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破化气境

念及于此,我便停止了思考,专心练剑。

风剑舞霜天

青石板上凝着新霜,我握剑的掌心却沁着热汗。父亲说风龙九绝的第一式“风起龙潜“,要像春潭破冰前的游鱼,静时藏得住千钧力。剑身垂落时,我听见袖口风声漏过,惊起檐角冰棱碎成细玉。

第二式“风卷龙升“总让我想起后山暴雨。那日父亲演剑,衣袂翻卷如惊涛,剑尖挑破雨帘时,竟在青石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我旋身时剑穗扫过梅枝,落英混着霜粒扑上脸,忽然明白剑气需借风势——就像雏鹰初展翼,要学会在乱流里找那道托举的力。

最苦是练“风疾龙闪“。月光把竹影刻在地上,我踩着父亲撒的黄豆来回腾挪,剑刃割破裤脚的凉意比冬雪还锋利。

有次不慎撞翻剑架,七十二柄竹剑在风里叮咚乱响,恍惚看见千百条银鳞在月光里游弋。父亲敲着竹剑笑:“傻小子,风龙不是死物,是活在你骨血里的灵。“

昨夜试演整套剑招,剑尖挑开晨雾时,忽然听见松涛如远雷。第九式“风龙归一“劈下的刹那,霜花竟逆着剑气往上飞,在晨光里织出半透明的龙形。

试演完整套风龙九绝后,我便隐约有种快要突破的感觉,旋即我盘膝而坐,开始了深度冥想。

紧接着我周身微风轻拂,体内剑气如游龙躁动,忽与天地灵气共鸣,刹那间,周身气流倒卷,灵气压入经脉,骨骼咔咔作响,似有万蚁噬咬又似春阳融冰。

待剧痛稍减,只觉身躯轻透,体外游离灵气自动汇入,化作先天剑气在经脉奔涌,自此,化气境成!

剑穗扫过石案,砚中残墨突然腾起,在空中勾出蜿蜒的墨线——那是龙脊,是风的纹路,是我磨破七双手套才懂得的剑意。

收剑时霜气漫上眉睫,我望着剑身上未凝的水珠,忽然明白父亲说的“以心驭风“。原来每道剑痕里都藏着呼吸,每次腾跃都要与风相认。

此刻青石板上的霜印,正像龙爪踩过的雪泥,而我掌心的茧,终将变成剑柄上磨得发亮的云纹——那是风与剑相认的胎记。

这竟然是风之意境,将个人意志融入于风之中,达到了,我即是风,风即是我的境界。

这点跟斗一时期的剑斗罗尘心的人剑合一相似。

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逍遥又在练剑啊。”未见其人,却闻其声。我下意识回头望去,并熟练地回应道:“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话落于此,一道男影和一道女影便出现眼前。

中年男子面容刚毅,眼角刻着浅纹,寸头掺着霜白,身形挺拔如松;这位赫然就是林逍遥这一世的父亲,同时也是林家家主,名为林叶舟。

中年女子眉眼温婉,鬓角染着细雪,一袭素衣熨帖得体,唇角含着淡笑,尽显岁月沉淀的从容。这位显然就是林逍遥这一世的母亲,名为沈心妍

林逍遥便小跑上前抱住二老,毕竟现在这具身体还是五岁多,自然得表现出五岁多的样子。

相抱之后,林逍遥激动地说道:“爸妈,我不仅突破到了化气境,还熟练掌握了风龙九决的前三绝了!”

当然,这种样子是林逍遥装出来的,毕竟他是一个以后要自创神位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满足于此呢?

林叶舟嘴角一抽,心想:“不是,我这个儿子天赋这么逆天的吗?

想当年老夫在这个年纪也只是剑气境,勉强站我风龙九决的前二决。连风之意境也只是在23岁时才勉强达到,但我总不能在我儿子面前丢脸吧?”

于是,他便心虚地说道:“很好很好,有当年老子九成的实力了。”

但此时,另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了,“哦,是吗?那我怎么记得是谁在九岁的时候才能熟练掌握风龙九决的前三决呢?”

这道声音自然是沈心妍说的。

听到这话的林叶舟急忙朝沈心妍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自家老婆别在自家儿子面前戳穿自己的脸面。

但沈心妍不知是看不见,还是什么?还是直戳戳的说:“叶舟,你就别在小逍遥面前装了,你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没有点数吗?”

听到这话的林叶舟尴尬一笑,急忙给自己找补道:“那我也不是怕小逍遥太过骄傲了嘛。没别的意思。”

“哦,真没有别的意思吗?……”

眼见,沈心妍想要继续戳穿自己,林叶舟急忙转开话题,

“诶,那个逍遥你还不赶紧去药浴?万一到时候留下暗伤,那怎么办?快点去吧。”

听到这话的林逍遥,顿时喜开望外,急忙跑了出去,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哪怕回到自个院子的林逍遥,依旧能听到院子外的嘈杂声。林逍遥清除脑中的杂念,将嘈杂的声音赶走后,便急忙吩咐下人给自己准备药浴。

不多时,管家叶叔的声音传了过来,“少爷,药浴准备好了,还请少爷赶紧去吧,要不然等久点,药效就过了”

“明白了,林叔”

紧接着,林逍遥缓步走向沐浴室,望向了木桶内的药浴。

透过水雾,隐约看见一个黄金色石制浴桶,下方的火焰早已熄灭,但由于石头浴缸良好的吸热能力,依旧保持着内部药液的温度。

此时,林逍遥早已褪去全身衣裳,整个人浸泡在浴桶之中,连头也不放过,只留下鼻子在外面呼吸。

碧潭药烟暖

蒸腾的雾气漫过屋顶,墙壁上垂落的荧光藤被水汽染得透亮。暗青色的药液立即裹住小腿,温热从穴位窜进血脉,惊得游鱼甩尾钻进石缝。

指尖划过水面时,悬浮的药草碎末荡开涟漪,露出潭底镶嵌的星罗棋布——那是昨夜新埋的寒铁玄晶,正随着热力渗出幽蓝微光。

肩胛骨触到潭壁时,后腰突然一阵酥麻。百年人参的苦香混着龙葵的辛辣翻涌上来,我望着自己在雾中若隐若现的手臂,看见淡青色的魂力脉络正随着药液波动明灭。

伸手将漂远的雪莲子勾回潭心,那抹雪白在墨绿药液里浮沉,像极了当年在落日森林见过的冰魄花。

药液漫过心口时,喉头泛起铁锈味。这是第三十六次泡浴,青色眼眸的光晕在眼睑内侧跳动,隐约看见经脉里沉积的暗伤正被药气一点点融解。

直到月光爬进窗户,药液温度渐凉,我才惊觉指尖已泡得发白。起身时带起的水花溅在墙壁上,给墙壁画上了一幅精致的画卷。

在雾气里划出淡绿色的光轨。裹上兽皮软袍时,听见远处瀑布轰鸣,混着体内魂力流动的轻响,竟像是一曲专为淬炼筋骨而奏的自然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