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杀人潜逃
- 杀穿诸天从笑傲江湖开始
- 梓枫紫燚
- 2967字
- 2025-04-13 08:23:10
狄云喉头一甜,强咽下涌到嘴边的鲜血,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万震山的剑法徒具其形,自己内力却欠缺三分,要扬长避短,避免硬拼硬打。
第五招,万震山剑势如狂风暴雨,使出了“群山万壑赴荆门“。剑风过处,院中梅树拦腰而断。
狄云却如闲庭信步,长剑轻颤间使出了真正的杀招——“空山新雨后“。这一剑看似缓慢,却在万震山剑势将尽未尽之际,如春雨般无孔不入。
“嗤!“
剑锋划过万震山右腕,带起一蓬血花。老贼闷哼一声,长剑险些脱手。
第七招,万震山须发皆张,使出了毕生绝学“黄沙百战穿金甲“。这一剑蕴含他三十年功力,剑风激得院中石板纷纷碎裂。
狄云却不退反进,长剑如羚羊挂角,使出了连城剑法最后一式——“一片冰心在玉壶“。
剑光如水,映着皎洁月色。
万震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自己的剑势如冰雪消融,看见狄云的剑尖轻飘飘地点在自己咽喉前三寸,又鬼魅般转向心口。
“噗!“
长剑透胸而过,剑尖从万震山后背透出,滴血不沾。
万震山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血洞。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这位横行荆州数十年的“五云手“,就这样瞪着眼睛,重重倒在了自己精心布置的书房中。
夜风拂过,带起几片染血的落叶。狄云收剑而立,剑刃上的血珠顺着剑脊缓缓滑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凄艳的血花。
“爹!”
“师父!”
万圭与孙均、卜垣三人惊慌失措,他们从没想过万震山居然就这么死在狄云剑下!
一不做二不休,狄云迈步上前,剑光闪烁,万圭与孙均、卜垣三人本来就受了伤,毫无抵抗之力,此刻更是连闪避都来不及。霎时间,三人喉头中间,呜咽着倒在地上,就此身亡。
戚芳彻底吓呆了,她尖叫道:“师兄,你怎么把他们全杀了?”
狄云懒得回答,只是大步向前,弯下腰来,左手掀开了床帷,平静道:“书房就这么大,如果师父还在,必定是被万震山那老贼藏在床下了。你赶快点了蜡烛照亮,咱们救师父要紧。”
戚芳此刻已经脑子一片混沌,只知道机械地听狄云指挥。
当烛光照亮床帷之下,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出现。戚芳慌得叫了起来,“是爹爹,赶快救他出来。”
狄云连忙伸手去把戚长发“尸身”往外拉,他知道此刻戚长发并未死去,只不过是受了重伤,用闭气功装死罢了。戚长发也是个阴险狡诈之徒,狄云碍于他是原身的师父,不好出手。现在却正是个机会。
狄云拉住戚长发“尸首”的肩膀,稍微用力,整个“尸首”就滑了过来。就在此时,狄云左手托在“尸首”后心,趁着戚芳视线被挡住的时机,手心劲力一吐,真气从对方大椎穴直冲进去。
大椎穴是人体死穴,稍微受损都会危及生命,更何况是这么真气全力一击。戚长发身子一挺,顿时了了帐。
戚芳悲痛欲绝,跪在青石板上,双臂死死箍着戚长发冰冷的尸身。这会儿可是真的尸身了。她的泪水混着父亲衣襟上的血迹,在月白衣衫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爹...爹...“她喉头哽咽,指尖发白地攥着那片染血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丝温度。
狄云沉默地穿过长廊,靴底碾过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书房内,他将万震山那柄寒光凛冽的佩剑顺手别在腰间。再利落地扯下锦缎窗帘,包裹一些银两。
狄云转身时瞥见万圭那把镶玉宝剑,剑鞘上还沾着主人慌乱中留下的汗渍。他冷笑一声,顺手塞进包裹。
“师妹。“狄云蹲下身,手掌悬在戚芳颤抖的肩头又收回,“万府爪牙马上就到。“
戚芳猛地抬头,沾血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他们害死爹爹!我们该去衙门...“
“衙门?“狄云扯下幔帐盖住戚长发的遗容,声音压得极低,“你可知荆州知府每年收受万家多少金银?“他一把拉起师妹,沾血的手指在她袖口留下暗红指印,“等官兵来了,我们就是弑师的逆徒。“
院外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狄云单手扛起师父尸身,另一只手拽着浑浑噩噩的戚芳向后门疾奔。月光下,他踹翻拦路的小厮,染血剑锋在对方喉头蜻蜓点水般掠过。马厩里,两匹青骢马正不安地踏着蹄子。
