...

“周瑜烧的不是船！“我惊呼，“是龙！“

就在这时，锁江楼突然剧烈震动。塔身砖石“咔咔“重组，檐角风铃变成铜钟，塔顶更是伸出三门青铜炮——活脱脱变成个古代炮楼！

“检测到S级威胁。“塔灵“江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启动'浔阳防卫协议'。“

蒋干见状不妙，吹响口哨。长江方向顿时浪涛汹涌，数不清的水族大军踏浪而来。最前排的螃蟹精举着防爆盾（贝壳做的），后面跟着乌贼喷墨部队，天上还飞着带电的鳗鱼空袭队...

“完了完了。“王小鲩抱着外卖箱发抖，“这够做十年海鲜自助了...“

危急关头，咸鱼剑突然从我手里飞出，插在镇魔碑前。剑身上的古文浮到空中，组成一幅鄱阳湖古战场地图。

“我懂了！“林小鹿指尖火苗“噼啪“作响，“周瑜当年用火攻封锁湖口，我们现在也要...等等，你干嘛？“

我已经翻出王小鲩的外卖箱，掏出里面的辣椒酱、芥末和工业碱。“《市井修真》第108页，“我边调配边说，“'万物相生相克，市井之物亦可降妖'。“

张主任恍然大悟，掏出手机群发消息：“所有道友注意！立即收集以下物资：辣椒面、高压水枪、电蚊拍...对！越多越好！“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魔幻现实主义：

庐山剑修们御剑运来成箱的老干妈；

石钟山的石头精扛着工地高压水枪；

连甘棠湖广场舞大妈都贡献出了音响——用来播放《最炫民族风》干扰水族阵型。

当水族大军冲到锁江楼前时，迎接它们的是：

辣椒酱水枪方阵

芥末烟雾弹部队

工业碱粉迫击炮

“我的眼睛！“

“鳃！我的鳃！“

“谁特么在江里下毒？！“

水族溃不成军。蒋干气得现出原形——居然是条白化鲶鱼，胡须上还挂着辣椒酱。他撂下句“你们等着“，就钻入下水道溜了。

战后清点，我方唯一伤亡是王小鲩——这货不小心舔了口自己调的辣椒酱，现在正在长江里泡着降温。

锁江楼顶，我和林小鹿望着重归平静的江面。她指尖的火苗已经变成淡蓝色，时不时闪过战船影像。

“我看到更多了...“她轻声说，“周瑜当年在鄱阳湖底发现了一条被污染的龙，他不得不...“

咸鱼剑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回忆。剑尖指向江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青铜链的闪光。

张主任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蒋干只是马前卒。真正的对手是那个想解开锁龙链的人...“

塔灵“江江“的投影突然蹦出来：“最新消息！修真创新创业大赛复赛因'不可抗力'延期，组委会决定改在...“

“在哪？“我问。

“鄱阳湖鞋山岛！“她眨眨眼，“就是传说中朱元璋大战陈友谅的地方！“

我和林小鹿对视一眼。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