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时,伊森·霍伊尔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养成如此精准的生物钟,只感觉身体里有个无形的时钟在规律运转。窗外,伦敦的晨雾还未散尽,给麻瓜世界的街道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伊森从床上起身,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百次。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银白的发尾垂在肩头,紫色的眼眸深处似乎藏着某种古老的知识。水流从指缝间穿过时,他恍惚看见水中闪过一丝金光,但眨眼间又消失了。
餐厅里,一份温度恰好的早餐静静躺在橡木桌上:松软的炒蛋、金黄酥脆的吐司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伊森坐下时,餐刀自动滑到他手边。这一切都如此自然,仿佛他本就该生活在魔法世界里。
“谢谢,“伊森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不确定是谁准备了这些。话音刚落,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蹿高了一尺,发出欢快的噼啪声作为回应。
早餐结束后,门外响起了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伊森打开门,一位身着黑色巫师袍的高瘦男子站在台阶上。他有着鹰钩鼻和蜡黄的肤色,黑眼睛深不可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而危险的气息。
“早上好,先生。“伊森微微颔首,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觉,“请问您是霍格沃兹的教授?“
黑袍男子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西弗勒斯·斯内普,霍伊尔先生。你未来的魔药课教授。“他的声音低沉丝滑,却在看到伊森那双紫色眼睛时明显顿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刻薄言辞被咽了回去,“邓布利多派我来带你采购学习用品。请不要浪费教授的时间。“
“抱歉让您久等了。“伊森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态度的微妙变化,却不知缘由。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墨绿色斗篷,跟随斯内普走出房门。
伦敦的街道在两人脚下延伸,最终停在一家破旧的酒吧门前——破釜酒吧。伊森的手指刚触到门把手,就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从木门传来,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酒吧内部昏暗拥挤,各种奇装异服的巫师举杯畅饮。当伊森穿过大堂时,嘈杂的交谈声突然降低了几分,许多双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个银发紫眸的年轻人。
“别东张西望,“斯内普头也不回地低声警告,“跟上。“
他们在后院停在一堵砖墙前。斯内普抽出魔杖,在特定的砖块上轻敲三下。砖块开始旋转移动,一条蜿蜒的鹅卵石街道在两人面前展开——对角巷在晨光中苏醒,商店的橱窗闪烁着魔法的光芒。
“先去古灵阁,“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你需要兑换金加隆。“
古灵阁高大的白色建筑耸立在街道尽头,青铜大门两侧站着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伊森注意到他们锐利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银行内部比外观更加宏伟,大理石厅堂延伸至看不见的深处。一个名叫拉环的妖精接待了他们,当他看到伊森递上的古老金币时,尖耳朵明显抖动了一下。
“这是...古妖精铸造的金币,“拉环用长手指翻转着金币,眯起眼睛,“已经近千年没有流通了。您从哪里得到的,先生?“
伊森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金币的来源,只是今早发现它们整齐地躺在自己外套口袋里。“我...家族遗产。“他含糊地回答。
拉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加隆推到伊森面前。“按照一千年前的汇率兑换,霍伊尔先生。古妖精金币的纯度是现代货币无法比拟的。“
离开古灵阁后,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下一个目的地,摩金夫人长袍店。“他简短地说,黑袍在身后翻滚如蝙蝠翅膀。
长袍店内,一个矮胖的女巫正在为两个男孩量尺寸。其中一个黑发绿眼,戴着破旧的圆框眼镜;另一个淡金色头发,苍白的尖脸上带着傲慢的表情。
“——我爸爸正在隔壁买我的课本,妈妈在找飞天扫帚——“金发男孩拖着长腔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年级新生不能有自己的扫帚。我要想办法让爸爸给我买把光轮2000,然后偷偷带进去。“
黑发男孩只是局促地站在脚凳上,任由卷尺在身上游走,显然不知如何回应这番炫耀。
伊森推门而入时,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两个男孩同时转头看他,卷尺趁机从摩金夫人手中溜走,欢快地在伊森周围飞舞起来。
“哦!这可真稀奇,“摩金夫人惊讶地说,“它通常只对老顾客这么热情。“
伊森礼貌地微笑,紫色眼眸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的层次感。“您好,夫人。我需要一套霍格沃兹的制服。“
“又一个新生?“金发男孩扬起眉毛,“我是德拉科·马尔福,这是...“他轻蔑地瞥了眼黑发男孩,“哈利·波特。“
伊森感到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在他空洞的记忆中激起了某种回响,却转瞬即逝。“伊森·霍伊尔,“他微微点头,“很高兴认识你们。“
哈利好奇地看着伊森不同寻常的发色和眼睛,“你也是今年入学吗?你的父母是巫师吗?“
“哈利!“摩金夫人责备道,“不能这么直接问别人家世!“
“没关系,“伊森温和地说,让卷尺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我...不太清楚我的家世。我想我是个巫师,否则不会被霍格沃兹录取,对吧?“
斯内普在店外不耐烦地踱步,透过橱窗投来阴沉的目光。伊森识趣地加快进度,在量完尺寸后婉拒了德拉科共进午餐的邀请。
“也许开学后见,“伊森说,“祝你们采购愉快。“