“上去!“狄云将戚芳推上车辕,尸身重重摔进车厢时发出闷响。缰绳一抖,马车撞开偏门木栅,碎木纷飞中冲入长街。
“拦住他们!“
七八个持棍家丁从巷口涌出。狄云剑不出鞘,手腕轻抖便点倒三人。车轮碾过某个仆役的手掌,惨叫声被远远抛在身后。戚芳回头望去,只见万府檐角的青铜风铃仍在摇晃,叮当声混着血腥气飘散在夜风里。
城门处,守卒正打着哈欠放下吊桥。狄云甩出块碎银,马车在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直到荆州城堞隐入地平线,他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唇间已满是铁锈味。
车厢里,戚芳的呜咽声混着车轮吱呀。
狄云摸向腰间两柄宝剑,冰凉的剑柄沾着夜露。东方既白,前路茫茫,唯有剑锋映出他眼底燃烧的冷火。
马车一路疾行,远离荆州地界后,狄云才找了一个集镇,买了一个上好的红木棺材,把戚长发的尸身装入其中。
晨雾弥漫的山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吱呀作响。两匹瘦马喷着白气,蹄铁在青石板上磕出零星火花。
狄云掀开草帘,集镇的木匠铺前,一口红木棺材在晨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泽。他屈指轻叩棺板,沉闷的回响惊飞了檐下麻雀。“要最厚的柏木。“他抛出一块碎银,惊得木匠瞪大了眼睛——这足够买下三口上等棺材。
原先那辆描金绣银的万府马车,此刻正孤零零拴在集市角落。狄云用剑尖刮去车辕上“万“字家徽的最后一笔,这样卖出去也不会惹祸。
转身时,狄云看见戚芳正木然地站在棺材旁。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棺木纹路,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
“师妹...“狄云刚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他闪电般按住剑柄,却见只是过路的商队。戚芳连头都没抬,仿佛世间万物再与她无关。
新换的马车简陋得可怜。当棺木被抬上车板时,腐朽的底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狄云解下自己的外衫垫在棺下,粗布很快被松脂浸透,散发出苦涩的清香。
山道越来越窄,车轮不时陷入泥泞。有次遇上山体滑坡,狄云不得不独自扛着棺材走过半里险路。戚芳跟在他身后,绣鞋早被碎石割破,一步一个血脚印,却始终没喊一声疼。
第七日黄昏,麻溪铺的炊烟终于映入眼帘。熟悉的黄泥墙,歪斜的竹篱笆,连那头总爱顶人的老山羊都还在原地啃草。戚芳突然僵在原地,瞳孔剧烈颤抖。
“到家了。“狄云轻声说。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戚芳猛地扑向院门,却被门槛绊得踉跄跪地。她死死抓住门框,指甲在木头上刮出五道白痕。“爹——“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惊起了稻田里的白鹭。
哭声在暮色中久久回荡。狄云沉默地卸下棺木,任由师妹的眼泪浸透他肩头的衣衫。灶台下的蟋蟀仍在鸣叫,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这时候,狄云甚至有些后悔,怀疑自己应不应该下暗手杀了戚长发。可是回想原著中的剧情,他又心安了。
戚长发装死逃生后,任由亲生女儿嫁给仇人之子,任由唯一的徒弟被人诬陷折磨,依旧视若罔闻。他甚至觉得女儿该死,因为是她无意中拿走了自己的《唐诗选辑》。最后,戚长发更是偷偷暗算,不但要杀自己的两个师兄,还要杀死救助自己的唯一徒弟。这种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恶徒,还是应该早点死了。
月光爬上窗棂时,狄云发现戚芳蜷缩在棺材旁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轻轻给她盖上被子,转身从行囊里取出那两柄宝剑。剑锋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映出他眉间新添的一道皱纹。
狄云按照当地的风俗,给戚长发办了一个简陋的葬礼。
暮色四合,新垒的坟茔前,纸钱灰烬打着旋儿飘向远处。戚芳跪在潮湿的泥土上,指尖深深抠进坟前的黄土,泪水将面前一小片土地浸得发亮。
突然,一股焦糊味随风飘来。
戚芳茫然抬头,瞳孔骤然收缩——远处的三间木屋正窜起冲天火光。狄云的身影在烈焰前显得格外单薄,他手中火把还未熄灭,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他半边坚毅的侧脸。