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伴侣

冽风与灼华大手一挥，随行的妖族仆从立即抬来成箱的灵果、妖兽肉干与珍稀药草，将林夏的石洞堆得满满当当，珍贵的灵材几乎要溢出门外。夜影却局促地搓着衣角，半晌才从兽皮袋里掏出一只鲜嫩的灵兔——那是他赶路时猎杀的，特意留下最肥美的后腿。

林夏看出他的紧张，笑着接过灵兔，三两口便啃得汁水淋漓。经历过核战后物资匮乏的末世，这点生肉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夜影见她吃得香甜，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尾巴欢快地扫着地面：“夏夏慢点，我、我再去猎些！”

冽风与灼华对视一眼，同时冷哼出声，无形的灵力威压在石洞内暗暗较劲。

林夏填饱肚子便困意袭来，狭小的石洞被礼品挤得只剩立足之地，三个男人却谁也不愿离开。她无奈摆摆手：“随便你们，我睡了。”最终，夜影蜷缩在她脚边，冽风环臂守在洞口，灼华则倚着石壁假寐，三人就这么对峙着熬到天亮。

晨光刺破云层时，赤狐族的大祭司已在结契台备好仪式。夜影轻轻蹭醒林夏，她睁眼便撞进三双满含柔情的眸子——这是她两辈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却也即将迎来同时与三个妖族结契的荒诞时刻。

途中，三人向她解释妖界婚俗。原来，因魔潮肆虐导致雌性锐减，如今妖界雌雄比例已达惊人的 47:1。赤狐族本有二十余位雌妖，一场魔潮夺走半数性命，如今仅剩七人；而金狮部落千余族人中，也不过四十位雌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雌多雄制成了维系族群的必要手段。结契时，大祭司会在雄性心口烙印专属妖纹，一旦刻下便无法消除，确保其终身忠于伴侣；而雌性只需将主夫的妖纹纹在腕间，便可拥有多位伴侣。

“拥有三个夫婿又如何？灵胎残缺还想诞下灵狐？别做梦了！”

尖锐的嘲讽声传来，林夏抬眼望去，只见同族的赤狐女妖——绯月抱着幼崽，身后跟着五位妖夫，正冷笑着拦在路前。绯月向来嫉妒林夏的美貌，好不容易凭中品灵胎收了众多追求者，本想在结契日狠狠羞辱她，却不想林夏竟能同时俘获两大强者的心。

冽风周身金焰微燃，灼华把玩着腰间的血色软鞭，连一向温和的夜影都竖起了戒备的狼耳。绯月的妖夫们被强者威压压得双腿发软，她自己也色厉内荏地尖叫：“装什么清高！你这辈子都……”

“借过。”林夏淡声打断，“我们赶时间。”

绯月脸色涨红，跺着脚骂骂咧咧地退开，临走前还不忘瞪了自家妖夫一眼：“废物！”

结契台前，白发苍苍的大祭司身披缀满骨铃的黑袍，浑浊的双目扫过众人：“谁是主夫？”

三双灼热的目光同时落在林夏身上。她深吸口气，想起昨夜三人挤在石洞守护她的模样，突然伸手握住三人交叠的手：“我想将你们的妖纹，都纹在身上。”

夜影的尾巴瞬间炸开成蓬松的毛球，呜咽着将脸埋进她颈窝；冽风猛地将她揽入怀中，金色瞳孔泛起细碎的光；灼华则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手腕：“夏夏，可别后悔。”

大祭司见状，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难得见如此和睦的一对，只是多重妖纹会比寻常更疼。”

林夏想起末世里被变异兽撕裂的剧痛，摇摇头：“我受得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彻底让三个男人甘愿为她倾尽所有——在妖界，从未有雌性愿同时接纳三位主夫，而她，却用最平等的爱意，将三颗桀骜的心彻底驯服。

结契仪式启幕，大祭司踏着诡异的舞步旋转，骨铃与符文交织出神秘韵律。林夏凝神细看，却发现那些步伐暗含灵力轨迹，非寻常妖族能够复刻。

随着舞步，祭司将混合着灵草汁液的金红颜料涂抹在四人眉心，幽光闪烁间，他们的面容染上了庄重的神圣气息。当最后一个鼓点落下，躁动的灵力归于平静，整个山谷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祭司握着淬毒的荆棘刺，沙哑开口：“谁先来？”

林夏思索片刻，轻声道：“夜影。”

夜影猛地抬头，琥珀色眼眸泛起水雾。他以为林夏会优先选择强者，却不想自己竟能成为第一个与她结契的妖族。少年虔诚跪地，声音发颤：“请将纹章刻在我心口。”

祭司露出了然的微笑——在妖界，心口刻纹意味着将性命与灵魂都交付给伴侣。夜影自知实力不及另外两人，便用最赤诚的方式宣告：他对林夏的爱，绝不逊色分毫。

当银狼图腾在夜影心口浮现，林夏伸手轻轻触碰那还泛着血珠的纹路。夜影浑身僵硬，尾巴不受控地扫过她脚踝，惹得灼华和冽风同时皱眉。

“夏夏，你呢？”祭司转向她。

林夏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锁骨下方。”她要将第一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少年，永远刻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荆棘刺入皮肤的瞬间，林夏只是微微抿唇，三个男人却同时向前半步。冽风更是低声恳求：“能否轻些？”