就在他推门离开的瞬间,一个铂金色长发的高挑男子从隔壁店铺走出——卢修斯·马尔福手持蛇头手杖,正傲慢地环视街道。伊森与他擦肩而过,卢修斯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但就在这一刻,伊森胸前的银戒突然变得冰冷刺骨,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斯内普敏锐地问。
“没什么,教授,“伊森揉搓着戒指,“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冷。“
斯内普的黑色眼睛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几秒,表情难以捉摸。“接下来是魔杖,“他最终说道,“希望你不要像波特那样浪费整个下午。“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面狭小而陈旧,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几根魔杖。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依稀可辨“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的字样。
店内远比外观看起来宽敞,数千个狭长的盒子一直堆叠到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木材和某种古老魔法的气息。伊森刚踏入店内,所有的魔杖盒子突然轻微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哦!哦!“一个银白色眼睛的老人从梯子上滑下来,动作敏捷得与年龄不符,“这太不寻常了!“
奥利凡德先生凑到伊森面前,鼻子几乎贴到他的脸上。“银白发尾,紫色眼睛...不可思议。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每根魔杖都对你产生反应!“
斯内普靠在门框上,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快点选一根,霍伊尔。我们还有六个商店要去。“
奥利凡德充耳不闻,忙着从架子上取下一个个盒子。“试试这根,山毛榉木,龙心弦,十三英寸——“
伊森刚握住魔杖,一道金光就从杖尖迸发,将货架上的灰尘一扫而空。
“不,不是这根,“奥利凡德兴奋地摇头,“虽然它很乐意为你效劳...这根如何?桃花心木,独角兽毛,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
这次魔杖喷出一串银色火花,在空中组成了一只飞鸟的形状。
“接近了,但还不够完美!“奥利凡德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是个特殊的案例,霍伊尔先生。非常特殊...“
试到第二十七根魔杖时,斯内普的耐心已经耗尽。他阴沉地瞪着墙上的时钟,手指在臂弯里敲打着不存在的节拍。
伊森自己也有些疲惫,温和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不耐:“请问,没有适合我的魔杖吗?“
奥利凡德的回答让两人都愣住了:“每根魔杖都认可你,小先生。你是一名天生的制杖师!“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店铺最角落的一个尘封已久的盒子突然炸开,一根银白色的魔杖如同离弦之箭,直飞到伊森面前悬停。以它为中心,半径一米内的所有魔杖同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木屑和魔法核心材料散落一地。
伊森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银白魔杖轻轻落入他的掌心,杖身立刻亮起古老的符文,那些符号如同活物般在木材表面流动。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根魔杖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梅林啊...“奥利凡德的声音颤抖着,“这是...这不可能...“
伊森轻轻一挥魔杖,整个店铺瞬间焕然一新——灰尘消失,破损的魔杖自动修复,连褪色的招牌都恢复了鲜亮的金色。
奥利凡德下意识想触碰那根银白魔杖,却在距离几英寸时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烫出了水泡。“不可思议,“他喃喃道,银白色的眼睛睁得老大,“这根魔杖自我记事起就存放在最深处,从不对任何人产生反应...“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黑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五金加隆,“奥利凡德突然说,声音恢复了平静,“是的,五加隆就够了。“他接过伊森的钱币,动作迅速地将其投入柜台下的某个容器中。“不需要赔偿损坏的魔杖,“他补充道,“它们会自行修复。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我还有下一位客人要接待。“
伊森刚走出店铺,就听到身后传来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爸爸,我一定要有一根最强大的魔杖!“
卢修斯·马尔福低沉的回应被关门声切断。伊森低头看着手中的魔杖,银白杖身上那些符文已经隐去,但当他集中注意力时,又能隐约看到它们闪烁微光。
“教授,“伊森轻声问,“为什么奥利凡德先生突然变得...奇怪?“
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有些问题,霍伊尔,最好不要深究。“他顿了顿,“尤其是当它们涉及到显然认识你、而你却不记得的人和物时。“
他们在沉默中完成了剩余的采购——在丽痕书店,伊森的魔杖自动从书架上召唤了几本不在清单上的古籍;在药房,店主在看到他的紫色眼睛后,额外赠送了一包稀有的月光草种子;最后回到摩金夫人那里取制服时,德拉科热情地向伊森打招呼,而哈利则投来好奇的目光。
日落时分,斯内普将伊森送回麻瓜界的住所。在告别前,这位阴郁的教授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霍格沃兹见,霍伊尔先生,“斯内普说,黑眼睛深不见底,“记住——不是所有认出你的人都是朋友。“
随着一声轻微的“啪“,斯内普幻影移形离开了。伊森站在门前,银白发尾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白魔杖,杖尖突然自主射出一道银光,击中了他胸前的戒指。
一瞬间,伊森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一座燃烧的城堡、一双沾血的手、一个金发少年绝望的呼喊...然后是一片黑暗。
当伊森回过神时,夜幕已经降临。他摇摇头走进屋内,不知道为何脸颊上挂着两行冰凉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