“放肆！老婆子结契过的妖族比你吃过的灵果还多！”祭司瞪了他一眼，手下却不自觉放缓了动作。

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银狼盘踞在林夏锁骨，与夜影心口的图腾遥遥相对。紧接着，冽风要求将金狮纹章刻在后背脊椎——那是妖族最脆弱的命门；灼华则让祭司在喉间勾勒赤狐图腾，艳丽的纹路衬得他愈发妖冶惑人。

林夏则将金狮刻在右侧腰窝，赤狐纹在左侧脚踝，与手腕的银狼形成三角守护。看着彼此身上的印记，四人相视一笑，连祭司都忍不住感慨：“老身活了三百年，头回见这般般配的姻缘。”

回到石洞，林夏率先打破沉默：“我想留在赤狐族，尽快孕育灵胎。”

“真的？！”冽风激动地将她抱起，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夏夏，你愿意为我生小狮子？”

林夏脸颊发烫：“我体质特殊，之前灵胎检测未必准确。你们……愿意信我吗？”

“当然！”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那我们商量分工，每日一人留在家中，两人外出狩猎采集。”林夏顿了顿，目光扫过夜影泛红的耳朵，“今晚，就由冽风留下。”

夜影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灼华却突然欺身上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夏夏偏心，我也要补偿。”

不等她回应，灼热的吻已落了下来。林夏先是一僵，随后被他紧扣在后脑的手按得无法逃离。灼华身上萦绕的灵草香混着危险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良久，两人分开时，林夏的耳垂红得滴血：“快去准备猎物！”

夜影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人，却被灼华拎着后颈拖走。

待夜影与灼华的脚步声远去，石洞内的温度陡然攀升。冽风喉结滚动，金眸中翻涌着炽热的欲望，方才灼华与林夏的亲昵还令他醋意大发，此刻却被即将到来的亲密时刻点燃了全身血液。

“夏夏……”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望，古铜色肌肤上沁出细密汗珠，在灵火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林夏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来吧。”

冽风低吼一声，将她轻柔却急切地压向铺着兽皮的石榻。空气中灵力躁动，交织着两人紊乱的呼吸。

“夏夏，你是我的……”冽风的吻落在她锁骨处的银狼纹章上，引得林夏轻颤。她的指尖无意识抚过他后背狰狞的金狮图腾，在情欲的迷雾中，不同的兽纹仿佛也在交缠相融。

不知过了多久，冽风起身去溪边取水。初次欢爱让他难以自控，若不是林夏娇弱地推拒，他恨不得将所有爱意都倾注在她身上。

当他返回时，只见林夏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苍白的脸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樱唇红肿诱人。冽风呼吸一滞，转身又扎进溪水中——他必须冷静，否则根本无法克制自己。

半小时后，冽风带着温水归来，用柔软的布巾轻轻擦拭她汗湿的肌肤。林夏在睡梦中本能地瑟缩，却在看清来人后放松下来，呢喃着往他掌心蹭了蹭。

“我的小宝贝……”冽风眼底满是疼惜，将她重新拥入怀中。身为金狮族少主，他从未想过会为一个雌性如此心动，更心疼她超乎寻常的警觉——这分明是经历过无数危险才会有的本能。

夜幕降临时，灼华与夜影满载而归。夜影扛着一头巨型灵鹿，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夏夏！看我猎到了什么！”

灼华却在看到石榻上相拥的两人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轻手轻脚躺在林夏另一侧，狐尾自然地缠上她纤细的脚踝。夜影见状，只好化作银狼形态，蜷在床尾守护。

清晨，林夏被毛茸茸的触感闷得喘不过气。睁眼便看见冽风的金狮尾、灼华的红狐耳，还有夜影蓬松的狼毛将她团团围住。

“早啊，夏夏~”灼华慵懒地变回人形，耳朵和尾巴却还未收起。林夏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他的狐耳，换来一阵低沉的喉间震动：“小坏蛋，这可是犯规的……”

林夏慌忙缩回手，耳尖通红。这时，冽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睡会儿，我去准备灵食。”

夜影则化作少年模样，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我抱你去净身。”

等两人离开，灼华瞬间收起了慵懒笑意。他瞥见墙角林夏昨日战斗用的玄铁软鞭，眸光骤亮。妖界的铁器因锻造粗糙早已被淘汰，可这软鞭却泛着冷冽的寒光，柔韧度与杀伤力远超普通兵器。

“若是能批量打造……”灼华摩挲着软鞭，心中已然勾勒出庞大的商业版图。这时，夜影抱着林夏回来，她看着沉思的灼华，好奇问道：“在想什么？”

“夏夏，这软鞭若是能大量制作，妖界的格局恐怕要彻底改写。”灼华目光灼灼，“你从何处得来？或许我们能以此为契机，让赤狐族乃至整个妖界都强大起来。”

林夏蹙眉思索。这软鞭是系统奖励，若靠生育灵胎兑换，不知要等到何时。但她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掌握先进兵器就等于握住了话语权——看来，得好好谋划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